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江山易主
第七十三章 江山易主
“陛下，肃王殿下他……”
“提那逆贼作甚！”
“臣妾只是担心……他毕竟是陛下亲弟，关押在北镇抚司那种地方，恐有不妥……”
“皇后心肠太软，那逆贼勾结外敌，意图谋反，死有余辜！”
霍晗柳低头称是，心中却思绪万千。
皇帝对肃王的愤怒不似作伪，但方才提到霍家时那一瞬的僵硬却逃不过她的眼睛。
离开养心殿后，霍晗柳立刻召来李公公。
“去告诉父亲，近日小心行事，陛下可能起了疑心。”
“查霍家旧事？哼，陛下这是要过河拆桥啊。”
“将军，北境那边刚传来消息，蛮族首领派使者来见您，说有要事相商。”
“什么时候到？”
“三日后深夜。”
“安排在后山别院见面，务必保密。另外，派人去查查，最近谁在打听霍家的事。”
谋士领命而去，霍远山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皇宫方向。
当年送女儿入宫为质是无奈之举，如今女儿贵为皇后，霍家权势滔天，皇帝起了猜忌之心也在意料之中。
“陛下，休怪我做这一切。”
与此同时，皇宫中的霍晗柳也在布局。
她秘密召见了父亲安插在锦衣卫中的心腹，赵锋。
“赵千户，本宫要你查一件事。”
“娘娘请吩咐。”
“近日都有谁接触过肃王，特别是……能接触到陛下的人。”
“娘娘是怀疑……”
“本宫只是未雨绸缪，这是本宫的信物，若有发现，可直接来坤宁宫禀报。”
“娘娘，不好了！太医说陛下突然晕倒了！”
霍晗柳皱眉，她明明严格控制着梦魂香的剂量，皇帝不该这时候出事！
养心殿内乱作一团。
霍晗柳赶到时，皇帝已经醒来，但面色灰败，气若游丝。
“陛下！您怎么了？可吓死臣妾了！”
“朕没事……只是突然头晕……”
“陛下是操劳过度，加上……药膳中有些成分相冲，导致气血逆行。”
每日送的药膳确实加了料，但都是经过精心调配的，不可能出问题。
除非……有人动了手脚！
“陛下近日还服用了别的药物吗？”
“只有娘娘每日送的药膳和太医院开的安神汤。”
太医院的安神汤……那不是张太医曾经负责的吗？虽然张太医已死，但太医院还有他的门生故旧。
“本宫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来照顾陛下。”
待众人退下，霍晗柳亲自喂皇帝喝了水，“陛下安心休养，朝政之事可暂交内阁处理。”
“皇后，朕最近常做噩梦，梦见肃王还有先皇后。”
“陛下梦到什么了？”
“他们说朕身边有恶鬼，要索朕的命。皇后，你会保护朕的，对吗？”
“陛下放心，臣妾会一直守在您身边。”
离开养心殿后，霍晗柳立刻召来闻鸿轩。
“去查太医院，特别是曾经跟张太医走得近的人。肃王那边再加派人手，绝不能让他再传出一句话！”
三日后深夜，霍晗柳接到密报，皇帝秘密召见了锦衣卫指挥使冯坤。
“娘娘，冯指挥使刚从养心殿出来，面色凝重。”
皇帝显然已经开始行动了。
“赵千户，本宫要你去做一件事。”
“请娘娘吩咐。”
“去找冯坤，告诉他……本宫愿意与他做个交易。”
“娘娘，冯坤可是陛下的心腹！”
“正因为是心腹，才更有价值，告诉他，本宫知道他的小儿子在苏州强抢民女致死的丑事。若他识相，本宫可保他全家平安。”
赵锋领命而去，霍晗柳转身看向一直沉默的闻鸿轩。
“闻将军，若陛下真要动霍家，你当如何？”
“臣誓死追随娘娘。”
“若本宫要你……对陛下不利呢？”
“臣的剑，永远为娘娘所用。”
霍晗柳长叹一声。她本不想走到这一步，但皇帝的猜忌已起，若不先发制人，霍家必定遭殃。
“传本宫口谕，命父亲明日入宫觐见。另外调一队精锐，暗中控制宫门。”
当夜，霍晗柳独自在佛堂跪了一宿。
“娘娘，冯指挥使求见！”
“宣。”
“娘娘，这是陛下命臣查的关于霍将军的证据。”
霍晗柳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霍远山与北境蛮族的往来书信！
“冯大人果然忠心，陛下还吩咐了什么？”
“陛下命臣三日后以谋反罪逮捕霍将军。”
“三日后？很好。冯大人先回去吧，就当从未来过坤宁宫。”
待冯坤退下，霍晗柳立刻召来闻鸿轩。
“计划有变。我们只有三天时间了。”
“娘娘要臣怎么做？”
“备轿，本宫要亲自去见陛下，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霍晗柳跪在龙榻前，指尖感受着皇帝逐渐微弱的脉搏。
“陛下，该喝药了。”
“毒妇……你……”
“陛下放心，臣妾会好好照顾景琰的。”
话音未落，那只枯瘦的手已经无力地垂落。
“陛下驾崩——”
霍晗柳缓缓起身，看着闻鸿轩疾步走来。
“娘娘，禁军已控制九门，北镇抚司也已在掌控中，肃王旧部有异动，被我们的人按下了。”
“去请太后娘娘。新帝登基，该是太后垂帘听政的时候了。”
三日后，年仅十六岁的萧景琰在先帝灵前继位。
太后的声音从帘后传来，“皇帝年幼，哀家暂代朝政。霍皇后贤良淑德，继续统领六宫。”
朝臣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先帝尸骨未寒，太后就与霍家达成了同盟。
退朝后，霍晗柳在御花园拦住了新任兵部尚书杜明堂。
“杜大人好手段，先帝刚走就急着拉拢西山大营。不知杜大人可还记得，先皇后是怎么死的？”
“娘娘明鉴，臣只是例行检阅而已。”
“本宫自然信得过杜大人，听闻杜小姐年方二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入宫来陪本宫说说话？”
杜明堂脸色骤变。这是明晃晃的要他送女为质。
“臣女粗鄙，恐污了娘娘凤目……”
“杜大人过谦了，三日后，本宫要见到杜小姐。”
乾清宫的烛火亮至三更。
“陛下该歇息了，这是臣妾亲手熬的。”
“有劳皇后娘娘，朕处理完这些就歇息。”
霍晗柳不动声色地扫过奏折内容，全是关于北境军务的。
自从父亲霍远山回京参加新帝登基大典，北境防务暂由副将杜安康接管，如今蛮族频频犯边，朝中已有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