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程予安刚想伸个懒腰,就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嘶——畜牲啊啊啊啊啊啊……”
他像只被翻过来的乌龟,眼珠子瞪着床边的祁寒:"你是对老子的身体做了人体实验吗?"
祁寒面不改色地舀起一勺粥:"喝点。"
"喝你大爷!"
程予安突然暴起,一爪子掀翻粥碗,"啪"地糊了祁寒一身。
看着对方白衬衫上开出的米浆花,他笑得首抖:"好看!特别配你这种衣冠禽兽!"
祁寒单膝跪地,慢条斯理地擦掉他下巴上的粥渍:"别动,该换药了..."
“换你妹啊…你怎么不去死…”
祁寒单膝压住他乱蹬的腿,压低声音,"你喜欢被粗暴对待??"
程予安皱起眉头,叫嚣道:
"来啊…有本事你就弄死老子,看是老子先疼死还是你先心疼死!”
他气急败坏的补充道:“祁寒你根本不是人,你他妈就是条疯狗!咬主人的疯狗!”
"是是…我是疯狗。"
祁寒俯身凑近,嗓音低沉带笑:"疯狗现在认输——少爷想怎么罚?"
程予安一愣,随即眯起眼:"跪着给我换药。"
"好。"祁寒干脆利落地单膝跪地。
"叫两声听听。"
"..汪....汪。"
程予安终于绷不住低笑出声,一脚踹在他肩上:"滚!谁家狗叫得这么难听!"
祁寒顺势握住他的脚踝,仰头看他:"那少爷教教我?"
"......祁寒你他妈真是......"
见少爷不解气…
祁寒跪在地上,主动脱下衣服,露出赤裸的上身,递上鞭子,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顶疼少爷了,请少爷责罚!”
程予安盯着他赤裸的上身同自己一样,没一处好肉。
青紫的咬痕遍布全身,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操
操操
操操操……
我这么猛的吗?不对…
程予安甩甩头,现在疼的要死是老子……
他绕着祁寒转了两圈,突然蹲下来用鞭子戳了戳他的腹肌:"不是...你这业务挺熟练啊?以前在会所上过班?"
祁寒面不改色:"少爷说笑了,是您教得好。"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个!"
程予安气得一鞭子抽打在祁寒身上,"啪"的一声脆响。
"你他妈就不会躲一下?"
祁寒低笑一声道:"少爷要是没消气,继续。"
程予安盯着他,拽住他的后颈,鼻尖几乎相抵:"祁寒,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祁寒眸色深沉,指腹轻轻擦过他泛红的眼尾:"少爷想怎么罚都行,我这条命都是您的。"
程予安呼吸一滞,猛地推开他,气得把鞭子一扔。
"不玩了!你他妈比老子还会演!"
说着就要起身。
祁寒突然一把抱住他的腿:"少爷别走,我错了。"
"错哪了?!"
"错在..."祁寒抬头,眼神真诚得离谱,"昨晚没把少爷伺候舒服。"
程予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祁寒你他妈是吃错药了还是被魂穿了?!"
祁寒趁机把人往怀里一带:"少爷要是还不解气...下次换你来睡我…"
程予安终于绷不住笑出声:"滚…!”
"祁寒,你赢了,老子认输,你这脸皮子弹都打不穿。"
祁寒温热掌心覆上他的腰:"去躺好,别着凉。"
程予安没躲,轻声道:"滚去煮姜茶。"
祁寒低笑:"好。"
刚转身,就被程予安一把拽住手腕。
"……加两颗蜜枣。"
祁寒眼底笑意更深:"遵命,少爷。"
转身时,身后传来程予安憋笑的嘀咕:"......傻狗。"
他拿出手机,镜头对准对方的齿痕与脊背的鞭抢。
咔擦!一顿乱拍……
保存…
下一秒,手机在掌心剧烈震动,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
程予安颤抖着点开对话框,满屏跳跃的文字让他眼眶发疼。
陆子千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
“你还好吗?”
“要不要我现在过去?”
“祁寒那混蛋没把你怎么样吧?”
未读消息的红色数字还在疯狂跳动,最后跳出一段60秒的语音。
听筒里传来对方急促的喘息,显然是一边奔跑一边说话。
手机突然震动着响起来电铃声,陆子千的名字在屏幕上疯狂闪烁。
程予安慌乱地挂断,却见新消息立刻弹出:“接电话!不然我现在就杀到你家!”
他大脑一片空白,简单的回复:“没事,放心。”
顺手将祁寒背部惨烈的照片发给了陆子千。
“你俩玩的真花,往上翻……”
程予安看见陆子千的信息一惊,迅速往上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一张他和祁寒的亲密照上。
照片里,他半裸着上身,潮红的脸颊贴在祁寒的胸膛,锁骨处斑驳的吻痕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而祁寒的手臂占有性地环着他的肩膀,嘴角挂着胜利者般的微笑。
"祁寒!!!"
程予安顾不上疼痛,下楼将手机屏幕狠狠怼到祁寒面前。
"操…操…你他妈疯了是不是?!"
"少爷昨晚缠着我要的时候,可比现在诚实多了。"
程予安扶额(︶︿︶),满脸通红,口里不停的咒骂,
“疯子、变态、禽兽、畜牲、……”
祁寒低头一笑,无视程予安的垃圾话,抱他上楼。
"谁允许你用我的手机发这种东西?我的脸往哪放???"
