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玄铁疑云

飞天署的地下熔坊里,十二座熔炉同时燃烧,将西域运来的玄铁矿石熔化成暗红的铁水。墨辰手持长勺,舀起一勺铁水,看着里面偶尔闪过的银色纹路——这是玄铁特有的“星纹”,据说蕴含着神秘的力量。但此刻,他更关心的是如何提高玄铁的产量。

“墨署长,”锻造坊老师傅擦着汗走来,“这批玄铁的杂质比上次多,凝固后容易产生裂纹。”墨辰皱眉,将铁水倒入模具,看着它迅速冷却成一块带着星纹的金属锭。自从云州港战役后,玄铁的需求激增,但西域的供应却突然减少了。

“派去西域的商队有消息吗?”墨辰问。旁边的学生递上一卷羊皮信:“这是半月前的飞鸽传书,说西域诸国正在爆发内乱,通往玄铁矿脉的商路被阻断了。”

就在此时,文志峰在赵梦瑶的陪同下走进熔坊。热浪扑面而来,赵梦瑶下意识地用手帕捂住口鼻,目光却被墙上悬挂的玄铁装甲板吸引——那是从邻国铁甲舰残骸上切割下来的,上面的弹痕清晰可见。

“玄铁的供应出问题了?”文志峰开门见山。墨辰点点头,将西域内乱的消息告知。赵梦瑶若有所思:“我记得古籍上说,中原腹地也曾有过玄铁矿脉,只是后来失传了。”

“失传的矿脉?”文志峰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传朕旨意,命工部、户部联合成立‘寻矿司’,遍查各州府县志,寻找古代玄铁矿脉的线索。另外,太学冶金系加紧研究,看能否从普通铁矿中提炼出类似玄铁的耐高温金属。”

寻矿司的命令下达后,各地官员纷纷上报线索。其中一份来自江南的奏折引起了文志峰的注意:“据吴县志记载,三国时期东吴曾在茅山炼制‘神铁’,其性耐高温,入水不腐,与玄铁特征相似。”

“茅山?”赵梦瑶看着地图,“那里离京城不远,或许可以派人去探查。”文志峰当即决定:“墨辰,你带领太学的学生,即刻前往茅山。记住,秘密探查,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三日后,墨辰带着一支二十人的小队来到茅山。连绵的青山中,云雾缭绕,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他们伪装成采药人,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进入一片人迹罕至的山谷。

“这里就是古代矿洞的遗址,”向导指着山壁上一个被藤蔓覆盖的洞口,“小时候听老人说,这里以前出过宝贝,后来不知怎么就封了。”

墨辰让学生们小心清理藤蔓,露出斑驳的石壁。洞口上方刻着模糊的篆字,依稀可辨“神铁坊”三个字。进入洞内,一股潮湿的铁锈味扑面而来。学生们点燃电石灯,照亮了洞内的景象——两侧岩壁上布满了古代的凿痕,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陶制坩埚。

“快看!”一名学生指着洞壁凹陷处,那里躺着一块黑黢黢的矿石,表面竟也有微弱的星纹闪烁。墨辰用锤子敲下一小块,放在随身携带的便携式熔炉中加热。当温度达到千度时,矿石并未熔化,反而呈现出金属特有的光泽。

“是玄铁!”墨辰激动地喊道,“这里真的有玄铁矿脉!”学生们闻言欢呼起来,开始仔细勘察矿洞。很快,他们在洞底发现了一条蜿蜒的矿脉,虽然储量不如西域,但足以解燃眉之急。

就在此时,洞外传来一阵喧哗。墨辰示意学生们安静,悄悄走到洞口查看,只见一群手持锄头扁担的村民,在几个陌生面孔的带领下,正朝着矿洞走来。

“就是这里,”一个陌生汉子说,“听说有外人在这里挖宝,我们去看看!”墨辰心中一紧,这些村民显然是被人煽动了。他低声对学生们说:“准备撤离,把矿石样本带走,不要与他们冲突。”

学生们迅速收拾好工具和样本,从矿洞的另一个隐蔽出口撤离。当他们回到临时据点时,发现住处被人搜查过,幸好重要的图纸和样本都带在身上。

“是守旧派的人,”墨辰看着被撕碎的太学徽章,“他们不想让我们找到玄铁矿脉,断了飞天署的后路。”

回到京城后,墨辰将玄铁样本和矿洞图纸呈给文志峰。赵梦瑶看着样本上的星纹,突然想起什么:“我在整理宫廷秘档时,看到过一份东吴时期的奏折,说炼制神铁需要一种‘引火石’,否则无法熔化。”

“引火石?”墨辰眼睛一亮,“我们在矿洞里也发现了类似的石头,当时没在意,以为是普通矿石。”他立刻派人去取来在矿洞捡到的石头,那是一种灰黑色的矿石,表面有许多气孔。

文志峰命人将引火石放入熔炉,与玄铁矿一起加热。奇迹发生了——当引火石遇热时,竟燃烧出蓝色的火焰,将玄铁轻松熔化成铁水,且杂质大幅减少。

“成功了!”墨辰激动地握住引火石,“有了这个,我们就能自主炼制玄铁了!”

然而,喜悦并未持续太久。几天后,京城突然流传起谣言,说茅山发现的是“妖铁矿”,开采会惊动山神,降下天灾。守旧派的御史趁机上奏,要求关闭茅山矿洞,停止玄铁炼制。

“他们这是要掐断我们的科技命脉!”墨辰在飞天署气愤地说。赵梦瑶则显得冷静:“谣言止于智者。我们需要向百姓证明,玄铁是强国利民的宝贝,不是什么妖物。”

文志峰沉吟片刻,做出决定:“择日在安福门广场,举行玄铁炼制公开演示。让百姓看看,我们的‘神铁’是如何炼成的,又是如何保护他们的。”

演示当天,安福门广场人山人海。墨辰当众将玄铁矿与引火石放入熔炉,蓝色的火焰燃起时,百姓们发出阵阵惊叹。当一块闪着星纹的玄铁锭被锻造出来,又轻松挡住了弓箭射击时,广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看着百姓们兴奋的脸庞,文志峰与赵梦瑶相视一笑。但他们都知道,守旧派的攻击不会就此停止。就像茅山矿洞外那些煽动村民的陌生面孔,暗处的敌人正在伺机而动,试图用谣言和偏见,扼杀新朝科技腾飞的翅膀。而玄铁的蓝色火焰,既是希望的象征,也照亮了前方更艰险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