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李忠的背刺

工地上工匠的鲜血尚未洗净,赵元朗站在山寨高处,望着远处慕容知府军队扬起的漫天尘烟,握紧的拳头又松开。防御工事虽在艰难推进,但杜迁等人的百般阻挠,让他明白仅靠自身力量,梁山迟早会被敌人困死。寒风卷起衣角,他突然意识到,或许该为梁山寻找新的出路 —— 与周边势力合作,或许能打破这孤立无援的绝境。

“赵兄弟,你当真要派人去联络那些山头?” 吴用着羽扇,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案上的地图,“桃花山、二龙山向来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更别提青州附近那些朝廷眼线。稍有不慎,消息走漏,梁山危矣。”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对未知的忧虑,内心深处也在权衡这步险棋的利弊。

赵元朗捏着情报密信,纸张边缘己被汗水浸湿。讲武堂被袭、防御工事遭破坏的场景在脑海中不断闪现,他咬了咬牙:“吴军师,如今梁山内忧外患,慕容知府随时可能攻山,杜迁等人又在内部搅局。若能与周边势力结盟,至少能分散敌军压力。” 他顿了顿,想起死去的兄弟,声音哽咽,“我们不能再让兄弟们白白送命了。”

一旁的鲁智深闷头灌了口酒,酒葫芦 “咕咚” 作响:“洒家不管那么多!只要能打慕容老儿,让洒家去当说客都行!” 他拍着胸脯,虎目圆睁,可内心也隐隐担忧,若谈判破裂,不仅无功而返,还可能暴露梁山虚实。

最终,朱贵被选定为联络人。当赵元朗将写有合作意向的密信交给他时,注意到对方握着青铜牌的手指微微发抖。“朱头领,此行凶险,务必小心。” 赵元朗盯着他的眼睛,“桃花山的李忠为人谨慎,二龙山的鲁智深旧部兴许能通融,但切莫轻信任何人。”

朱贵垂眸藏住眼底的复杂情绪,接过密信时声音沙哑:“赵某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略显踉跄,脑海中却在疯狂盘算 —— 自己与慕容知府的暗线尚未斩断,如今为梁山出使,若被杜迁知晓,两头都将难做人;可若促成联盟,或许能在山寨站稳脚跟。

三日后,朱贵浑身是血地逃回梁山。他摔在聚义厅门口,怀中的密信己被血水浸透:“晁天王…… 桃花山…… 中了埋伏……” 他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鲜血,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甘,“李忠那厮表面答应合作,实则早己投靠慕容知府,我们联络的兄弟…… 全军覆没!”

厅内瞬间炸开了锅。鲁智深暴跳如雷,禅杖重重砸在地上:“首娘贼!敢耍我们!洒家这就去踏平桃花山!” 晁盖面色阴沉,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赵元朗只觉眼前发黑,扶住桌案才勉强站稳,满心都是悔恨与自责 —— 是自己太过天真,低估了人心险恶,又让兄弟白白送命。

就在众人义愤填膺时,杜迁突然冷笑出声:“哼,我早就说过,与外人结盟就是自寻死路!如今可好,平白折损人手,还暴露了我们的意图。” 他扫了眼赵元朗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内心却在暗喜:只要破坏掉这次外交,赵元朗在梁山便再无立足之地。

赵元朗抬起头,望着朱贵身上的伤口,突然注意到他腰间青铜牌的位置有一道新鲜刮痕 —— 那痕迹与慕容知府私军的兵器纹路极为相似。寒意瞬间爬上脊背,他强压下内心的震惊与怀疑,沉声道:“这次失败是我考虑不周,但就此放弃,正中敌人下怀。我们必须重新制定计划……”

话音未落,一名喽啰慌慌张张跑来:“报!慕容知府大军己到十里外,领头的正是桃花山李忠!” 聚义厅内空气瞬间凝固,赵元朗握紧腰间短刀,看着杜迁嘴角勾起的狞笑,终于明白:敌人早己布下天罗地网,而梁山,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生死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