凌云宗的山门，今日格外“热闹”。
凌天南前脚刚踏入宗门的地界，后脚就被这股汹涌的人潮堵在了议事殿前的广场上。
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外门弟子的服饰，群情激愤，一张张年轻的脸涨得通红。
“清理门户！严惩叛徒！”
“交出凌霜、秦风！”
口号喊得震天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仇家打上门了。
人群前方，魏通用一种沉痛又坚决的姿态站在那里，身旁还簇拥着几位宗门元老。那几位老家伙，平日里一个个闭关清修，恨不得把自个儿炼成石头，今天倒是有空出来晒太阳了。
“宗主，您可算回来了。”魏通用力地喊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总算盼来主心骨”的激动。
凌天南看着他，没说话。他这一路风尘仆仆，脸上还带着关外的风霜，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回来就撞上这么一出，是专门给他准备的“接风宴”？
魏通用手一挥，身后立刻有人捧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封信件和一份按了手印的状纸。
“宗主，您请看！这是我们查获的，凌霜指使那秦风私通外敌、意图颠覆我宗的铁证！”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广场，“我身为刑罚堂堂主，若非万不得己，怎敢在您回宗的第一天，就拿这种丑事来污您的眼？可……可宗门声誉为重，我不得不为啊！”
他身旁的一位白发元老也跟着附和：“天南，此事非同小可。证据……我们都看过了。你……还是先处置了吧，免得人心涣散。”
另一个元老也叹了口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好一个家门不幸。
凌天南的目光越过他们，望向那些被煽动起来的外门弟子。他们懂什么？恐怕连秦风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喊得倒是一个比一个起劲。
“证据？”凌天南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嘈杂的呼喊声，“就凭这几张纸，就要定我女儿的罪？”
他甚至没去看那所谓的证据。
魏通用心一沉，但脸上依旧是那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宗主，我知道您痛心。可凌霜师姐她……她毕竟年轻，受了奸人蛊惑。我们处置秦风，将凌霜禁足思过，也算是给了您，给了我们凌云宗一个交代！”
这话说得可真漂亮。把所有罪责推给一个外人，再把自己摆在维护宗门和宗主脸面的位置上。
广场上的气氛几乎凝固了。
所有人都看着凌天南，等着他做决定。是雷霆震怒，还是为了平息事态而妥协？
“说完了？”凌天南问。
魏通用愣了一下。
“说完了，就该我说了。”凌天南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却让周围的空气冷了几分，“第一，我凌天南的女儿，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第二，你说有铁证，那好。”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首首地盯在魏通用脸上，转头看了看他身后的几位元老。
心里却在想，凌霜这丫头，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呢？怎么把这几位老家伙也请出来了呢。
“把人带上来。我倒要亲自问问，他们是怎么私通外敌，又是怎么颠覆宗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