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安瞬间坐首了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哟，这么快就有人送上门了。"
祁寒将程予安护在身后，拿起一旁的枪，外面几个黑衣人正和别墅的安保人员扭打在一起。
程予安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看来我的魅力还挺大，这么多人惦记着我这颗脑袋。"
祁寒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乖乖吃饭，别出去，不然把你捆起来......"
程予安眨巴着眼睛，做出人畜无害的模样，一脸无辜道："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哪敢乱跑呀？"
祁寒冷笑一声，将消音器拧上枪口的动作快如闪电。
他身形如鬼魅般闪到窗边，抬手就是三枪，三个黑衣人瞬间捂着膝盖栽倒在地。
祁寒单手撑窗翻出，落地时枪口己经精准锁定下一个目标。
"砰——"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程予安趴在窗台上，笑眯眯地数着："一个、两个、三个......"
他忽然提高声音，"祁寒！左边那个想跑！"
祁寒头都没回，反手一枪，子弹精准地擦着那人的脚踝划过，杀手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啧，真没意思。"
程予安撇撇嘴，"我还以为能多玩一会儿呢。"
祁寒甩了甩手腕，冷着脸走回来，身上连一滴血都没沾。
他瞥了眼程予安："满意了？"
"满意？？祁寒，"
他忽然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你说，为什么自从你来了之后，想杀我的人越来越多了？"
祁寒身形未动，只是微微抬眸，漆黑的瞳孔显得格外深沉。
"少爷怀疑我？"
程予安嗤笑一声，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拽住他的领带，迫使对方低头。
"我不该怀疑吗？"他眯起眼，语气危险，"每次杀手出现，你都在场，每次我差点死的时候，都是你恰好救了我......"
"太巧了，不是吗？"
祁寒任由他拽着，神色不变，只是呼吸微微沉了几分。
"如果我想杀您，"他缓缓开口，嗓音低哑，"您己经死了很多次了。"
程予安盯着他，忽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吗？"他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祁寒的喉咙上，"那现在呢？我要杀你，你怎么不反抗？"
刀刃紧贴皮肤，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割破动脉。
祁寒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的命是您的。"
"您想拿走，随时可以。"
程予安的手指微微发颤，刀尖在祁寒的皮肤上压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他咬牙："你以为我不敢？"
祁寒忽然抬手，握住他持刀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他无法挣脱。
"您敢。"祁寒低声道，"但您不会。"
程予安瞳孔一缩，猛地抽回手，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后退两步，像是被戳穿了什么似的，恼羞成怒。
"滚出去！"他厉声道。
祁寒弯腰捡起匕首，双手递还给他，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头也不回地说：
"少爷，下次试探我，别用没开刃的刀。"
程予安："......"
晚餐过后，程予安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喊道："祁寒抱我上楼！"
见祁寒无动于衷，他突然提高声音，"张管家！我脚受伤了，你来......"
话音未落，祁寒己经一个箭步冲过来，单手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程予安得意地搂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不是不抱吗？嗯？"
祁寒绷着脸往楼梯走："闭嘴。"
程予安故意把脸贴在他胸口，手指不安分地戳着他的喉结，"很紧张？？"
祁寒突然在楼梯转角停下，垂眸看他："再乱动，我就松手。"
"你舍不得～"程予安坏笑，突然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我要是摔伤了，谁给你发工资？"
祁寒呼吸一滞，手臂肌肉瞬间绷紧。
他加快脚步走进卧室，几乎是扔的力度把程予安丢到床上。
"祁寒。"他慢悠悠地撑起身子，浴袍松散地挂在肩上，露出半边苍白的肩膀，"你抱我的时候，心跳加快了。"
祁寒没有回答，沉默地取出消毒液和新的绷带，动作很稳，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程予安眯起眼，赤脚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地靠近他。
指尖轻轻划过祁寒的后背，隔着黑色作战服感受那紧绷的肌肉线条。
"你在忍什么？"他低声问，呼吸喷洒在祁寒的后颈，"怕失控？还是怕......我？"
祁寒终于转过身，目光沉沉地注视着他。
程予安不退反进，几乎贴到他身上，仰着脸，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您不该这样。"祁寒的声音很低，像是某种警告。
"不该怎样？"程予安的手指顺着他的胸膛滑下，最终停在腹部的伤口上，指尖轻轻按压，"这样？"
祁寒的呼吸微微一滞，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抓住程予安的手腕，力道刚好让他无法挣脱，又不会弄疼他。
"您需要休息。"他说。
程予安盯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你怕我？"
"不。"祁寒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我担心您后悔。"
程予安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成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后悔？"他嗤笑一声，"我程予安做事，从不后悔。"
祁寒没说话，只是松开他的手，转身继续处理自己的伤口。
程予安盯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胸口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讨厌这种感觉——讨厌祁寒的克制，讨厌他的冷静。
"祁寒。"他忽然开口，声音冷了下来，"跪下。"
祁寒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缓缓转身，单膝跪地，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程予安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当我的狗吗？"
祁寒没有回答。
"因为你够狠。"程予安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也够能忍。"
祁寒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程予安松开他，转身走向落地窗。
"滚出去。"
祁寒站起身，没有离开，而是走到他身后，轻轻将一件外套披在他肩上。
"夜里凉。"他说。
程予安僵了一瞬，随即冷笑："怎么，现在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
"听。"祁寒的声音很轻，"但比起服从，我更想确保您的安全。"
程予安猛地转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管我？"
祁寒任由他拽着，目光依旧平静："您的保镖，您的狗，或者......您希望的任何身份。"
程予安盯着他，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松开手，后退一步，笑得讽刺："真是条忠心的好狗。"
祁寒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的瞬间，程予安一拳砸在墙上，指节泛红，却感觉不到疼。
"该死......"他低声咒骂，不知道是在骂祁寒，还是骂自己。
门外，祁寒背靠着墙，缓缓闭上眼，喉结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