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是吧?
你的想法很刑!!
现在去私塾那边,找出名篇“晏婴不死君难”摘抄十遍,没抄完不准回来!”
李义府闻言一脑门的雾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等办公室内就剩下了武梦男和她师父张出尘两人时,张出尘才扳过武梦男的肩膀,两眼首勾勾的看着她。
“梦男,你跟师父说句实话,你这一年所做所为,是不是也是有这想法?”
武梦男闻言尴尬一笑。
自己虽然有想过对掏李世民,不过最多的还是担心被人骑,才想着从商事上,找到如今身为女子,在这个封建社会能够掌握部分实力的突破口。
她可从没有想过造反的事,这玩意一个搞不好就是一场九族消消乐。
“师父你多虑了。
我身为国公之后,只要朝廷安在,我一生荣华享之不尽,怎么可能会想着谋反!”
“真的?”
“当然了!
我才多大!现在想这种事情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张出尘闻言上下打量了武梦男半天,最后才默默点了点头。
好像是这个道理。
史书上真正参与谋反一事的人,最小的也是齐武成弟三子,十二岁权倾朝野,密谋篡位夺嫡,被他哥嫡长子反杀。
西岁就想着谋反,还不声不响见,从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工坊商事布局,这种想法是太早了点。
“既然如此,工坊内豢养的这些难民你打算如何处理?
明年开春,放其归农?”
“放!肯定放!”
武梦男一拍茶几起身道。
“现在工坊内每天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我天天想着工人活计安排,头都大了,想找个靠谱的经理都找不到。
等明年开春,官府开始组织开荒的时候,我就把人遣散。
最多收留些遗孤罢了。”
“你收养这么多遗孤干嘛?”
武梦男闻言反问道。
“咱们不收养他们,难道就任由他们为奴为婢的去过这悲惨的一生?
咱们没有能力解决天下困苦,总不能眼前能够解决的也不去过问吧?
如果束手不理,就自己良心这一关都过不去!”
张出尘闻言欣慰一笑。
“算为师没有看错你!”
。。。
“鼠类!竖子!
老而为贼!
也他妈不看看当今圣上是如何起事的,还行效仿宣玄武门之变!
真当天策上将的头衔是吹出来的!”
一日清晨,杨府内,武梦男她们娘仨刚刚吃过早食,他爹武士彠气呼呼的从府外大步走了进来。
一遍怒骂着,一边招呼着府内管家收拾行李,听的杨金莲一愣一愣的。
“大朗你这是怎么了?
你这会不是应该再河南府主持詔使选的考核么?
这是谁惹到你了?”
走进后院正堂,武士彠气呼呼的灌了一口热茶,等肠胃暖和一些,才感觉胸口的郁气消散了少许。
“别提了!
刚刚河南府内,接到了朝廷八百里加急,让我即刻启程前往利州。
如今整个河南道我改农劝民,刚刚理顺了班底。
就是这次难民潮也没有对河南道造成太大的冲击。
眼看这次詔使选,我挑了不少合我理念的官吏,就等着明年大干一场,结果现在让我去剑南道!
这他妈造孽呀!”
“为啥呀?”
杨金莲闻言傻眼了。
“咱们不是来河南任职不过一年,怎么又要调任,这次还是平调?”
“本月初,义安郡王,利州都督李孝常,联合右武卫将军左监门将军等人,密谋反叛,打算效仿玄武门之变。
结果被人告发,玄武门前被陛下玄甲军堵个正着。
如今贼首扶住,但是旗下余党分窜,陛下名人送来旌节。
旌以专赏,节以专杀。
命我为使持节、都督剑南道六州诸军事、利州刺史,纵览军政。”
杨金莲闻言忍不住有些傻眼。
“朝廷是没人可派了么?
怎么可着劲的调你一个人?
这两年咱们都快将整个大唐跑一遍了。
这天下还没安稳两年,天天不是这个反就是那个叛,一个个就不知道好好过日子。”
西目相对,武士彠发泄一通之后,看着杨金莲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陛下也是知道了这几年我全在赶路,再次来旨,特意让我携带家小上任,。
想来后面应该不会在出幺蛾子了。
军情如火,我要先行一步持节前往利州主持大局。
等局势平定后,我在派人来接你们。”
“此去叛乱之州,朝廷可有给你调派兵马?”
“派了五百玄甲军。”
杨金莲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陛下还真看得起你。
你这也没打过仗,这些年都是围着政务打转。
就这么孤零零给你旌节,让你带着五百甲军平叛?”
武士彠闻言也是有的忐忑起来。
“旨意上说,义安郡王谋反一事,事以密谋。
剑南道诸州还算安稳,没有摆明车马起事。
左右应该都是安抚人心之举,如果真的是平定兵乱也就不叫我去了。”
“多带些人。
如果只是贼首私谋,想来剑南道各地应该很多还不明所以。
这次洛阳补官参选人数众多,这些刚刚谋得官身的人敢打敢拼。
先去掺沙子,将局势稳定下来,之后在慢慢甄别!”
不一会的功夫,府内己经将武士彠这次远行的行李都打包好了。
没敢耽搁一分,武士彠对着杨金莲点了点头后,钻进马车,扭头就向河南府驶去。
“大朗,一定要注意安全!”
在杨金莲的呼喊声中,马车内的武士彠摆了摆手,不一会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大门前,武梦男看了看一旁忧心忡忡的杨金莲,又看了看她爹远去的马车,半晌没有回过神。
“这样太突然了吧?
无缘无故的,又要搬家了?”
突如其来消息,让武梦男郁闷个半死。
放在以前,搬家也就搬了,担心现在,自己都在洛阳周边置办下了如此庞大产业。
自己这个现管的爹忽然被调离,接任者还没音讯。
自己这个工坊还能保得住么?
匆忙跟她师父返回工坊,在办公室内,李义府正拿着一份书信出神。
等武梦男看着他的时候,忽然醒悟了过来。
“你阿爷被我爹带去利州了?”
李义府闻言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晃了一下手中书信。
这下好了,他爷将他保来保去,好不容易刚刚求到官,就被一杆子拉去了剑南道。
自己这个孙子还真被他保没了。
“你爷咋说?”
“阿爷让我好好跟着东家,侍以家臣听任左右,以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