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公审大殿内，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魏通站在殿前，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宗主！各位长老！秦风无凭无据，仅凭猜测就污蔑弟子，此等行径，若不严惩，宗门规矩何在？”他一甩袖袍，义正辞严地看向高座上的宗主，“我建议，立刻将秦风拿下，逐出山门！”
他想快刀斩乱麻。
台下弟子们窃窃私语，不少人看向凌霜和秦风的眼神都带上了怀疑。毕竟，一个是手握实权的执事，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内门弟子，谁的话更可信？
“魏师弟，这么着急给我定罪做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响，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凌霜不紧不慢地从人群后方走出，步履平稳，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身后跟着秦风，看得出来，秦风是受了不少罪的，胳膊和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这还是凌天南今天回宗门，凌霜才能将秦风接回来。看来她还是低估了魏通的狠辣。
她抬眼，看了魏通一眼，这一眼包含了很多东西，有失望，有庆幸，也有一丝除之后快的意味。
魏通的眼皮跳了一下，眼前这个师姐，顿时让他觉得很陌生。
“师姐，你还为他狡辩？他都承认了。”
“是不是狡辩，看了东西再说。”凌霜没理会他的咆哮，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轻轻抛了出去。
册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陆林手上，不偏不倚。
“这是什么？”宗主旁边的一位长老皱眉问道。
魏通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依旧镇定。“不过是些伪造的玩意儿，想以此来蒙骗宗主和长老吗？天真！”
“哦？”凌霜的声音带上了一点玩味，“那这上面魏师弟每一笔出货记录后的亲笔画押，想必也是我伪造的了？真厉害，我还会模仿笔迹呢。”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魏通己经有些僵硬的脸。
“说来也巧，我核对了一下，这上面有几笔最大宗的物资运出宗门的时间，恰好都跟咱们库房失窃案卷宗上记载的日子，对得上。一次是巧合，次次都这么巧，魏师弟，你猜这是为什么？”
“你……你血口喷人！”魏通的声音明显不如刚才那般底气十足了。
“别急，还有呢。”
凌霜又从袖中摸出几封折叠好的信纸，这次，她没再扔出去，而是自己拿在手里，施施然展开其中一封。
“‘黑风寨主亲启’……嗯，抬头写得不错。”
她像是在读什么有趣的话本，语气轻松。
“‘……事成之后，灵石三七分，你我两不相欠。’啧。”凌霜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地念叨，“三七分？也不知道是魏师弟拿七，还是那位寨主拿七？要是你拿七，这胃口可真不小啊。”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黑风寨！那是盘踞在宗门外百里的一伙悍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魏通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着，指着凌霜，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你……”
凌霜将信纸随手一递，交给旁边一位前来取证的执法弟子，眼神却始终落在魏通身上。
“魏师弟，这信上的笔迹，你总不能说也是我模仿的吧？这可是你书房暗格里的东西，我还没那么大本事闯进去。”
高座上的宗主拿起账本，又接过弟子呈上的信件，面沉如水。大殿内，静得能听见魏通粗重的喘息声。
“魏通。”宗主眼里闪过惊讶神色，他虽然知道魏通背着他私吞账务，却没想到，他还有胆子同城外的派系以及贼匪有勾结，但是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你还有何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