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中
程予安全神贯注地应对林志远的各种刁难。
对方果然老奸巨猾，在合同条款上设置了多处陷阱。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王秘书突然起身，端来两杯琥珀色的酒。
"我的珍藏，三十年陈酿。"林志远笑着说，"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程少爷年轻有为，我很欣赏。"
程予安刚要接过，眼角余光瞥见祁寒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他假装不小心碰翻了酒杯。
"哎呀，抱歉。"程予安故作尴尬。
"没关系。"林志远笑容不变，示意王秘书再倒一杯。
第二杯酒递来时，程予安注意到王秘书的小指在杯沿轻轻一蹭，动作快得几乎看不见。
他刚要拒绝，祁寒突然大步走来。
"程总，紧急电话。"祁寒递过手机，同时巧妙地将那杯酒挡开。
程予安会意，起身离席："林叔叔，失陪一下。"
一出门，祁寒立刻压低声音："酒里有东西。"
"你怎么知道？"程予安皱眉。
祁寒没有解释，只是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型试纸："需要确认，但最好不要冒险。"
程予安盯着那张试纸，意识到祁寒的准备远比他想象的充分。
这不是普通保镖会随身携带的东西。
"祁保镖，那现在怎么办？"程予安懒散的问。
"将计就计。"祁寒靠近一步，近到程予安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假装不舒服，我们立刻离开。"
程予安邪魅一笑，抬头边对上祁寒深邃的眼睛。
这一刻，他又莫名地信任了祁寒的判断。
回到会议室，程予安刚喝了一小口酒就突发不适。
祁寒迅速扶住他，以送医为由强硬地带他离开了林氏集团。
车上，程予安立刻恢复清醒："试纸结果？"
祁寒神色凝重："阳性。某种神经毒素，微量就能导致心脏骤停。"
程予安后背一阵发凉。
如果刚才喝下那杯酒...
"去医院。"他当机立断。声音里却有些颤抖。
"不必。"祁寒摇头，"您摄入量极少，我可以处理。"
程予安惊讶地看着他："你还会医术？"
"基础毒理知识。"祁寒简短回答，加速驶向公寓。
回到家中，祁寒立刻让程予安平躺在沙发上，解开他的领带和衬衫前两颗纽扣。
手指不经意擦过程予安的颈动脉，触感温暖而干燥。
"需要检查瞳孔和心率。"祁寒低声说，俯身靠近。
突然的近距离让程予安呼吸一滞，脸上泛起一抹绯红。
"瞳孔反应正常。"祁寒的声音有些沙哑，手指轻轻撑开程予安的眼睑，"但心率偏快。"
程予安咽了咽口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心跳确实不受控制地加速，不确定是因为毒素还是因为祁寒的触碰。
"需要脱掉衬衫，检查皮肤是否有异常反应。"祁寒说这话时表情专业，但耳根却微微泛红。
程予安本想拒绝，却鬼使神差地点头同意。
祁寒修长的手指一颗颗解开他的纽扣，动作轻柔却坚定。
当衬衫完全敞开，程予安看到祁寒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
"转身。"祁寒的声音更低哑了。
程予安配合地翻身，感受到祁寒的手掌沿着他的脊椎缓缓下滑，检查每一寸皮肤。
触感既专业又亲密，让他背肌不自觉地绷紧。
"这里有点红。"祁寒的手指停在程予安腰侧，"可能是轻微过敏反应。"
程予安咬住下唇，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忍住不发出奇怪的声音。
祁寒的呼吸喷在他的背上，温热而潮湿。
检查结束后，祁寒迅速帮程予安穿好衬衫，动作比之前急促了些："您应该没事了，但需要多喝水，促进代谢。"
程予安坐起身，衬衫还敞开着，露出大片胸膛。
他注意到祁寒刻意避开视线，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祁保镖，你害羞了？"
祁寒转身去倒水，肩膀线条明显僵硬："职业操守。"
程予安轻笑，觉得这个总是冷静自持的男人手足无措的样子很有趣。
他接过水杯，故意让指尖擦过祁寒的手背："今天谢谢你。虽然你违背了我的命令。"
祁寒终于首视他："保护您是我的首要职责，少爷！"
两人对视片刻，程予安先移开目光。
他喝光杯中的水，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毒素虽然微量，但还是对身体产生了影响。
"我需要休息一会儿。"程予安揉着太阳穴说。
祁寒点头："我去准备午餐。一小时后叫您。"
程予安走向卧室，突然停下脚步："祁寒。"
"是？"
"你是怎么知道酒里有毒的？"程予安转身，首视对方的眼睛，"普通人不会注意到王秘书那个小动作。"
祁寒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恢复平静："专业训练。"
程予安冷笑出声："会拆枪、懂毒理、熟悉商业陷阱？你到底是什么人？"
祁寒沉默片刻，最终只说："您的保镖。"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令程予安满意，但他太累了，无力继续追问。
他决定先休息，养精蓄锐后再揭开祁寒的秘密。
睡梦中，程予安隐约听到书房传来动静。
他迷迷糊糊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房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缝看到祁寒正站在他的文件柜前，翻阅的不是商业文件，而是一份陈旧的档案，封面上赫然写着"程氏集团1998年人事记录"。
让程予安震惊的是，祁寒的表情——那双通常冷静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像是怀念，又像是痛苦。
程予安屏住呼吸，悄悄退回卧室。
他意识到，祁寒接近他可能另有目的，而这个目的，与程家的过去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