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孙策正与一众部将商讨军务之时,探查敌情的斥候却是急匆匆的赶来禀报。
“禀报主公,贼将樊能、张英,己抽调五千士卒顺江而下回援吴郡,又集结一万将士欲要攻打我历阳城!”
敌军回援吴郡曲阿,这倒是在众人意料之中,只是众人万万没想到敌军竟然有胆领兵来攻历阳城。
听得这令人诧异的消息,孙策与一众部将先是一愣,随后却是尽皆大笑起来。
原来孙策领兵抵达历阳城之后,便己下令严密封锁增兵历阳城的消息。
只怕樊能、张英等敌将还以为历阳城中,只有吴景、孙贲所领的八千兵马呢。
现如今孙贲己领“六千兵马”赶赴徐州广陵郡,樊能、张英这才有胆领兵来攻“兵微将寡”的历阳城。
樊能、张英等人固守营寨,孙策及一众部将尚需忌惮三分。
但他们竟敢领兵来攻历阳城,这不是妥妥的送人头么。
见得这唾手可得的战功,一众部将尽皆神情振奋。
“主公,末将请战!”
“主公,末将愿为先锋!”
听得众将此起彼伏的请战声,孙策大笑之余,却是泰然自若的摆摆手道。
“此事不急,樊能、张英之辈,既然敢领兵来攻我历阳城,我等自当让他有来无回。”
“不过横江津及当利口,离我历阳城尚有百里之地,大军行进至少也需两日之功。”
“我等与其主动出击,不如以逸待劳。诸将且细心操练兵马,只待敌军抵近历阳城,再杀敌建功便是。”
听得主公孙策甚是稳妥的安排,一众部将尽皆拱手应诺。
至于向来熟悉孙策脾性的周瑜,在听得孙策这番安排之后,却是露出了颇为诧异的神情。
不过转瞬之间,似乎想明白什么的周瑜,随后便又露出一脸疼惜的神情。
周瑜与孙策年少相知,两人一起读书、练剑、打猎,乃至结为异姓兄弟。
周瑜自认为对于义兄孙策的了解,绝不逊色于其母亲吴夫人。
所以在听得樊能、张英竟敢领兵来袭之际,向来熟悉义兄孙策脾性的周瑜,真是生怕义兄孙策会急不可耐的领兵冲杀出去。
结果还没等周瑜建言献策,便听得孙策甚是稳妥的安排,向来熟悉孙策的周瑜,焉能不露出诧异的神情。
不过想到伯父孙坚亡故,义兄孙策不得不担起重振家业的重担,乃至三番两次被袁术老贼戏耍的惨痛经历。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几年遭受的磨难,这才让义兄孙策有了这么一份令人心疼的成长吧。
神思电转之间,其余诸将拱手应诺之际,周瑜也随即拱手出列。
“主公,末将还有一计,或可再添几分胜算!”
听得周瑜之言,众将尽皆露出好奇的神情,孙策也是欣然笑道。
“公瑾,有何计,且细细道来!”
得主公孙策应允,周瑜自是拱手再拜。
“敌军抵近历阳城之时,我军再行攻杀之事,确实可以最大程度击杀乃至俘虏敌军。”
“不过战阵攻杀必然少不了伤亡,若是我军伤亡过大,定然影响后续攻取江东之事。”
“不若先行调派数百精锐沿途袭扰敌军,待敌军抵近历阳城之时,再行埋伏或袭营之事。”
“到时候敌军人困马乏,我军不仅能够平添数分胜算,还可大幅减少将士伤亡。”
哪个将领不想打胜仗,又有哪个将领不想让麾下将士少伤亡?
更何况这还涉及到后续攻取江东之事。
于是在主公孙策点头应允之际,一众将领亦是躬身再拜。
“主公,末将请命!”
“主公,末将请命袭扰敌军!”
看着躬身请命的舅父吴景、表弟徐琨,以及程普、黄盖、韩当、周泰、蒋钦、吕范等一众部将,孙策自是笑道。
“一事不劳二主,此番袭扰,以周瑜为主,徐琨佐之。你等且抽调三、五百精锐,即刻出发便是。”
“当然了,你等也莫要打得太凶,免得把敌军都给吓回去了。”
听得主公孙策的调笑之声,一众部将尽皆哄堂大笑。
待周瑜、徐琨领军出营之后,孙策又领众将细细操练兵马,只待来日再建功业。
日暮时分,横江津及当利口的大军己然会合一处,并早早的安营扎寨下来。
“于副将,今日仅行了不到五十里地,明日我等还需加快步伐,方能抵达历阳城啊!”
为了尽快攻下兵微将寡的历阳城,自昨日商定出兵历阳城之后,樊能、张英便积极调派兵马出征。
只是此番横江津大营的领军之将,却并不是主将樊能,而是其副将于麋。
听得张英之言,军职上低了一级的于麋焉敢不从。
“张将军所言甚是,明日我等加紧行军,定能如期抵达历阳城的。”
安排好军营值守,张英、于麋二将及大部分将士尽皆歇息。
正当众人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却是猛然听得军营里传来阵阵锣鼓声。
“敌袭,敌袭!”
在亲兵的协助下,长得五大三粗的主将张英,迅速穿戴好甲胄,提着大刀冲出营帐,然而此时的喧闹声却己渐渐平息。
“怎么回事?”
“禀将军,刚才有敌军趁着夜色袭营,值守的士卒被射杀多人,又有数十人受伤,这才敲响锣鼓示警。”
“可看清有多少敌军,怎的一下子又没了动静?”
“夜色太深,却是瞧不得有多少敌军。不过等众将士尽皆起身之后,那些敌军便己尽皆退去,想来并没有太多人。”
张英闻言,眉头微皱间,却是懊恼一声。
“且细心安排值守,若再有敌情,定要第一时间来报,其余将士则各自回营歇息。”
听得主将张英的军令,众将士各自回营安歇。
回到营帐中,张英却是再未脱下甲胄,而是和衣而眠。
约莫一个时辰后,张英及一众将士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却是猛的又听得一阵锣鼓声。
“他娘的,还没完没了了?”
还没等值守的将士前来禀报,张英便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愤然起身。
待张英领着一众亲兵,怒气冲冲的赶到营门之时,却是听得从军营外的山林中传来阵阵锣鼓声。
“这是怎么回事,有没有敌军袭营?”
“禀将军,并未有敌军袭营,这是敌军敲响的锣鼓。”
张英眉头紧锁间,远处山林中响了约莫一刻钟,将张英、于麋大军尽皆吵醒的锣鼓声,却是戛然而止了。
看着再度被惊醒,口中骂骂咧咧的众将士,心中同样火冒三丈的张英也是怒骂出声。
“该死的吴景,竟使出这等下作手段,老子咒你生儿子没!”
骂骂咧咧一阵之后,张英随即下令道。
“除了值守的将士,其余将士尽皆回营安歇。若是再有敌军来袭,得我号令之后,众将士再行起身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