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丘山有些不解沈渊现在的状态,他清楚的知道,对方如今不可能还站的起来。
可事实就在眼前,对方不但站起来了,还似乎在累积一击之力。
孟若裙惊讶的望向楚挽歌。
“姐,他这是怎么回事?他现在似乎处于……有意识和无意识之间的状态。”
楚挽歌抿着红唇,犹豫片刻才说道。
“他好像与那颗无暇孢子……达到了理论中的百分百融合。
从来没有出现过,无暇孢子与完美宿主共生的情况。
这颗孢子,天生就该是他的。
再加上他被裴丘山打的意识涣散,孢子接替了他的意志,要完成与对方的赌约。”
萧肆无法理解她的话。
“我没明白,孢子……还能这样用吗?”
楚挽歌叹息道。
“我们对孢子的开发其实很低很低。
与悸乱斗了上百年,我们甚至不知道悸乱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对孢子的利用仅仅是将其融合在我们的身体里。
可被掏出,甚至还能被更换,只是一个外挂配件而已,这又能发挥出它多少的力量呢?
而沈渊不同,他遇到了太多的机缘巧合。
他获得了一颗与他契合度百分百的孢子不说,这颗孢子还是无暇的状态。
并且他没有选择融合或植入,而是嚼碎了吞掉。
如今在加上裴丘山的重压打击,似乎开无意间被发出了孢子的新的使用方向。”
地面上,明菲瞳孔收缩,双目睁大,她呆滞的看着前方。
手机里,白影川不停的叫喊着。
“怎么回事?明菲你说话啊!现在战况如何?”
江林蚺接过电话,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
“老大,沈渊浑身骨头都被打断了,可现在却站了起来。
他不但自行接上了骨头,还准备打出最后一击。
更他妈离谱的是……
他还在朝裴先生翻白眼!”
而前方。
沈渊蓄力后,用白瞳看着裴丘山,他声音缥缈。
“不要小看烂泥啊,当烂泥多了,就会变成沼泽,会把你们这些人,都给拉向深渊!”
说罢,沈渊举刀,电弧如雷霆一般绽放出剧烈的光芒。
一道斩击挥出!
“共生技·烂泥!”
这一刀裹挟着凌冽雷芒呼啸而出,恰似一道撕裂苍穹的闪电。
随着这凌厉斩击迅猛落下,空气瞬间被搅得混乱不堪,电离产生的臭氧气息刺鼻难耐。
地面之上,一道丈许长、尺余深的焦黑沟壑赫然显现,沟中还不时闪烁着残余的电火花。
周边草木受这雷霆余威波及,翠绿叶片瞬间失色、枯萎,旋即如雪花般飘零而下 。
裴丘山收起了小觑之心,他单手挥出,飓风与雷霆相互博弈着。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个被打的奄奄一息的超凡境下品,斩出来的刀意,竟然要让他这主宰境中品的人物来认真对待。
裴丘山化手为爪,朝雷霆刀芒狠狠一抓,然后甩到一旁,把一栋小楼轰的尘烟四起。
沈渊像是被抽干力量一般,他黑色瞳仁出现,随后跌坐在地。
他浑身伤痕累累,靠在一块立起的石板上,面带嘲笑看着对方。
裴丘山大怒。
“你依旧碰不到我,你做这种无意义的反抗只会招人耻笑,你……”
他忽然怔在了原地。
因为他感受到自已脸上有一滴鲜血顺着脸颊滑落,然后凝聚于下巴,最后滴落在地上。
溅起一团极其微小的尘埃。
裴丘山!他被沈渊称之为“烂泥”的刀式!给划破了脸!
“哈哈哈哈……”
沈渊忽然哈哈大笑,他不但赢得了赌局,还真如他所说。
“哪怕我是烂泥,你若敢踩我,我也会用泥巴丢你。
反抗就是,不妥协,不服输!”
楚挽歌内心的天平终于偏向了沈渊,她脸上露出了一个成人才有的魅惑笑容。
她朝秘书小雀说道。
“是个可投资的苗子,值得我为他冲动一把。
小雀,你去把写着天宫二字的牌匾给我拿下来。
让人举着,带到这里来!”
小雀一时不敢动,她惊道。
“宫主,你也太极端了吧?要么就是不管,要么管起来就直接去拆招牌?玩这么大吗?”
楚挽歌瞪了她一眼。
“我限你一分钟带过来!”
小雀蓝色悸纹涌现,赶紧飞走。
地面上,裴丘山一张老脸阴的可怕。
“我本想拿你来除心魔,而你却让我心魔更甚……崽子啊!去死吧!”
强大的威能从他的身上显现而出,这是必杀之意,是主宰中品灭悸师奋力的一击。
他就想轰碎了沈渊,连带自已的耻辱一起泯灭。
沈渊神情淡然,不悲不喜。
在他底牌尽出的抗争之后,只能选择从容赴死。
但就这一刹那,沈渊看见四道身影从天而降。
离他近一些的是萧肆和孟若裙。
而硬生生挡住裴丘山这个主宰境攻击的人,却是另外两个女人。
还是两个看背影,就知道是绝色的女人。
一个身着黑裙和红色修身风衣,黑丝玉足踏着高跟。
她手持一柄长剑,正侧顶着裴丘山的手掌。
另一人穿着金色与黑色的华丽宫装制服。
沈渊知道,这种配色,来自于皇庭。
这个女人手持一把匕首,匕首抵在裴丘山的脖子上,但匕首的刀刃也被对方两指夹住,似乎并不能再往前分毫。
三人僵持之时。
萧肆回头看向沈渊,微微一笑道。
“好小子啊,主宰你都敢打,你可真是有勇又有谋,而且还不怕死。
不过也没事,你若选择躺着不动的话,我们会想办法带你离开。
只不过你不能再回羲国了。”
沈渊无力的靠在石板上,笑着问道。
“那现在呢?我选择了反抗,你们带不走我了吧?”
萧肆摇摇头。
“不,现在更多的人会要带你走,这是你自已拼出来的结果!”
“依旧是不能再回来?”
“恰恰相反,现在谁也舍不得你出去了。”
孟若裙微微侧头,恰好对上了沈渊的眼睛,随后赶紧扭过头去,却没有说话。
而裴丘山这边,他收了手,后退两步,冷笑道。
“楚挽歌、姜欲薇……
你们一个是天宫宫主,一个是皇庭对外执事部的执事。
怎么?
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偏袒一个偷孢子的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