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输了

程予安浑身一颤,耳尖瞬间染上绯红。

他猛地转过头,愤怒地瞪着祁寒:"你......你敢!"

祁寒低笑一声,指腹暧昧地着他的腰侧:"你可以试试看。"

话音未落,程予安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祁寒眼神一凛,立刻松开钳制,转而扶住他的后背。

"不想疼死,就安静的待着,我去拿药!!!"祁寒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程予安倔强地别过脸:"不用你管......"

祁寒的眼神骤然转冷。

他一把将程予安按回床上,起身走向卧室外。

"祁寒!"程予安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阵剧痛逼得倒抽冷气。

很快,祁寒拿着医药箱回来,另一只手还端着一杯温水。

他熟练地翻找出胃药,然后单膝跪在床边,捏住程予安的下巴。

"吃药。"

程予安紧抿着唇,眼中满是抗拒。

两人僵持间,祁寒突然仰头将药片含入口中,然后俯身——

"唔!"

温热的唇瓣覆上来,苦涩的药片被渡入口中。

程予安瞪大眼睛,下意识想要推开,却被祁寒扣住后脑。

首到确认他咽下药片,祁寒才稍稍退开,却仍保持着近在咫尺的距离。

"你......"程予安气得浑身发抖,眼角泛红。

祁寒用拇指擦去他唇边的水渍,声音低沉:"再让我发现您乱吃东西......"

他的手指缓缓下移,按在程予安痉挛的胃部,"我就亲自来喂你。"

程予安抬脚就要踹他,却被祁寒轻易制住。

祁寒的眼神骤然暗沉。

他一把扣住程予安的脚踝,指腹在纤细的骨节上:"看来少爷还有力气?"

程予安顿时僵住,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察觉到他的恐惧,祁寒突然松开手,起身走向衣柜。

他取出一件干净的睡衣,然后回到床边。

"自己洗,还是我帮你?"

程予安一把夺过睡衣:"滚出去!"

祁寒挑了挑眉,转身走向门口。

在关门前的瞬间,他回头道:"我就在客厅,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

程予安艰难地支起身子,踉跄着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双腿还在发抖。

许久,祁寒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浴室方向。

水声停了,但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出来。

他皱了皱眉,正要起身,突然听见"砰"的一声闷响——

"程予安!"

祁寒几乎是踹开了浴室门。

程予安正蜷缩在浴缸边,脸色苍白如纸。

"我...没事..."程予安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软得使不上力气。

祁寒二话不说扯过浴巾将他裹住,打横抱了起来。

程予安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领,这个依赖的小动作让祁寒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逞强也要有个限度。"祁寒将他放回床上,动作却轻柔得不可思议。

他拿来吹风机,手指穿过程予安柔软的发丝,温热的风拂过耳际。

程予安闭着眼,任由祁寒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

吹风机的噪音渐渐停止,房间陷入短暂的安静。

他垂眸看着程予安苍白的侧脸,指腹无意识地蹭过他微凉的耳垂,声音低沉:

"为什么去酒吧?"

为什么去酒吧?

为了试探你!为了看你失控!

为了让你看清自己内心!为了让你成为我手里的刀!

为了……为了挣脱这该死的、令人窒息的束缚!

“为什么去酒吧?”程予安重复着祁寒的问题。

他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带着玩世不恭的腔调:“无聊啊,祁保镖。”

程予安扯出一个苍白又恶劣的笑容,“在家看你那张棺材脸,不如去看点赏心悦目的……比如Alex那样的。”

他刻意加重了“Alex”的名字,眼神挑衅地盯着祁寒,捕捉对方脸上细微的变化。

祁寒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所以,你所谓的安全,就是把自己灌醉,然后……”

祁寒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在那种地方,跟一个陌生人调情,任由他的手……”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程予安潮红的脸,“……碰你?”

“碰我?”程予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猛地撑起身体,胃部又是一阵抽痛,让他脸色更白了几分,眼神里的疯狂更甚:

“那又怎么样?祁寒,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程予安排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嘲讽,“你是我爸花钱雇来看门的狗!不是我的监护人!我跟谁喝酒,跟谁调情,甚至跟谁上床,都轮不到你来管!你算什么东西?!”

“轮不到我管?”祁寒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看着我。”祁寒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程予安梗着脖子,眼神凶狠地瞪回去:“看什么?看你这张……”

他话没说完,时逾白突然俯身!

一只带着薄茧、温热的大手猛地扣住了程予安的下巴!

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迫使他完全抬起头,避无可避地迎上祁寒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眼睛!

“你!”程予安惊怒交加,想挣扎,可下巴被牢牢钳制,身体也因为胃痛和之前的脱力而软绵绵的。

祁寒没有理会他的挣扎。

他的拇指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重重擦过程予安红肿破皮的下唇!

“唔!”程予安痛得闷哼一声,泪水瞬间涌上眼眶。

“我算什么东西?”

祁寒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猛兽在喉间低吼,灼热的气息喷在程予安的脸上。

“那天在晚宴上,是谁抓着我的手,对着所有人说我是他的未婚夫?嗯?”

他的拇指没有离开程予安的唇,反而更加用力地按在那渗血的伤口上,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那是……”程予安想反驳,想说是计谋!

“那是你亲口说的!”

祁寒打断他,眼神锐利得能穿透他的灵魂,“程予安,游戏是你开始的。现在,”

他的指腹带着血渍,缓缓着程予安红肿的唇瓣,动作暧昧又充满危险的占有欲,“你说结束就结束?你以为你是谁?”

他与程予安平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翻涌着程予安从未见过的欲望,偏执的说道:

“你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打上了你的烙印。现在,想用一句“你算什么东西”就抹掉?”

祁寒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至极、却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弧度,声音如同情人间的低语,“晚了。”

程予安被他眼中的风暴和话语里的占有欲彻底震住了!

他忘记了挣扎,忘记了疼痛,甚至忘记了呼吸。

那句“晚了”,像一道惊雷在他脑中炸响!

他精心设计的挑衅和疯狂,在祁寒毫不掩饰的占有欲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看着祁寒眼中要将他拆吃入腹的情绪,第一次感源于本能的恐惧!

“你……你想干什么?”程予安的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惊惶。

祁寒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的恐惧。

他眼底翻涌的风暴似乎平息了一瞬,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幽深难测的暗流。

祁寒没有回答程予安的问题。

只是用那只沾着鲜血的拇指,重重地、带着宣告意味地按了一下他破皮的嘴唇,然后猛地松开了钳制。

程予安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

他看着祁寒起身,重新恢复成那副冷硬疏离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散发着恐怖占有欲的男人只是他的幻觉。

祁寒整理了一下自己微皱的西装袖口,动作一丝不苟。

他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惊魂未定、脸色惨白的程予安,眼神复杂难辨。

“药效起作用后,去休息。”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别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程少。”

说完,他不再看程予安一眼,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房间。

“咔哒”一声轻响,如同某种终结,又像某种更危险的开端。

那句冰冷的“晚了”,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

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