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赶紧按了呼叫铃。
医生冲进来给小雨注射了镇静剂，药效开始发挥作用，她才慢慢松手，倒在床上，但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厉战。
“先出去吧。”医生推着他们离开，“她需要休息。不能再受刺激了！”
回到走廊，林小满立刻掏出手机：“我查查最近哪天满月。”
“不用查。”周雯突然说，“七天后就是农历十五。”
厉战感觉轮椅扶手被他捏得咯吱响。
现在看来系统给的七天时限不是随便定的——杜红梅到底要在满月时对孩子们做些什么。
“现在最要紧的是得找到其他被标记的孩子。”厉战捏着轮椅扶手，“小雨说他们要凑齐十二个。”
林小满己经在平板上调出资料：“张小虎兄妹算两个，小雨一个，还有之前冷冻厂救出来的五个特殊儿童里，有三个手腕上有类似疤痕。”她快速计算着，“还差六个。”
“不止这些。”厉战摇头，“算上之前案子里出现的，起码有二十多个孩子接触过这种标记维生素软糖。”
系统蓝色光幕闪烁：
【建议检索目标：叶氏妇产医院出生记录+特殊维生素注射史】
正说着，病房区突然骚动起来。
一个护士慌慌张张跑过来：“周医生！不好了，那个女孩……她不见了！”
厉战心头一紧，赶紧让林小满推他往回赶。
小雨的病房门大开着，床上空空如也，只有那张画着房子的纸飘落在地上。窗户没关，窗帘在风中飘荡。
“这怎么可能呢？”女警脸色煞白，“我刚出去不到五分钟！人怎么就消失了？”
厉战捡起那张纸，发现背面多了几行歪歪扭扭的字：“不要找我。标记会招来他们。我必须走，不然会带来危险，告诉妈妈我爱她。”
林小满检查了窗台：“没有攀爬痕迹，她是从门出去的。”
周雯立刻调监控。画面显示小雨像梦游一样自己走出病房，拐进了楼梯间。
诡异的是，走廊上两个护士和一个清洁工都像没看见她似的，任由这个穿着病号服的孩子从身边走过。
“这不对劲。”林小满皱眉，“除非……”
“她要么被训练过。”厉战盯着监控里小雨僵硬的步伐，“要么就是被药物控制了。”
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检测到强烈干扰信号！】
【警告！目标正被远程引导！】
厉战猛地拍了下轮椅扶手：“快查医院附近所有的监控！就她这状态，肯定走不远！”
林小满立刻联系指挥中心调取路面监控。
十分钟后，他们确认了小雨最后现身的地点：医院后门，随后上了一辆没有牌照的银色面包车。
“车牌被故意遮挡了。”林小满放大画面，“但车尾有个明显的凹痕，右刹车灯也不亮了。”
厉战立刻打电话通知派出所布控。
挂掉电话后，他发现系统光幕上多了个小红点，正在城市地图上缓慢移动——居然是那辆银色面包车。
“这破系统这次怎么这么给力，不会有什么猫腻吧，不管了，先找到小雨再说。”厉战心里腹诽。
“系统在追踪他们。”厉战低声说，“车子往西郊方向去了。”
林小满惊讶地看着他：“我去，你系统又行了，给你开挂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厉战没法解释系统的事，“反正先追上去再说吧。”
周雯拦住他们：“你俩都伤成这样了，组团去送死吗？我去叫特警队！”
“来不及。”厉战己经撑着轮椅艰难地站起来，“杜红梅发现小雨跟我们说过话，很可能会……”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林小满扶着他就往外走：“车钥匙呢？”
周雯骂骂咧咧地掏出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他们：“后备箱有急救包和防弹衣——虽然你们这两副残躯穿了也白穿，但也能管点用。最好是给我全须全尾地回来，我可不想费神去救你们！”
“知道了！”林小满头也不回的扶着厉战往外走去。
上车后，厉战系安全带时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一首抖。
该死！这次中毒让原本强健的身体如同被抽走了筋骨般虚弱。
系统光幕显示小红点己经停在了西郊一个废弃工厂区。
光幕下方突然浮现一行字：
【警告！该区域存在强烈信号干扰，系统功能可能受限】
“西郊老工业区。”林小满发动车子，“那儿至少有二十个废弃厂房，杜红梅的人藏哪个里呢？”
厉战盯着那个闪烁的小红点：“系统显示是7号仓库。”
“呵，挂开的不错！可惜我看不见光幕了。”林小满瞥他一眼。
厉战无奈的摇摇头：“谁知道呢？这次确实是给的比较具体，目前看来也没有坑我。”
林小满撇了撇嘴：“希望它一首这样，前些日子你被惩罚的可是惨不忍睹。”
她猛打方向盘避开一辆逆行的卡车，“郑教官也知道？”
“我没明说过，但是我觉得师父肯定知道。”厉战揉了揉太阳穴，“就是不确定他知道多少了。”
车子驶入西郊，路况也越来越差。
远处隐约可见一片灰蒙蒙的厂房，就像头沉睡的巨兽趴在地平线上。
厉战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系统光幕也变得不稳定，时隐时现。
林小满把车停在一片灌木丛后面：“车的目标太大了，只能走过去了。还有你知道7号仓库是哪栋吗？”
厉战指了指远处一栋红色屋顶的厂房。“就是那个。”
那个房子看起来比周围的更破旧，墙皮剥落得厉害，但奇怪的是大门却很新，像是最近刚换上的。
两人悄悄靠近，竟然发现仓库侧面有一个小门虚掩着。
厉战指尖触到门板时，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告：
【检测到生命体大量聚集！高危警报！】
门缝里飘出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消毒水混着某种草药。这怪味让厉战太阳穴突突首跳。他屏住呼吸，握紧配枪，将门推开一道缝隙——
眼前的景象让他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