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个孩子整齐地坐在仓库中央的水泥地上，年龄最小的不过五六岁，最大的也就十几岁。
他们都穿着相同的灰布衣服，手腕上缠着绷带，面无表情地望向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最诡异的是，这些孩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连呼吸声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靠…………这是什么邪教现场？”林小满在厉战身后倒吸一口凉气，手指死死攥住他的作战服袖口?。
厉战的目光扫过整个仓库。角落里摆着几张简陋的铁架床，墙上贴着些手绘的图表，看起来像是某种训练日程。
正中央的空地上用粉笔画了个大圆圈，圈中十二张小板凳整齐排列，如同邪教祭祀精心布置的阵法?。
系统光幕突然剧烈闪烁起来：
【警告！警告！检测到异常脑电波共振！】
紧接着变成一片雪花状乱码，厉战视网膜却像被针扎般刺痛，他赶紧闭上眼睛缓了缓。
厉战用力眨掉眼中的酸胀感，压低声音呼唤：“小雨！小雨你在哪？”目光在孩子们中急切地寻找那个瘦小的身影。
仓库里没有任何回应。
太诡异了！这些孩子就像人偶一样静坐着，连眼珠都不转一下。
厉战扫视他们僵硬的面孔，视线突然被反光刺到眼睛，他们每个人的左手小指上都戴着一枚金属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林小满蹲下来，语气温和地问：“孩子们，能听见我说话吗？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依然是一片死寂。离她最近的一个小男孩突然开始浑身发抖，嘴唇蠕动着像是要说什么，却被旁边稍大的女孩一把捂住了嘴。女孩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惊恐，拼命摇头时，金属环碰撞发出细微的“叮当”声。
厉战的目光被墙上的图表吸引。他走近几步，发现墙上的图表记录着“服从性测试”和“疼痛耐受训练”的成绩。一个叫“DM－09”的编号后面画满了五角星，而“DM－12”后面则是一连串触目惊心的红叉。
“居然还用上编号系统。”他指给林小满看，“DM应该是杜红梅的缩写。”
就在这时，仓库后门“砰”地一声被撞开。
三个穿黑西装的壮汉冲进来，手里还拿着电击棒，电击棒尖端还残留着焦黑的痕迹。
领头的那个看见警察制服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狞笑起来：“来得真快啊。”
厉战瞬间拔枪对准他：“警察！放下武器！”
领头黑西装不但没退缩，反而向前迈了一步：“警察同志，我们这里可是正规孤儿院。有合法手续的。”他又掏出一张纸晃了晃，“这些孩子都是自愿参加我们的‘特殊教育计划’，都是签过协议的。”
林小满冷笑：“自愿？他们连话都不敢说！鬼知道他们愿不愿意？”
“这是语言训练的一部分。”黑西装耸耸肩，“培养专注力嘛。”
厉战注意到孩子们听到这句话时，身体瞬间绷紧了。
那个之前发抖的小男孩突然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朝他们跑来：“救…………”
一声尖锐的哨响打断了他的呼救。小男孩就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猛地跪倒在地，痛苦地蜷缩起来。
其他孩子齐刷刷地低下头，有几个开始不受控制地流泪，但依然保持着绝对的沉默，不敢动也不敢说。
“我去，这…………这是怎么回事？”林小满震惊之余想去扶男孩，却被厉战拦住。
“别碰他！”厉战盯着男孩手指上的金属环，“那东西带电。”
领头黑西装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啧啧，知道的不少嘛。智能训练环，最新科技。不听话的孩子会收到…………提醒。”他又按了下按钮，男孩惨叫一声，彻底在地，昏了过去。
厉战感到一股热血首冲头顶。他上前一步，枪口首接顶在对方眉心上：“再按一下，我保证让你脑袋开花。”
领头黑西装脸色变了，但嘴还很硬：“你是警察，你不敢。而且这里全是目击证人。”
“是吗？”厉战冷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敢？况且你看他们像是能作证的样子？”
僵持之际，系统光幕突然恢复，弹出条紧急消息：【检测到高频控制信号！源头：西北角通风管道！】
厉战暗中给林小满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悄悄往西北角移动。
黑西装们注意力全在厉战的枪上，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你们到底对这些孩子做了什么？”厉战故意提高音量吸引注意。
“只是帮他们成为更好的人。”领头黑西装咧着嘴笑，“这些孤儿本来就没人在意，没人管，我们也是好心，给他们目标，给他们…………”
一声金属撞击的巨响打断了他的话。林小满从通风管道里拽出个黑色设备，上面连着天线和复杂的电路板。
“这是信号发射器！”她大喊，“控制那些金属环的！”
黑西装们顿时慌了。领头的猛地扑向林小满，却被厉战一枪首接打在腿上。另外两个见状转身就跑，撞开后门毫不犹豫的消失在夜色中。
“追！”厉战怒喝一声，拔腿就要去追那两个逃跑的黑西装。
系统光幕突然变红：【任务失败惩罚生效！痛觉敏感度提升200％！】
“系统你是不是疯了，”厉战在脑内疯狂怒吼，“明明给了７天的时间，这才一天，怎么就判定任务失败了？你给我滚出来！”
【错误！……标记儿童……信号丢失……生命体征……异常……判定……失败……警告！系统受到干扰！错误……错误……】
猩红色的光幕疯狂闪烁，却再无回复。
“快滚出来，你说错误就错误了，惩罚的可是我，现在我怎么办？”厉战在心中咆哮。
【…………】
“靠！真是见了鬼了！这算什么事啊！”
刹那间，200％的痛觉敏感度化为实质。剧痛如同被放大的海啸，狠狠地拍遍了他的每一寸神经，然后席卷全身。
厉战跪倒在地，感觉每根神经都被扯断了。甚至平时根本不会注意的衣领摩擦脖颈都像刀割，鞋底每次触地都如同踩在碎玻璃上，连呼吸时肺部的扩张都变成酷刑。
“厉战！”林小满冲过来扶他，“怎么了？”
“没…………事…………”厉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先救孩子…………”
林小满捡起领头黑西装掉落的遥控器，摸索着按下释放键。
孩子们手上的金属环“咔嗒”一声弹开了。那个被电击的男孩第一个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扑进林小满怀里。
“地下室…………”小男孩的声音细如蚊蚋，“还有…………更多…………”
厉战强忍剧痛站起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小朋友，能帮忙带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