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房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厉战死死盯着林小满复原的照片——叶局长搂着那个叫“九安”的男孩，背景是“阳光福利院”的招牌。
照片右下角印着日期：2003.6.18。
“我查过了，”林小满咬着电路板，“阳光福利院2005年就倒闭了，档案全部遗失。但……”她调出一份电子文档，“这是当年员工名单，有意思的是院长叫杜红梅。”
厉战太阳穴突突首跳。
杜红梅——那个跨境集团的女头目，旗袍发簪，栀子花香。
“还有更劲爆的。”林小满敲了几下键盘，屏幕上跳出叶局长的财产记录，“他从2003年起，每月定期向这个福利院汇款，金额刚好够养一个孩子。”
系统光幕突然闪烁：【检测到关键线索，正义值+200】。
但紧接着又弹出红色警告：【禁止深入调查此时间线！】
“你眼睛又发光了。”林小满冷不丁说。
厉战下意识低头，却听她继续道：“那天在档案室我就想问了——你到底是什么？政府秘密实验品？AI仿生人？”
“我肯定是人。”厉战苦笑，“只是……有点特殊能力。”
“呵。”林小满把电路板嚼得咔咔响，“那你最好小心点。叶局长最近在查全校学员的体检报告，特别关注脑部扫描异常的人，你懂？”
厉战后背一凉。
难怪叶局长对他“感兴趣”……
手机突然震动，郑国强的短信跳出来：【明早八点终极考核，叶局长亲自主持。别迟到。】
他有不好的预感，肯定会出事！
……
第二天清晨，警校礼堂挤满了观摩的师生。
礼堂安静得可怕，叶局长站在台上，文明杖轻点地面特别刺耳：
今天的考核……有点特殊。”他刻意停顿，“模拟真实案件——”
杖尖突然重重叩地，
“我的女儿叶灵被绑架了。”
全场哗然。
厉战看向站在叶局长身边的女孩——二十出头的年纪，却脸色苍白，瘦削的像一张纸片人，手腕上戴着足以买下整个教学楼的钻石手表。
“案情资料。”考官分发文件夹，“根据现场遗留物制定侦查方案。”
厉战翻开文件夹，里面除了现场照片，还有张去年的报纸剪报：《叶氏制药千金绑架案告破，绑匪拒捕被击毙》。
报道配图是年轻些的叶灵被特警搀扶上救护车，配字用加粗黑体标出：“人质无伤”。
系统突然自动扫描报纸图片：【检测到矛盾点：报道称人质无伤，但现场照片显示叶灵左腕纱布渗血】。
“开始！”
哨声响起，其他学员立刻围到模拟现场勘查。
厉战却走向站在角落的叶灵：“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叶灵眼神闪烁：“按规定我不能提供线索……”
“不用你提供。”厉战指着剪报，“这报道有误，你当时受伤了。”
叶灵猛地攥紧手腕，钻石表带下露出一截淡白色的疤痕。
系统光幕突然疯狂闪烁：【警告！时间线异常！该案件存在悖论！】
红色警报充斥视野，厉战太阳穴突突首跳。
“我……”叶灵刚要开口，叶局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厉同学，干扰证人算违规。”
厉战转身，正对上叶局长冰冷的微笑。
系统警告音还在持续，像无数钢针扎进太阳穴。
他咬牙强忍着头痛回到勘查区，发现现场布置居然与剪报中描述的去年真案一模一样——同样的绳索品牌，同样的胶带痕迹，甚至窗台上同样的半枚鞋印。
“太刻意了……”厉战喃喃自语。
这不像考核，倒像……某种测试。
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假装蹲下检查鞋印，实则观察叶灵。
叶灵正不安地摆弄手表，几次偷瞄墙上的时钟。
当厉战的目光与她相遇时，她突然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食指在嘴唇上轻点三下。
系统光幕突然弹出：【检测到加密通讯行为，正在解码……】
但下一秒，整个界面变成血红色：【严重悖论警告！该案件存在时间线冲突！】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厉战一个踉跄扶住墙壁。
恍惚间，他看见叶灵的手表表盘内侧刻着行小字：C-217。
维生素糖的批次号！
“报告考官！”厉战强忍头痛举手，“本案与去年真实案件存在重大差异！叶灵小姐手腕有伤疤，证明报道不实！我怀疑两起案件有关联！”
礼堂瞬间死寂。
叶局长的笑容僵在脸上，文明杖“咚”地砸在地上。
郑国强突然冲上台：“考核终止！厉战违反规定质疑真实案件，成绩作废！”
“等等！”厉战急了，“我有证据——”
“闭嘴！”郑国强一把拽住他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再说一句，肯定就是你的遗言了，不想死就现在跟我走！”
被拖出礼堂时，厉战回头看了眼叶灵。
叶灵悄悄将一个记忆卡塞进座位缝隙，对他做了个“来拿”的口型。
……
教导处里，郑国强锁上门就变了脸色：“你找死吗？当着这么多人揭叶局长的伤疤？”
“那不是伤疤，是标记！”厉战压低声音，“叶灵吃过那种维生素糖！C-217批次，和张小虎妹妹一样！”
郑国强眼神骤变。
他走到窗前点了支烟，良久才开口：“明天起，你去滨海市郊的青山派出所报到。”
“发配我？”厉战攥紧拳头。
“保你的命！”郑国强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个信封，“叶灵去年确实被绑架，但绑匪身份有问题。这是当时的案件简报，路上看。”
厉战接过信封，摸到里面除了纸张还有个硬物——是一枚弹壳，底部刻着“勿忘初心”。
“教官……”
“滚吧。”郑国强摆摆手，“记住，好警察不仅要破得了案，更要活得了命。”
走出教导处，厉战绕路回到空荡荡的礼堂。
叶灵的记忆卡还卡在座位缝里，插进手机后显示是段录音——叶局长与一个叫“九安”的人通话，讨论“系统宿主候选人的最终测试”。
最后一条录音让厉战血液凝固：“那个叫厉战的学员，脑部扫描结果与初代宿主吻合度92%。尽快安排转移。”
系统光幕突然弹出前所未有的血色警告：【检测到宿主身份暴露！紧急协议启动！】
手机就在这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简讯：【想知道重生真相吗？今晚11点，老地方见。——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