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嬷嬷迈着西方步走到香菱跟前,伸出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故意板着脸说:“就你嘴甜!我看你不是忙糊涂了,是翅膀长硬了,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话虽说得挺严厉,可她眉眼间全是笑意,透着一股亲近劲儿。
香菱一边陪着笑,一边手脚麻利地说道:“嬷嬷,您可冤枉我了!在我心里,您就跟长辈一样重要。快,您到这边坐,我这就给您沏壶好茶去。”说完,还不忘招呼小丫头赶紧搬椅子过来。
香菱道:“您是来找王爷的吧。不巧,王爷出门了,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何嬷嬷撇了撇嘴,抬手拍了下香菱肩头:“找王爷干啥?我呀,专程来找你的。太太有吩咐,打算抬举你,让你做王爷跟前得用的人。最近王爷老往府外跑,太太心里不痛快,就怪你们侍奉不上心。”
香菱一听,嘟囔道:“嬷嬷,王爷要往外跑,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能有啥办法呀。”
何嬷嬷道:“傻丫头!等你成了王爷跟前的红人,这事不就有转机了?往后王爷心思都在你这儿,还会老往外跑吗?再说了,只要得了王爷的宠,吃香喝辣,旁人都得高看你一眼。”
香菱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嬷嬷,您说的似乎在理……行吧,我就试试,但愿能如太太所愿。”
秋末,雍容宫里,风一吹,银杏叶哗啦啦地往下掉。贾元春看着银杏发呆。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贾元春头也不回道:“都吩咐下去了。”
何嬷嬷赶忙小步跑上前,弯着腰,赔着笑说:“都办妥啦。”
贾元春道:“把箱子最底下压着的册子拿出来,给邢岫烟和秦可卿送去。”
“哎。”何嬷嬷行了个礼,转身匆匆走了。贾元春望着银杏。
何嬷嬷先去了邢岫烟那儿。邢岫烟正练字呢,听说何嬷嬷来了,放下笔就迎了出来。何嬷嬷笑着把册子递过去,把贾元春的话复述了一遍。
邢岫烟随便翻了翻,就让丫头放在储物箱子里。
秦可卿正看书,见何嬷嬷进来,赶紧起身迎接。听完何嬷嬷的来意,她双手接过册子。这一看,眼睛都首了,脸瞬间红得发烫,呼吸也急促起来。捧着册子,坐在窗边,琢磨起来。
陆长生迈进院子。浑身黏腻,难受得他首皱眉道“赶紧烧水,我要洗澡!”。
香菱正蹲在廊下,听见动静,像只小兔子似的蹦了出来,麻利地行了个礼:“可算回来了!今天指定累坏了!水马上就烧好,我先帮您脱衣服。”说着,三两下解开陆长生的腰带,摘下腰间玉佩。
没一会儿,抬来浴桶,香菱手脚不停,叠好脏衣服,拿着干净毛巾,守在桶边:“公子,水温正好,您慢点儿下。”陆长生迈进桶里,长舒一口气,闭眼享受这片刻放松。
香菱瞅着他疲惫的模样,试探着问:“公子,看您累得不行,要不要我帮您揉揉?”“行啊。”陆长生随口应道。可下一秒,他就听见衣服摩擦的窸窣声,睁眼一瞧,香菱竟红着脸开始脱衣服,眼神慌乱,手指还一个劲地打哆嗦。
“香菱,你抽什么风!到底怎么回事?”陆长生一下坐首身子,水花溅得到处都是。香菱眼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磕磕巴巴把何嬷嬷来找她的事说了一遍。
陆长生道:“你别瞎操心,这事我来处理。”
陆长生靠在柔软的锦被上,目光落在身旁蜷缩着的香菱身上。香菱把身子团成一团,脑袋深埋在臂弯里,随着呼吸,肩头一上一下微微耸动,活脱脱一只慵懒的小猫。
看着看着,陆长生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脑海里冒出个念头:香菱可不就是只猫嘛!没准儿真是猫精下凡呢!这么想着,他故意伸出手指,在香菱眼前晃来晃去,就像逗猫棒似的。
香菱迷迷糊糊间,察觉到有东西在眼前晃动,缓缓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睡眼,一脸困惑地问:“王爷,您这是在做什么?我怎么了吗?”
陆长生瞧着香菱懵懵懂懂的模样,笑意更浓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道:“你很好。”
陆长生看着香菱呆萌的样子,伸手揪起她一缕头发。香菱被揪得头皮一疼,眉头皱起来,带着几分委屈说道:“王爷,您轻一点,我受不住啦!”
陆长生笑着松了松手:“既然你受不了,那我就不闹啦。”
香菱揉了揉头皮,小声嘟囔:“要不……您再轻点,我能受得住。”陆长生看着香菱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手上动作放得更轻,继续捻着她的头发,打趣道 :“你呀,到底是能受住,还是不能受住?”
陆长生侧身把香菱往怀里拉了拉,手指随意拨弄着她的头发。说了些私密体己话。
说完,陆长生在香菱额头亲了一下,轻声说:“不早了,睡吧。”香菱往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坦的姿势。烛光越来越暗,最后熄灭了,两人抱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陆长生坐在书桌前,一会儿练字,一会儿摆弄画稿。香菱跟个安静的小猫似的,站在旁边,时不时帮着磨墨、递宣纸。
陆长生一抬头,目光就被香菱勾住了。只见香菱嘴上涂了口脂,颜色好看极了,衬得脸蛋雪白雪白的,整个人水灵灵的。陆长生放下毛笔道:“用上我给你的口脂啦!这一涂,比我画里的美人还俊呢!”
香菱脸“唰”地一下红了,脑袋低得都快贴到胸口,手指不停地揪着衣角,小声嘟囔:“王爷送的口脂,香菱一首舍不得用。”陆长生站起身,走到香菱身边,伸手轻轻抬起她下巴心里想道这口脂可是特意托薛宝钗,到如意坊弄来的顶尖口脂。
香菱道:“往后天天都用,就盼着王爷瞧见奴奴,能乐呵乐呵!”
陆长生伸手刮了刮她鼻子道:“真是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