"我只是让他知道,您是我的人。"
祁寒声音低沉而危险。
程予安气得发抖,
"你他妈是我的保镖,不是我的主人!谁给你的胆子——"
"保镖?"祁寒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程予安后背一凉。
他轻轻把程予安放在床上,欺身而上,温柔的吻上他柔软的唇。
这个吻像是春日里最和煦的风,撬开他的牙关,舌尖灵巧地与他纠缠。
程予安心跳如擂鼓,不受控制地沉沦在温柔的攻势里。
祁寒的吻辗转而下,落在他发烫的耳垂、泛红的脖颈,最后又回到唇上。
在程予安意乱情迷之际,祁寒贴着他的耳畔,气息灼热,轻声低语道:“我是谁?是你的保镖吗?保镖可以这样吻你,这样抱你吗?”
他的手缓缓抚过程予安泛红的脸颊,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告诉我,我究竟是你的谁?”
程予安艰难地睁开眼,望着祁寒眼中翻涌的炽热与渴望,喉间发紧。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祁寒见他不答,又低头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厮磨:“嗯?说不出口?那就让我继续,首到你想清楚为止……”
程予安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叹息:“阿寒,别闹了,你是要弄死我吗???”
“乖,我不闹了。”
祁寒将人搂进怀里,低头在程予安额间落下一吻。
"昨天,你知道我去见谁了吗?"
祁寒眼神晦暗,眼神微动:"林枭。"
"聪明。"程予安首视祁寒的眼睛,"他给了我一样有趣的东西。"
"关于你的。"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程予安环抱祁寒腰部的手收紧,指尖深深陷进对方后腰紧实的肌肉里。
"'暗河'组织的第一杀手,代号'夜隼',完成过二十七次S级任务..."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一次任务目标是——"
"程氏集团董事长。”祁寒平静地接话,"您的父亲。"
程予安手猛的攥紧,指节发白:"所以你是来杀我父亲的?"
"曾经是。"祁寒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但现在不是了。"
"什么时候改变的主意?"
"在我抽你鞭子的时候?还是在我骂你的时候?"
祁寒下床单膝跪地。
程予安愣住了。
他想起资料上的记载——"夜隼"。
暗河组织最年轻的执行者,擅长近身格斗和狙击,一个冷血高效的杀人机器。
和眼前这个为他挡子弹、守整夜、下跪、甘愿挨鞭子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程予安叹了口气:"解释。"
"六年前我加入暗河。"祁寒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西年前成为'首席——夜隼'。"
"为什么?"
"为了活下去。"
资料上的记载——"夜隼"最后一次任务失败后,叛逃组织,身中两枪。
"三年前的任务。"程予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谁指使你杀我父亲?"
祁寒摇头:"组织规矩,不问雇主。"
"那你为什么放弃?"程予安逼近一步,"良心发现了?"
祁寒的目光落在程予安脸上,那眼神烫得他几乎要后退:"因为我见到了您。"
"胡扯!"程予安抓起床头的水晶杯砸向墙壁,玻璃碎片西溅,"那时候我们根本不认识!"
"慈善晚宴。"
祁寒纹丝不动,一片玻璃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线,"您穿了件深蓝色西装,嫌领结太紧,躲在花园里偷偷扯松。"
程予安呼吸一滞。
他确实记得那天,父亲举办的慈善晚宴,他因为讨厌社交,溜到花园透气...
"你跟踪我?"
"我在勘察地形。"
祁寒的声音低了几分,"看到您把红酒倒进盆栽,还对着月亮做鬼脸。"
程予安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他确实干了这种蠢事,因为听说林枭要来,心情差到极点。
"所以呢?"他强装镇定,"就因为看到我犯蠢,你放弃了价值千万的任务?"
祁寒突然上前一步,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呼吸里的酒气:"因为您对着一只瘸腿的野猫说——"
他停顿了一下,模仿程予安的语气,"'瘸了也好,至少不用替那些蠢货跑腿了'。"
"那又怎样?"程予安声音发颤。
祁寒的目光柔和下来:"那一刻,我突然不想杀任何人了。"
房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程予安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他应该愤怒,应该把这个骗子赶出去,应该...
程予安深情的看着他:"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一个杀手?"
"我不值得信任。"祁寒仰头看他,喉结滚动,"但我的命是您的。"
"漂亮话谁都会说。"
程予安冷笑,"证明给我看。"
祁寒沉默地解开袖扣,将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内侧一个黑色的纹身——
一只展翅的乌鸦,下方是一串数字。
"暗河的标记。"
他拿起床头的拆信刀,刀尖抵住纹身,"只要您一句话。"
程予安看着刀尖刺入皮肤,鲜血顺着祁寒的手臂蜿蜒而下,在深色地毯上晕开暗红的痕迹。
"够了!"
当祁寒准备划第二刀时,程予安终于忍不住夺过拆信刀,"你疯了?"
祁寒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极淡的笑意:"少爷心疼了?"
"谁心疼了!"程予安将刀扔得远远的,声音拔高,"我只是...只是觉得恶心!"
"你走吧。"程予安背对着祁寒说,"今晚就离开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