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血染北疆

同时遭受苦难,还有猝不及防的北地居民。

北蛮骑兵的铁蹄踏碎了乡村的宁静。

年仅十五岁的翠花,此刻正蜷缩在谷仓的稻草堆里,身体瑟瑟发抖。

她瞪大双眼,透过木板的缝隙,惊恐地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只见父亲被一杆长矛高高挑起,仿佛失去了重量一般,在空中摇晃着。

紧接着,他像屠宰场里的牲口一样,被那些野蛮的士兵毫不留情地甩在了满是泥泞的地上。

父亲的身体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溅起一片泥水。

与此同时,母亲的哭喊声突然中断,戛然而止。

翠花的目光迅速转向母亲所在的方向,只见两个蛮子如饿狼般将母亲拖进了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屋子。

火焰瞬间吞噬了母亲的身影,只留下一具焦黑的骨架,在火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蛮兵们张狂地大笑着,他们的笑声在这片被蹂躏的土地上回荡,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他们将婴儿挑在刀尖上,高高举起,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

婴儿的啼哭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微弱,很快就被蛮兵们的狂笑声淹没。

不仅如此,这些残暴的蛮兵还将老人的头颅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座令人毛骨悚然的“京观”。

他们抢走了所有的粮食和牲畜,甚至连女人们身上的衣裳也不放过,将这片原本宁静的村庄变成了一片地狱。

突然,谷仓的门被猛地踹开,一个蛮子走了进来。

翠花的心跳几乎要停止,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腕,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她生怕被蛮子发现,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蛮子不要注意到她。

幸运的是,蛮子并没有发现藏在稻草堆里的翠花,他转身去追一个正在逃跑的少女。

那女孩惊恐万分,拼命地奔跑着,但她的速度怎能比得上蛮子的快马?

没跑出几步,女孩就被蛮子抛出的套马索紧紧地勒住了脖子。

她的身体被猛地拖在马后,在地上摩擦着,很快就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翠花蜷缩在黑暗里,指甲抠进掌心,眼泪混着血水滑落。

“大兴……完了吗?”

……

镇北王麾下的老兵赵铁柱,如同一座雕塑般矗立在城墙上,他那饱经沧桑的面庞被熊熊燃烧的村庄映照得通红。

他的目光紧盯着远处那片被火焰吞噬的村庄,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将这城墙都点燃。

“将军,那是我们的百姓啊!”赵铁柱的喉咙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愤和绝望。

镇北王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冰冷的声音如同寒风一般刺骨:“军令如山,违者斩。”

然而,赵铁柱并没有被这冷酷的话语吓倒。

当夜,他的营帐里聚集了十几个同样愤怒的老兵。

“老子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给蛮子当刽子手!”赵铁柱怒不可遏地扯下自己的军牌,狠狠地砸在地上,“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胞被屠杀!”

“可我们走了,家里的妻儿怎么办?”年轻的士兵王二狗颤抖着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留在这儿,我们就是帮凶!”赵铁柱低吼道,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文渊城还在抵抗,许将军没有放弃,我们凭什么认命?!”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三百名镇北军士兵毅然决然地脱下了身上的铠甲,混入了如潮水般的难民之中。

他们的步伐坚定而决绝,仿佛在走向一个未知的命运。

当他们终于来到文渊城下时,守城的士兵们起初对他们的身份表示怀疑。

然而,当一个老兵掀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那密密麻麻的鞭痕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些鞭痕,是他们对镇北王暴行的无声抗议,也是他们决心反抗的证明。

“蛮子逼我们杀自己人,不从的,都被活活抽死了……”

文书先生红着眼眶登记他们的名字,而城头的许世安远远望来,缓缓抬手,行了一个军礼。

……

与此同时,在镇国军中,一场惨绝人寰的场景正在上演。西域傀儡师正站在一群战死士兵的尸体中间,他的周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这些士兵的尸体己经被他用邪恶的法术炼制成为了“尸傀”,这些尸傀原本应该是他们的战友,但现在却成为了敌人的杀人工具。

当镇北军的士兵们看清那些傀儡的脸时,他们的内心瞬间崩溃了。那些原本熟悉的面容,如今却变得如此狰狞和扭曲。“那是……老张?!”一名士兵惊恐地喊道,“他昨天才战死啊!”另一名士兵也认出了其中一具傀儡,“王百户!他怎么会在这里?”

然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傀儡军团里竟然还有女人和孩子的尸体。这些无辜的生命也被蛮子用邪术操控,它们的身体被扭曲得不形,却依然机械地扑向曾经的同胞。

“畜生!!!”赵铁柱怒不可遏,他的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手中的长枪猛地刺出,准确地捅穿了一具傀儡的胸膛。然而,当他抽出长枪时,却发现里面塞满了腐肉和符文虫,这些虫子在尸体里蠕动着,散发出阵阵恶臭。

站在高处的西域傀儡师看到这一幕,发出了一阵狂笑。“大兴人杀大兴人,多有趣啊!”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仿佛在嘲笑着镇北军士兵们的绝望和无助。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那原本放肆的笑声却如同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咙一般,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众人惊愕地回头望去,只见城头之上,慕容筱筱正静静地伫立着,她的手中紧握着一把长弓,弓弦还在微微颤动着,仿佛刚刚射出了一支致命的羽箭。

慕容筱筱的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但她的眼神却冷若冰霜,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她缓缓地放下长弓,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该下地狱的,是你们。”慕容筱筱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在空气中回荡着,久久不散。

战争结束后,翠花在伤兵营里帮忙包扎。她看着那些断臂残肢的士兵,忽然发现——

他们没有一个喊疼。

赵铁柱坐在墙角,默默磨着刀。有人问他为什么投诚,他咧嘴一笑:

“当兵吃粮,保的是家国,不是畜生。”

远处,许世安站在城头,望着初升的朝阳。

战争还未结束。

但至少,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