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的波涛拍打着云州港的防波堤，将铁锈味的咸风送入瞭望塔。守将陈武用黄铜望远镜远眺，瞳孔骤然收缩——海平面上，三艘漆黑的巨舰正劈开浪花驶来，船身覆盖着厚厚的铁甲，烟囱中冒出的黑烟将晴空染成灰蒙。
“是邻国的铁甲舰！”陈武将望远镜递给身旁的参将，“看那舰首的撞角，还有甲板上的巨炮，比情报里说的还要厉害！”
参将脸色煞白：“大人，我们的水师还是木制战船，根本不是对手！要不要立刻向朝廷求援？”
陈武沉吟片刻，目光扫过港口内正在装卸货物的蒸汽商船。“先别急，”他指着那些商船，“把船上的蒸汽发动机拆下来，加装到战船上，至少能提升航速。另外，派人快马加鞭，用机械鸟送急报进京！”
与此同时，京城飞天署内，墨辰正将最后一道焊缝焊在玄铁火油管道上。改良后的“青鸾二号”焕然一新，机翼下的“天风弩”发射架闪着冷光。突然，一只机械鸟撞在工坊的玻璃窗上，金属翅膀拍打着一封加急军报。
文志峰展开军报，脸色瞬间沉如水：“邻国三艘铁甲舰己抵云州港，扬言若不开放通商口岸，便炮轰城池。”赵梦瑶接过军报，手指划过“铁甲舰”三字，想起苍狼谷战役中敌军的狡猾。
“铁甲舰防护力极强，普通火炮难以击穿，”文志峰走到军事地图前，“但它们体积庞大，在近海机动性不足。如果我们用飞行器从空中攻击……”
“可是‘青鸾二号’的震天雷，能穿透铁甲吗？”赵梦瑶担忧地问。墨辰正好走进来，闻言立刻说：“陛下，赵姑娘，我们刚研制出‘穿甲震天雷’！用玄铁打造弹头，内部填充改良火药，测试时能击穿三寸厚的铁板。”
“好！”文志峰一拍桌案，“墨辰，你立刻带领‘青鸾二号’及所有可用飞行器，随朕前往云州港。赵梦瑶，你留守京城，协调粮草军械，同时密切关注朝堂动向。”
三日后，云州港的气氛己紧张到极点。邻国铁甲舰停泊在港外，巨炮首指城头。陈武站在垛口后，看着己方临时改装的蒸汽战船在港内游弋，心中毫无胜算。突然，瞭望兵大喊：“天上！看天上！”
众人抬头，只见六架飞行器排成三角阵型，从东方飞来。阳光下，“青鸾二号”机翼上的玄铁护板闪闪发光，机翼下悬挂的圆柱形物体在气流中轻轻晃动——正是墨辰研制的穿甲震天雷。
“是陛下的飞天军！”陈武激动地大喊，城头上的士兵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港外的铁甲舰上，敌军将领也注意到了天空中的异动，举起望远镜查看，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准备攻击！”文志峰的声音通过传声筒传来。墨辰深吸一口气，拉动操纵杆，“青鸾二号”如离弦之箭般俯冲而下。下方的铁甲舰甲板上，士兵们正手忙脚乱地架设防空弩炮。
“距离五百步！”小李报出数据。墨辰按下发射按钮，一枚穿甲震天雷脱离挂架，拖着尾烟首扑铁甲舰的烟囱。“轰！”巨响过后，左侧烟囱被炸出一个大洞，黑烟顿时减弱。
其他飞行器也纷纷投弹，震天雷在铁甲舰甲板上炸开，虽然未能击穿主装甲，却炸坏了火炮和索具。敌军将领又惊又怒，下令开炮反击。粗大的铁弹呼啸着划过天空，在飞行器周围炸开朵朵黑烟。
“注意规避！”墨辰大喊，同时操纵“青鸾二号”来了个惊险的侧翻，避开一枚近失弹。突然，他看到一艘铁甲舰正在转向，舰首的撞角对准了港内的蒸汽商船。
“不能让他们撞船！”墨辰当机立断，拉动操纵杆，将最后一枚穿甲震天雷瞄准了铁甲舰的水线部位。“就是现在！”震天雷准确命中，在铁甲舰吃水线处炸开一道裂缝，海水汹涌而入。
“敌舰进水了！”陈武在城头看得真切，立刻下令：“全体出击！”改装后的蒸汽战船驶出港口，配合飞行器的攻击，向铁甲舰发起冲锋。邻国将领见势不妙，又担心另外两艘舰被各个击破，只得下令撤退。
当夕阳将海面染成金色时，三艘铁甲舰拖着浓烟消失在海平面上。云州港的百姓涌上街头，欢呼声响彻云霄。文志峰站在“青鸾二号”旁，看着墨辰检查飞行器的损伤，眼中满是欣慰。
“陛下，”墨辰擦了擦脸上的油污，“铁甲舰的装甲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厚，穿甲震天雷只能造成有限损伤。”
文志峰点点头，望向无垠的大海：“朕知道。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邻国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肯定会研制出更强大的铁甲舰，甚至……空中战舰。”
赵梦瑶的密信此时由机械鸟送达，信中写道：“朝堂之上，守旧派又以‘耗费钱粮’为由，反对继续发展飞天署。王承安虽己致仕，但其门生仍在散布‘穷兵黩武’的言论。”
文志峰将信纸折起，放入袖中。海风吹拂着他的龙纹披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墨辰，”他忽然说，“你说，能不能造出能在天上和海上同时作战的飞行器？”
墨辰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爆发出光芒：“陛下是说……水陆空三用飞行器？”
“对，”文志峰的声音坚定，“新朝要面对的挑战，不仅在陆地和海洋，更在天空。我们必须抢占先机，让新朝的旗帜，飘扬在三界之上。”
夜幕降临，云州港的灯塔亮起。文志峰与墨辰站在海边，看着“青鸾二号”在月光下的剪影。远处，太学生们正在修复飞行器，敲击声与海浪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为新朝的未来，奏响一曲激昂的序曲。而在更遥远的海平面下，铁甲舰的暗影或许正在悄然集结，等待着下一次暴风雨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