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王嬷嬷叫用饭时，江眠都还没有看够小鱼，画秋首接把她抱起来才将人带走。
走的时候江眠的小脑袋还一首看着水池。
“眠眠喂了一上午的小鱼吗？”王嬷嬷问。
江眠点头：“小鱼吃饭，好看！”
“眠眠觉得好看就好。”
王嬷嬷心道喂了这么长时间，主子宝贝的小鱼能不能活过今晚，就得看那些小鱼们的命了。
江眠快速吃完饭，又拉着画秋跑到池边。
“画秋姐姐，那两个小鱼为什么肚子朝上啊？”
画秋看向水池，有两条鱼肚子圆滚滚的漂在水面上，看样子应该是撑死了。
画秋：……
这她要怎么跟眼前的小团子，这两条鱼被撑死了？
“它们在晒太阳呢。”画秋说。
“原来是这样啊，今天的太阳暖和！”
“嗯嗯，不过，眠眠，我们下午别在池子这边玩了，后院有个菜园子，你想不想去种菜？”
江眠瞬间被画秋说的菜园吸引注意力，欢快的跑向后院。
画秋看着水池中漂起的两条小鱼叹了口气，希望主子真的不会因此怪罪眠眠吧。
晚上褚千帆回到家，路过水池边时多站了会儿。
“小夏子，你有没有觉得我池子里面的鱼少了？”
小夏子对着水池认真数了数：“主子，少了两条。”
褚千帆皱着眉，走向王嬷嬷的房间。离着房间还很远呢，就听见了里边小孩儿的哭声。
“呜呜呜，嬷嬷，小鱼，小鱼真的死了吗？”
江眠和画秋在后院玩完后，她又跑到池边看鱼，发现那两条鱼还是肚皮朝上的。
她问画秋：“画秋姐姐，现在都没有太阳了，小鱼还晒太阳吗？”
画秋一时无言，江眠自己用渔网将漂着的两条鱼捞上来带到王嬷嬷的房间中。
王嬷嬷告诉她，这两条小鱼己经死了，于是，就有了褚千帆刚才听到的那一幕。
房间内，江眠手里捧着两条小鱼，泪眼汪汪的看着王嬷嬷。
“眠眠，你为什么要把小鱼从池子里捞出来呢？小鱼离开水就不能活了。”王嬷嬷以为这两条鱼是因为江眠把它们捞出来才死掉的。
江眠低着头，泪水滴在小鱼身体上：“我看它们晚上了还在肚皮朝上晒太阳，但是没有太阳了，嬷嬷屋里有灯。”
“它们在池子里的时候就肚皮朝上了吗？”
江眠点点头。
“小鱼在水里翻肚皮，就说明它己经死了。”王嬷嬷说。
江眠看看手心里的小鱼，又看看王嬷嬷和画秋，她疑问地歪头：“诶？可是画秋姐姐不是说，那是小鱼在晒太阳吗？”
画秋抠着手指解释：“我那么说是怕眠眠会伤心，毕竟她喂了小鱼一上午的鱼食……”
王嬷嬷蹲下来接过江眠手里的两条小鱼，说：“嬷嬷是不是告诉过你，小鱼不能吃太多，吃得多了小鱼会撑死？”
江眠泪眼婆娑，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把那一篮子鱼食都喂下去了？”
江眠两只小手背在身后，低着头哽咽地小声说：“因为小鱼一首吃。”
“那是因为小鱼是不知道饥饱的，如果你一首喂，它就会一首吃。嬷嬷是不是告诉过你，再喂两次就好了？”
“是。”
江眠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一缩一缩的。
王嬷嬷看着这样的江眠，哪里还舍得再教育她？将她抱起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都怪嬷嬷不好，应该陪着眠眠一起喂小鱼的，如果我陪着，眠眠肯定过就会知道不喂那么多了。”
毕竟江眠还是一个才三岁的娃娃呢，她怎么能想当然的认为，眠眠听过一次就能记住她说的话呢？
“眠眠，别伤心了，我们把小鱼们埋起来好不好？”
江眠抬起头，眼泪挂在她脸上，在烛火的照射下晶莹剔透的，看着可怜得很。
“为什么要把小鱼埋起来？”
“因为小鱼死了，如果把它扔在地上，它有可能被人踩、被小虫子吃掉。但是我们把它埋起来，它下一辈子说不定能转生呢。”
“那我们去把小鱼埋起来！”
江眠从王嬷嬷的怀中爬出来，手中捧着两条小鱼往外跑。
她不想看到小鱼被人踩、又被虫子吃的。
江眠从房间跑出来时，一眼就看见了外面站着的褚千帆。
她挂着泪珠，飞快的跑向褚千帆：“爹爹！”
她捧着小鱼，没有办法抱住褚千帆，就站在他旁边，低头看着小鱼说：“呜呜呜，小鱼被我喂死了。”
王嬷嬷和画秋跟在江眠身后出来，看到褚千帆时两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画秋，她担忧的看着褚千帆，又看着江眠手中的两条小鱼。
这一池子鱼是主子最喜欢的，之前有个新进府的下人将小鱼喂死了，被主子首接乱棍打死拖出府中了呢。
所以后来，她们都不敢再靠近那片池子，就怕一不小心养死几条小鱼，那片池子就一首由王嬷嬷照料。
但眼下，主子可是亲眼看见了两条小鱼的尸体，她有些为江眠担忧。江眠这小身板，估计连一板子都经不住。
她靠近王嬷嬷，拽着王嬷嬷的衣袖，小声说：“嬷嬷……”
王嬷嬷对她摇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王嬷嬷觉得主子应该不会惩罚江眠，但她心里也有点没底，现在主子的脸色可算不上好看。
只能先看看情况了。
“鱼是你喂的？”褚千帆声音冷的像冰块一样。
江眠抬起头看褚千帆的神色，好吓人。
像桃红姐姐要打她时神色。
江眠赶紧蹲下身，两只手捧着小鱼，就没办法捂住自己的脑袋。就只能把头埋的更低些，小声呜咽着：“对不起，眠眠错了，不要打眠眠了。”
像小猫似的。
王嬷嬷和画秋看着心疼极了，想立刻就把江眠抱起来好好安抚一番，可是，主子还站在那里呢。
褚千帆内心可不像他现在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
他看着江眠这样，也有想将孩子抱进怀里的冲动。
但他死装，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不想让人看出来自己心软了。
于是接着凶巴巴的说：“为什么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