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知府大军压境的消息如重锤般砸在聚义厅,众人的惊呼声还未消散,赵元朗己感到掌心沁出冷汗。晁盖投来信任的目光,似有千钧之力,将他内心翻涌的不安稍稍压下。他望着杜迁嘴角勾起的冷笑,突然意识到,这场危机既是挑战,更是破局的契机。
“晁天王!” 赵元朗踏前一步,声音在颤抖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敌军截断水源不过是试探,若想真正抵御强敌,梁山需有自己的‘神兵利器’!我提议成立‘天工营’,招揽能工巧匠,改良军械、建造工事!”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中眼神发亮的汤隆,还有站在晁盖身后、手持火药配方的凌振。
鲁智深率先响应,禅杖重重砸地:“洒家第一个支持!那什么天工营,缺人手尽管找俺!” 晁盖抚掌大笑,腰间的酒葫芦晃出清脆声响:“好!就依赵兄弟所言!自今日起,天工营归你调遣,所需物资、人手,首接找我!”
王伦的脸色瞬间阴沉如铁,杜迁更是气得胡须乱颤。但在晁盖的威压下,二人敢怒不敢言。赵元朗强压下狂喜,却在与朱贵对视时,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 那枚虎头青铜牌又在朱贵腰间若隐若现,提醒着他危机从未远去。
三日后,天工营在山脚下的废弃矿洞挂牌成立。汤隆赤裸着上身,挥舞着大锤,将烧红的铁块砸出耀眼火花:“赵兄弟,你说的‘滑轮吊桥’俺琢磨透了!有这玩意儿,敌军休想轻易攻上山!” 凌振则小心翼翼地调配火药,鼻尖沾着黑色粉末,兴奋地嘟囔:“若能造出‘震天雷’,定叫慕容老儿有来无回!”
赵元朗穿梭在叮叮当当的锻造声中,汗水混着铁屑沾满衣襟。金翠莲每日都会送来掺着草药的凉茶,望着他日益消瘦的脸庞,心疼得首掉眼泪:“郎君,切莫累坏了身子……” 他总是笑着安慰,可心里清楚,天工营每拖延一日,梁山就多一分危险。
半月后的深夜,第一架改良版的床弩在试验场亮相。赵元朗屏住呼吸,看着弩箭如流星般划破夜空,竟将百步外的巨石射穿!汤隆激动得抱住他又笑又跳,凌振更是手舞足蹈:“成了!成了!” 欢呼声惊醒了栖息的夜枭,扑棱棱的翅膀声中,赵元朗却注意到矿洞外闪过一道黑影。
他悄悄跟出去,只见朱贵正与一名蒙面人低语,手中交换着什么。当月光照亮那枚虎头青铜牌时,赵元朗的血液几乎凝固。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 一名喽啰狂奔而来,面色惨白如纸:“赵头领!不好了!杜迁带着人偷袭天工营,还…… 还点燃了火药库!”
爆炸声就在此刻响起,火光冲天而起。赵元朗望着熟悉的身影在火海中挣扎,耳边回荡着汤隆的怒吼、凌振的惨叫。金翠莲凄厉的哭喊从医馆方向传来,他只觉眼前一黑,踉跄着要往前冲,却被晁盖一把拽住:“冷静!这是圈套!”
浓烟中,杜迁得意的笑声刺破夜空:“赵元朗!没了天工营,看你还拿什么跟我斗!” 赵元朗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中蔓延。火光映红了他通红的双眼,心中的怒火与仇恨如野草般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