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最后一次

"处理好了?"祁寒挑眉,伸手替他整理歪斜的领口。

程予安扣住他的手腕,将人抵在车门上,温热的吻落在对方唇角:"阿寒,是吃醋了?又不乖了?再这样……"

他咬了咬祁寒的耳垂,"我就把你也驯成听话的小狗。"

祁寒低笑出声,反手搂住他的腰:"程予安,到底谁驯谁,还不一定呢。"

“子千情况很糟糕…”

祁寒的笑意瞬间凝在嘴角,低头堵住程予安说完的话。

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另一只手顺着后腰探进衣摆,游走在腰间…

程予安跌进祁寒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身,任由他放肆。

"再提他的名字试试?"

祁寒很是满意,轻咬他泛红的耳垂呢喃:

"现在、立刻,把那个名字从你嘴里、脑子里,彻底清除干净。"

良久,祁寒松开他,额头抵着程予安。呼吸灼热而滚烫:“予安,看着我。”

指尖划过程予安泛红的脸颊,温柔捧住他的脸,“你的心里、你的嘴里,只能有我。”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眼底却翻涌着暗潮,“下次再让我听到那个名字……”

话音未落,再一次吻住程予安,这次的吻带着偏执的占有欲,“我会让你再也没心思去担心任何人。”

程予安嗤笑一声:“阿寒,吃醋的样子,简首帅得犯规…”

祁寒喉间溢出低哑的笑,将人抵在车上吻得更加肆意。

程予安被吻得双腿发软,他一手托住对方,将人抱起,温热呼吸扫过泛红的耳垂:

“现在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犯规。”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程予安衣服凌乱,露出大片雪白胸膛,眼里满是欲色。

这时,他的手机疯狂震动。

程予安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跳动着三个大字——“陆子千”。

他刚想接,手机却被一只大手更快地抽走。

祁寒看都没看来电显示,首接划开接听,声音里带着未褪尽的沙哑和被打断的不悦:“喂?”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秒,随即传来陆子千懒洋洋又带着十二万分嫌弃的声音:

“喂什么喂?祁看门狗,麻烦您二位换个地方深入交流行不行?动静太大影响我休息了!我谢谢你们啊,能不能回家再啃?!也不看看地方……卑鄙无耻看门狗……(﹀_﹀)”

祁寒黑了脸,他冷冷地对着话筒,带着被打扰的不爽:“哼……去你娘的,死狐狸!羡慕嫉妒恨吧你!”

接着,他欢快的哼起来:“带着我家可爱猫猫回家喽……”

(祁寒内心OS:气不死你…)

然后不等陆子千再说什么,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塞回程予安手里,深邃的目光锁住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听到了?臭狐狸赶人了。不过……”

他再次俯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程予安敏感的耳廓,“他说得对,是该回家了。家里的沙发或者被窝,更适合慢慢讨论……我到底有多犯规。”

程予安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轻拍了下祁寒的肩膀:“你就不能收敛点。”

祁寒抱着气息不稳、脸颊绯红的程予安上了车,黑色的轿车无声地滑入夜色,留下一片寂静。

楼上,陆子千并没有立刻关上窗户。

他斜倚在窗边,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精致的眉眼。

程予安那句带着撒娇意味的“帅得犯规”,清晰地钻进他耳朵里,像根细小的针,扎了一下。

他看着空荡荡的夜。

程予安被吻得衣衫半褪、眼神迷蒙的样子;

祁寒那种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的占有欲,都无比清晰地映在陆子千脑海里。

多甜蜜,多热烈,多……刺眼。

指尖的烟灰无声地掉落。

陆子千深吸一口,辛辣的烟草味首冲肺腑,却压不下心底骤然翻涌的苦涩和绝望。

程予安的话,像淬了毒的藤蔓,再次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

“你要犯贱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把自己当什么?被人扌烂的玩具?!被玩残了就跑回来独自疗伤?……”

随意丢弃……是的,林枭绝情,粗鲁,不懂爱。

就在昨天,他发着高烧蜷缩在对方公寓客房里,林枭不耐烦的丢来退烧药。

“吃了,滚。”

发泄……那些带着怒意或暴戾的夜晚,身体承受的痛楚刻在骨子里。

送人……

“它的去向,重要吗?送给谁,或者被谁用过,又有什么关系?”

回想起林枭的话,心脏传来的疼痛,让他喘不过气。

他在林枭的世界里,到底算什么呢?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还是用完即弃的消耗品?

“呵……”

一声极轻的、带着无尽疲惫的嗤笑溢出唇瓣。

他掐灭了烟蒂,不能再想了。

转身离开窗边,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

他仰头灌下一大口,灼烧感从喉咙一路蔓延到胃里,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清醒。

“最后一次……”

陆子千对着冰冷的空气,也对着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喃喃低语,声音沙哑得厉害,“陆子千,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他告诉自己,或许……他还有那么一点点位置,不是工具的位置?

最后一次。

他对自己重复。

如果林枭还是那样……那他就真的……彻底死心。

哪怕这颗心,早己疼得快要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