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华得理不饶人,吼道,
“谁还有便桶,我十文钱一个买!”
众人又打了一个寒战,胡振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还要收拾钱大妈!
“小哥,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都是街坊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胡振华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是一名老者,须发全白。他拄着拐杖,左臂被一个十多岁的小童搀扶着!
观其年龄,大概有六七十岁的样子。
这是一个长者!
胡振华一点都不给他面子,冷冷说道,
“老先生出现的可真是时候,适才那老泼皮辱骂我家姐姐,怎不见你劝他得饶人处且饶人!歪字怎么写,不正也!我观阁下摇摇欲坠,嘿嘿!”
摇摇欲坠,不正也,歪!
老者被气的胡子乱颤,因呼吸太过急促,身体微不可控的颤抖起来,许久才调整好心态。
他一甩袖袍,喝道,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胡振华立即针锋相对,一脸严肃的说道,
“老先生,我这做晚辈的必须说道说道你两句,你娘把你生出来,含辛茹苦的养大,你怎么能把她与小人相提并论!这是不孝,大不孝!”
“你你你你……”
老者正被气得半死,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暴喝,
“直娘贼!我和你拼了!”
胡振华被吓了一跳,来人约莫20多岁的样子,手提扁担,抡圆了就要往这边砸!
胡振华正要躲避,他身后跃出一道高大的身影,正是徐老军!
扁担还没落下,徐老军一脚踢中了来人的胸口,后者仰面摔了下去。原本躺在地上嚎啕的钱大妈,哭的更凶了,他爬到青年的身边,凄厉的喊道,
“柱子柱子!我的儿呀!”
青年翻了个身,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剧烈咳嗽起来!
徐老军的那一脚,将压抑在心中的怒火完全宣泄出来,其力道可想而知。
钱大妈见儿子受了伤,像疯了一样扑向徐老军,想要和他拼命!
胡振华捡起地上的扁担,对着钱大妈的小腿就是重重的一记!后者吃疼,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胡振华丢下扁担,嚣张的喊道,
“还有谁!”
他见众人被吓住了,恶狠狠的说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
说罢,他又开始收购便桶!
人总是对弱者产生同情,哪怕这个弱者曾经横行乡里,作威作福!
可此刻,却无人敢上前。
同情的前提是别给自已惹祸!否则,同情只停留在精神层面。
“外乡人行凶了!外乡人行凶了!报官!快报官!”
胡振华撕下一块破布,裹在手上,然后抓起一坨屎,慢慢向钱大妈逼近,后者知道,那个丧尽天良的家伙要把污秽塞到自已嘴里!
钱大妈顾不上腿上的疼痛,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往后跑,此刻的她,已经顾不上身后的儿子了!
胡振华一个箭步追上她,左手薅住她的头发,钱大妈吃疼,双手护向头颅,想减缓疼痛。胡振华见她的手离开了嘴巴,逮到机会,将手里的黄色之物塞到她的嘴上,并糊的她满脸都是!
做完这些,胡振华犹不解气,又踹了它一脚。钱大妈的儿子想偷袭,被徐老军一脚踹中后背,跌了个狗吃屎!
钱大妈不顾脸上的污秽,又开始嚎啕,
“外乡人欺负孤儿寡母了!”
胡振华闻言,又开始寻找黄色之物!钱大妈被吓的一哆嗦,赶紧住嘴!
胡振华秉承警告必须彻底的原则,又给钱大妈喂了一顿大餐!
蒋清然原本有些放不开,但看见老胡如此生猛,受到了感染,他蹲到钱大妈的儿子身边,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是一个仵作,你知道仵作是干什么的吧?衙门接到凶杀案,为了查明死因,通常需要对尸体开膛破肚!”
蒋清然点了点对方的胸口,一边嘿嘿笑着,一边说道,
“你如果被打死了,我肯定会好好料理。这里是心,这里是肝,这里是肾……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看到讨厌的人,容易手抖,到时候万一一不小心把你的心摘掉了,您可千万别介意!哦对了,那时候你已经死了,根本感受不到疼痛,桀桀桀桀桀!”
