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飞蛾扑火

阴暗的书房,林枭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仰卧在沙发上。

陆子千跪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声音干涩沙哑:

“…离间…计划失败了,程予安……被祁寒救走了。”

空气瞬间凝固,压抑得让人窒息。

林枭没有立刻发作。

他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哦?失败了?”

他顿了顿,声音嘶哑冰冷:“你和他…睡了?就睡出了这么个结果?”

没有愤怒,没有嫉妒,只有赤裸裸的讥讽,刺得陆子千体无完肤。

“没有…回去的路上我和程予安被人跟踪,后来,我断定跟踪我们的人是祁寒,才出此下策,也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睡…!”

陆子千双眼通红,身体发颤,急切的解释着,带着一丝乞求,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离间两人,为了……”

“为了什么?”

林枭猛地打断他,霍然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下来,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他俯视着陆子千,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残忍的审视。

“为了证明你在他身边十年,还不如一个才出现几个月的看门狗?!”

林枭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陆子千的心口。

“陆子千,你这张魅惑众生的脸,长着是当摆设的吗?”

他看着泪眼婆娑,苍白精致的脸,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鄙夷,

“连这点魅惑人心的本事都使不出来?还是说…你对他动了情?”

他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呵…动情?你配吗?

“我没有!”

陆子千脱口而出,声音带着被冤枉的急切和不安,“主人,我只....

“你只是没用!”

林枭再次打断他,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平静,但这平静比任何怒吼都更令人绝望。

他缓缓蹲下,视线与陆子千平齐,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冷漠。

“十年…我费心打磨了你十年,尽我所能,把你送到他身边……”

林枭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像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

“结果呢?连一条看门狗都斗不过。程予安碰你?呵....”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毫无温度的笑:“就算你真的和他睡了,或者跟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睡了,那又如何?”

这句话瞬间贯穿了陆子千 的心脏!

他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惊骇和绝望。

在林枭眼里,他真的只是一件工具。

可以考虑“转赠”他人的工具!

他献祭的灵魂和身体,在林枭的心里,原来如此轻贱,....可以随意交易。

这个认知比任何惩罚都更让他心碎。

林枭看着他瞬间失控的眼,没有丝毫怜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你以为你是什么?”

林枭的声音轻飘飘的,却重如千钧,

“一件用得趁手的工具,如果是连基本功能都丧失的废品....”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陆子千眼中恐惧和破碎,“它的去向,重要吗?送给谁,或者被谁用过,又有什么关系?”

原来......原来就算他真的和程予安睡了,或者和任何其他人睡了,林枭也根本不会在意。

他陆子千的身体、忠诚、感情,在林枭眼里,轻如尘埃,随时可以被替换,被丢弃…

(陆子千内心OS:陆子千你好贱啊…即使知道结局,还要飞蛾扑火…还是无法放下吗?值得吗??)

“陆子千,你最大的失败…”

林枭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判,“不是任务没完成。而是你让我看清了,你这件工具,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不可替代。”

“既然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你这身皮囊,留着还有什么意义?”

惩罚降临,却带着截然不同的意味。

昂贵的衣料被粗暴地撕裂,动作没有丝毫,只有公事公办的粗暴。

林枭的力道极大,没有丝毫怜惜,他目的明确,惩罚这个无用的工具。

陆子千死死咬着下唇,身体在剧痛中痉挛颤抖,冷汗浸透了残破的衣衫。

他闭上噙满泪水的眼睛,身体像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破碎、颤抖、凋零……

喉间溢出压抑许久的呜咽,指节死死抠进掌心……

身体的疼痛远不及林枭寒冷刺骨的话语。

风暴终于停歇。

书房里只剩下粗重而压抑的喘息,以及死一般的沉寂。

陆子千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布满了象征无能的青紫伤痕。

昂贵的地毯上,裂开一小片深色,是他咬破嘴唇滴落的血,混着疼痛的冷汗和....心死的灰烬。

他闭着眼,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破败玩偶。

紧闭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震惊、受伤或乞求,只剩绝望。

林枭站在一旁,整理着微乱的袖口,脸上毫无波澜。

他低头瞥了一眼脚边了无生气赤裸的躯体,看着那些自己留下的痕迹,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堆需要清理的垃圾。

陆子千的沉默和破碎,在他看来,不过是失败者应有的姿态。

“废物。”

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像淬毒的针,精准的刺入陆子千早己麻木的心。

他蹲下身,动作不带任何情绪,像检查一件损坏的物品。

粗糙的手指捏起陆子千的下巴,迫使他面对自己。

那张被誉为魅惑众生的脸,此刻红肿破裂,眼神涣散空洞,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被彻底掏空后的虚无。

“记住今天的教训了?”

林枭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掌控者绝对的威压,“下次再这么没用,你知道后果。”

后果?陆子千空洞的瞳孔里映不出任何影像。

还有什么后果,能比此刻心死的寒冷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