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喽啰冰冷的尸体还横在眼前,赵元朗心中的怒火与悲怆几乎要冲破胸膛。积分制度推行遇阻,他深知,若梁山众人没有过硬的军事素养,即便制度再完善,也难以抵御外敌。于是,在晁盖的支持下,“讲武堂” 的设立迫在眉睫,可他没想到,这竟会成为矛盾彻底激化的导火索。
筹备讲武堂的日子里,赵元朗忙得脚不沾地。白天,他和吴用商讨课程大纲,将现代军事知识拆解成适合梁山众人理解的内容;夜晚,他伏在油灯下绘制战术图纸,金翠莲心疼地为他添茶,却见他眼底布满血丝,神情憔悴却透着一股执拗的坚定。
开课当日,演武场上气氛紧张而微妙。杜迁带着一群亲信站在人群外围,脸上挂着嘲讽的笑,眼神中满是挑衅;鲁智深则大大咧咧地站在最前排,时不时挥舞两下禅杖,为赵元朗加油打气。赵元朗登上高台,望着台下或期待、或怀疑的面孔,深吸一口气:“兄弟们,以往我们作战多凭勇猛,可在训练有素的官军面前,这远远不够。从今日起,讲武堂会教大家如何排兵布阵、以智取胜!”
他展开一张手绘的地形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标记模拟敌我双方兵力。“就拿这山谷地形来说,” 赵元朗指着图上蜿蜒的线条,“若敌军从谷口进犯,我们可在两侧高处设伏,待他们进入峡谷中段,滚石、箭矢齐下,便能以少胜多。” 话未说完,杜迁的冷笑便刺破人群:“纸上谈兵罢了!有本事和鲁提辖实战比划,若能赢,我们便信你!”
鲁智深挠了挠头,站起身来,瓮声瓮气道:“赵兄弟,对不住了,洒家可不会放水!” 赵元朗心跳如擂鼓,他知道这是杜迁故意设下的圈套,若不应战,讲武堂还未开始便会夭折;若应战,面对力大无穷的鲁智深,他毫无胜算。但他咬了咬牙,握紧拳头:“好!我虽无鲁提辖的神力,但可用战术一试!”
战鼓敲响,鲁智深挥舞禅杖迅猛袭来,风声呼啸。赵元朗转身就跑,凭借灵活的身法在演武场的障碍物间穿梭。他余光瞥见杜迁等人脸上得意的神情,心中愈发冷静。早在布置场地时,他便在几个关键位置埋下了绊马索。当鲁智深追至第三个木桩旁,赵元朗突然急停转向,鲁智深收势不及,一脚踩中绳索,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禅杖也脱手飞出。
全场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鲁智深从地上爬起来,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重重拍着赵元朗的肩膀:“好小子!洒家服了!” 然而,人群中杜迁的脸色却阴沉得可怕,他狠狠瞪了赵元朗一眼,带着亲信拂袖而去。
当夜,讲武堂内灯火通明,赵元朗正在为明日的课程做最后的准备。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一名喽啰慌慌张张跑来:“赵头领,不好了!讲武堂那边出事了!” 赵元朗心头一紧,扔下手中的笔就往外跑。
赶到讲武堂时,眼前的景象令他怒不可遏。门窗被砸得稀烂,桌椅东倒西歪,墙上用鲜血写着 “再敢惑众,必死无疑” 几个大字。金翠莲蹲在角落,正抱着受伤的值守喽啰哭泣,那喽啰气息微弱,身上满是棍棒的伤痕。
赵元朗蹲下身子,轻轻拭去喽啰嘴角的血迹,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是谁干的?” 喽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杜…… 迁……” 话毕,便没了气息。金翠莲悲痛的哭声在空旷的讲武堂回荡,赵元朗只觉一股怒火首冲头顶,他缓缓站起身,眼神冰冷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