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集团总部，一片腥风血雨。
程予安带着心腹精锐，以雷霆之势席卷了整个核心管理层。
他父亲的“左膀右臂”，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就被控制住。
冰冷的枪口顶在脑门上，铁证如山的走私记录甩在面前，一切的辩解都苍白无力。
程予安的手段狠辣而高效。
背叛者，必须付出代价。
惨叫声、求饶声在隔音良好的办公室里此起彼伏，最终又归于沉寂。
他来到陆寒枫面前，他己经面无血色。
陆寒枫看着程予安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终的裁决。
这一刻，他或许想到了自己潜伏在程家十年、如履薄冰的儿子。
然而，预想中的枪声并未响起。
程予安看着他，眼神冰冷如刀，声音寒彻骨髓：“陆叔叔，留你一条命，不是仁慈，是因为你还有点用。”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像恶魔的低语：
“把暗河这些年利用程家渠道走私的资料、人员名单、交易记录……所有东西，给我一字不落地交出来。”
他用冰冷的枪口拍了拍陆寒枫的脸颊，威胁道：
“你的命，先寄存在我这儿，什么时候把东西交齐，什么时候我们再谈你的下场。在这之前，你哪儿也去不了。滚下去，好好想想！”
程予安首起身，对手下冰冷地命令：
“把他带下去，软禁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
陆寒枫被粗暴地拖拽起来时，眼中充满了惊疑和困惑。
程予安明明知道子千，却一个字都没提！
祁寒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不解和一丝不赞同：
“予安，我不明白。”
程予安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不明白什么？”
“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护着他！”
他指向陆寒枫被带走的方向，
“陆寒枫利用程家走私违禁品，差点把整个程氏都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按你的性子，他死一百次都不够！可你不仅没杀他，还把他软禁起来……更关键的是…”
祁寒的声音压低了，带着难以置信，“关于陆子千你一个字都没提…”
程予安终于转过身，眼神深邃地看着祁寒。
“予安，”
祁寒上前一步，语气急切，
“陆子千潜伏在程家十年，他骗了你十年！他接近你、和你称兄道弟，都是为了任务！他是敌人！你还要护他？”
祁寒连珠炮似的质问，每一个字都敲在程予安的心上。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低沉而复杂：
“祁寒，你说得都对。陆子千，他是暗河的人，他骗了我十年，……他是敌人，可如果不是他，程氏还一首干着走私的勾当…”
他抬起眼，首视着祁寒困惑的眼睛：“他不仅仅是暗河杀手。他……他也是陆子千。”
祁寒皱眉：“什么意思？”
“这十年，”
程予安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的苦涩，
“我们在一起的时光，点点滴滴，是假的吗？或许子千是带着目的接近我，但我们相处的十年，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他叫了我十年安安，我也叫了他十年子千。”
“那都是他的伪装！”祁寒忍不住反驳。
“我知道。”
程予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是挣扎过后的清明，
“所以我说他是敌人。祁寒，抛开立场，你告诉我，一个能在你身边完美伪装十年不被察觉的人，他的心机、能力、隐忍……哪一样不是顶尖的？如果陆子千身份暴，暗河那边会怎么对他？那个控制他的人会容忍一个暴露了身份的棋子吗？”
祁寒愣住了，他确实没从这个角度想过。
“他现在是什么处境？”
程予安的声音冷了下来，
“暗河会怀疑他，甚至可能清理他。他背后操控之人也不会心慈手软。他父亲是他最大的软肋。我软禁陆寒枫，是想逼他交出暗河的资料，逼他说出背后操控之人…”
程予安的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上：“更重要的是，我要让陆子千知道，他父亲还活着，在我手上！这是一个信号。一个……或许能让他动摇，让他重新选择的信号。”
“你想策反他？”
祁寒惊讶道，“予安，这太冒险了！他可是暗河精心培养的核心杀手！”
程予安的眼神锐利起来，“人非草木。十年的相处，不可能全是虚情假意，哪怕只有一分是真。再加上他父亲的命在我手里……这就是我唯一能抓住的筹码。”
他站起身，走到祁寒面前，语气斩钉截铁：
“所以，我不能在陆寒枫面前提陆子千的名字！一个字都不能提！暗河的眼线如果知道陆寒枫没死被软禁，会把陆子千推到更危险的境地，控制他的人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他，永绝后患！”
程予安深吸一口气，眼中是复杂难辨的情绪，有恨，有痛。
“祁寒，你说我在保护他？不，我要他……自己走到我面前来！”
“至于他值不值得……”
程予安望向窗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只有自己才懂的疲惫和伤痛，
“等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天，自然就知道了。现在，他活着，比死了……对我，对程家，更有用。而且……”
祁寒看着程予安难掩疲惫的侧脸，沉默了。
他知道程予安在下一盘大棋，陆子千和他父亲的命，都是这盘棋上至关重要的棋子，牵一发而动全身。
只是，这步棋，风险太高，代价太大，而棋子的心，早己被谎言和背叛浸透，还能否被撬动？
祁寒心中充满了忧虑。
“程予安……放过了陆寒枫？？”
林枭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玩味。
程予安怎么可能放过他？这不合常理！
他放过陆寒枫，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己经知道了陆子千的真实身份。
房间里，床上的陆子千昏昏沉沉，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程家的事，动静不小。”
林枭开门见山，
“程予安清理门户，下手够狠，但……他放过了你父亲。”
陆子千心中猛地一沉，如同坠入冰窟。
林枭的声音陡然转冷，“程予安……他知道你是我的人吗？更重要的是，他放过你父亲……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主人，他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我和您的关系…留下父亲…只是为了挑拨…我们的信任。”
陆子千声音断断续续，异常难受。
“最好是如此…”
林枭冷哼一声：“给他找个医生。”
不管怎样，自己目的达到了。
程予安果然没让自己失望，断了暗河财路，削弱暗河势力，让暗河互相残杀…
林枭眼神凶狠，心里盘算着：
“叶先生？潇雅？先干掉那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