小青年被吓得不轻,身体直哆嗦!
蒋清然正说的起劲,后背突然挨了一脚!他回头一看,发现三四名高矮不一的大汉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不远处的胡振华和徐老军也没好到哪里去,各自被盯着。
钱大妈的夫家和同族兄弟们到了,男女老少,浩浩荡荡五六十口子。
封建社会家族观念极强,家族成员间关系紧密,有共同利益和责任。在家族祠堂、族谱等纽带作用下,族人会本能地维护家族声誉和利益,遇冲突时往往一拥而上。
钱大妈见来了帮手,胆气大壮,他歇斯底里的吼道:“便桶,给我找来便桶!”
胡振华的双手被架住,眼看着要吃亏,他眼珠子一转,吼道,
“不用你们动手,老子自已来!”
钱大妈不依不饶,骂道,
“好你个小畜生,看老娘如何炮制你!抓紧了,我要亲自喂他!”
胡振华看着越来越近的黄色之物,吼道,
“谁来救我,某愿意以百两银子相赠!”
姜柏涛正愁没有理由干预,闻言大喜,他使了个眼神,四周身着便装的拱卫司护卫不动声色的凑了上去,他们手指微屈,指关节发力,击向钱大妈亲族的暗穴,一声声闷哼传来,胡振华回头看时,压解自已的两名大汉已经倒在了地上。
专业武士和普通百姓之间,战斗力天差地别。
胡振华得了自由,捡起地上的扁担就往钱大妈另一只小腿上砸,砰的一声,老太婆再次跌倒,她手里的便桶滚落在地,屎尿横流!
胡振华一把抓起便桶,又将之套在了钱大妈头上。
风水轮流转,转眼之间,徐老军、蒋清然、胡振华三人就占了上风。
每当有人站起来,拱卫司护卫就会出手拉偏架!
胡振华出手毫不留情,抡起扁担就往人身上砸,不到五分钟,钱大妈的亲族就全部倒地不起,其中有几个甚至被打断了骨头!
有人去报了官,但衙役还没靠近,就被拱卫司赶走了。
胡振华又开始买便桶,并将桶套在地上那群人的头上!
有人看不下去了,提醒道,
“小哥,你这么做,双方可是结了死仇!”
胡振华根本不在乎,骂骂咧咧的说道,
“不是我跟他们结了死仇,而是他们和我结了死仇!敢骂我亲姐,老子非整死他们不可!”
胡振华又抡起了扁担,将地上的人挨个打了一遍,直到他抡不到动扁担了才肯罢休。
又几个人的骨头被打断了,躺在地上哀嚎!
胡振华尤恨钱大妈,抄起一支不知哪来的竹板,就往她嘴上抽,直打得鲜血横流。
胡振华累得哼哼唧唧,骂道,
“你个不长眼的老畜牲,辱骂何秀兰,等同于指桑骂槐,你得罪的是千千万万个即将临盆的产妇,如果他们中有人难产而死,都是你的罪过。他们的丈夫和母族能轻饶了你?你在无形中就得罪了权贵!蠢货!”
钱大妈这才真的怕了,跪在地上不断叩头求饶!亲族是她的倚仗,可他们也得罪不起权贵呀!
天子脚下,一个乞丐也不能轻视啊!
胡振华揉揉发酸的臂膀,冷冷说道,
“死老太婆,现在爷给你个机会,守在院子外,找出长舌头的人!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放你离开!”
胡振华盯着她,满脸杀机,吼道,
“你要是不服,咱们接着干,直到把你打服为止!”
钱大妈连忙叩头,
“服了!服了!我服了!”
胡振华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喝道,
“把巷子洗干净,要是让爷闻到一点味道,老子非打断你们的狗腿!”
“是是是!”
自古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钱大妈的亲族,说到底还是一群百姓,平日里欺负欺负街坊邻居还行,真要遇到狠角色,他们照样得趴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