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助鲁智深脱身,赵元朗在十里铺的营生愈发红火。他用从猎户处学来的辨识技巧,专收品相上佳的山货,又将现代的薄利多销法子融入买卖,不到半月,"赵家货郎" 的名号便在渭州城郊传开。金老负责走村串户收购,金翠莲在家晾晒分拣,三人配合默契,碾坊里时常飘出难得的欢笑声。
这日晌午,赵元朗刚将新收的两筐松子码好,门外突然传来踢门声。三个头戴皂巾的汉子晃进院子,领头的疤脸汉子一脚踢翻晒着的菌菇筐,木屑混着干货撒了满地。
"听说姓赵的赚了不少?" 疤脸抓起一把松子在掌心搓着,"兄弟们最近手头紧,你这营生也该孝敬孝敬地头蛇。"
金老战战兢兢地走到那几个大汉面前,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也有些发颤:“几位大爷啊,我们这只是小本生意,实在是不容易啊……”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猛地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金老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的嘴角立刻渗出血迹,脸上也浮现出痛苦的神色。金翠莲见状,惊叫一声,急忙扑过去搀扶金老。她的发髻在慌乱中散开,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来。
赵元朗站在一旁,双手紧紧攥着腰间的短刀,他的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动手的汉子,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出来一般。但是,他知道现在不能冲动,否则不仅自己会有危险,金老父女也会受到牵连。
就在这时,赵元朗的余光瞥见了墙角堆放的捕兽夹。那是他前日帮附近的猎户修补时留下的。昨夜,他为了防止官兵追查鲁智深的余党,刚刚在院子西周布下了绊索。没想到,这些原本用来防御的东西,此刻却有了新的用处。
赵元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他突然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对着那几个大汉说道:“大爷说得对,小人确实应该上贡。只是今日刚收的货还没有来得及清点,几位大爷可否移步厢房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去取钱。”
那个满脸疤痕的汉子狐疑地盯着赵元朗,似乎在判断他是否有什么企图。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狞笑一声,说道:“算你识相!不过,洒家可得跟着你,免得你耍什么花样!”"
两人刚跨进厢房门槛,赵元朗猛地拽动暗藏的麻绳。门外传来两声惨叫,另两个汉子被绊索吊起,脑袋重重撞在石磨上。疤脸反应极快,拔刀便要砍来,却一脚踩中捕兽夹,钢齿瞬间咬住脚踝。
"啊!!" 疤脸惨叫着倒地,赵元朗趁机扑上去,用捣药的木杵敲在他手腕上,钢刀 "当啷" 落地。
"告诉郑屠的狗腿子," 赵元朗按住他肩膀,声音冰冷,"再敢来招惹,下次就不是断腿这么简单!"
三日后深夜,碾坊突然火光冲天。赵元朗从梦中惊醒,只见十余黑影举着火把围在院外,领头的疤脸拄着拐杖,眼中闪着阴毒的光:"姓赵的!敢动我兄弟?今日便让你知道,得罪渭州黑道是什么下场!"
金老拼命泼水救火,金翠莲吓得蜷缩在角落。赵元朗握紧偷藏的火铳 —— 那是用现代知识改良的简易火器,只有一发子弹。他望着漫天火光,突然想起鲁智深临走时说的话:"若有难处,便去梁山泊寻我!"
此刻,远处传来马蹄声。赵元朗知道,自己在十里铺的平静日子彻底结束了。要么死在这场火海中,要么,带着金氏父女,踏上前往梁山泊的险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