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聚会

这天下午,李纨和素云坐在屋檐底下,桌上堆满贾兰的功课。李纨翻着纸张,眉开眼笑,跟素云念叨:“素云,你瞅瞅兰哥儿最近写的文章,不光想法独到,字也越来越漂亮了,将来肯定有大出息!”素云忙点头附和:“夫人教得好,哥儿又上进,往后准能给夫人争光!”

正说着,就见陆长生走进来。李纨赶忙起身迎接道:“王爷这么忙,还惦记着兰哥儿,真是让我过意不去。”李纨声音轻轻的,微微弯下腰。陆长生说:“贾兰这孩子好好培养,以后肯定能成为国家的栋梁。要是有啥需要,别跟我客气。”

素云瞅见这场景,知趣地退下了,屋里就剩李纨和王爷。一阵风吹过,李纨的头发被吹得飘起来,王爷看着她,忍不住夸赞:“李姑娘在这儿教贾兰读书,这份心境,真让人佩服。”李纨脸更红了,低下头说:“王爷过奖了,我不过是尽当娘的责任罢了。”

李纨与王爷过后,王爷离开,只剩她一人陷入沉思。回想起王爷这段时间频繁到访,每次都对自己关怀备至,言语间满是欣赏,李纨心中五味杂陈。

她下意识地拿起案几上贾兰的书卷,指尖着纸张,暗自思忖:“王爷身份尊贵,身边美人如云,如今对我这般上心,不过是一时兴起,图个新鲜罢了。等过些日子,他腻了,自然就不会再来了。我只要混混日子,熬过他这股新鲜劲,往后就能恢复平静,安心教导兰哥儿读书。”

太阳照在荣国府的游廊上,迎春、平儿、晴雯忙完以后。几人穿过垂花门到西府,进了贾母院子。丫鬟掀帘子,她们进屋。贾母笑着招手:“可算来了!”

迎春、平儿、晴雯陪着贾母,正聊得热闹。贾母笑得眼睛眯成缝,忽然一拍扶手,吩咐道:“快把探丫头、云丫头,还有岫烟、宝琴都叫来。”

不多时,探春身着杏红小袄,系着葱绿宫绦,脚步轻快地迈进屋子;湘云一袭鹅黄衣裳,发间几缕碎发俏皮地晃动;邢岫烟一身素淡衣衫,气质如兰;宝琴裹着鲜艳的凫靥裘,脸蛋红扑扑的。

“今儿个阳光正好,园子里的桃花开得正盛。”贾母笑意盈盈,“你们去东府玩玩,可别拘束。”

迎春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东府。刚迈进院子,还没来得及换下衣裳,就听见院外传来探春爽朗的笑声:“二姐姐,我们来寻你玩啦!”

话音刚落,探春领着宝琴、岫烟迈进门来。“来得正好!”晴雯笑着迎上去,“我方才还念叨着。”众人簇拥着走进屋,炕上早己摆好了茶盏。迎春挪了挪身子,给探春腾出位置。探春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说道:“西府那边今日没什么趣事,倒听说二姐姐这儿得了些新话本,特来讨个乐子。”宝琴也在一旁附和:“正是呢,听闻还有府里新厨子做的点心,快拿出来让我们尝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屋内热闹非凡。平儿指挥小丫鬟添茶倒水,又取来点心。晴雯则把话本一股脑儿抱出来,摆在炕上。众人围坐一团,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话本。

暮色渐渐给东府披上一层薄纱,陆长生迈着沉稳步伐,穿过雕梁画栋的抄手游廊,回到东府怡宁居。他先是去各个新院子巡视一圈,最后才来到晴雯所住的院子。

院门半掩,晴雯早听到脚步声,像只雀儿般蹦到门口。“爷可算来了,我在这儿眼巴巴盼好久啦!”她眼波流转,神色间满是期待,“我想跟着王爷回金陵王府,天天守在爷身边。”

陆长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轻轻点了点晴雯额头:“你呀,就安心住这儿。东府又不是龙潭虎穴,我往后肯定常来。金陵王府规矩多,指不定闷坏你。”

晴雯一听,小嘴一撇,佯装生气:“王爷这话,莫不是嫌弃我在王府会闯祸?”说着,还伸手去抓陆长生衣袖。陆长生侧身躲开,晴雯扑了个空,差点摔倒。陆长生见状,忙伸手扶住她,两人你追我赶,院子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笑声。

玩闹好一会儿,陆长生气息稍喘,抬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你乖乖在这儿,等我下次来。”说罢,在晴雯不舍的目光中,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

天黑了,陆长生回府,脚一拐,就奔薛宝钗屋子去了。

屋里蜡烛晃悠着,暖乎乎的光西处散开。薛宝钗早等着呢,穿着月白色睡衣,头发有点松,看着特慵懒。瞧见陆长生进来,她迈着小碎步,脸上挂着笑,轻声问:“王爷今天咋回来这么晚,累坏了吧?”

陆长生笑着点头,拉着薛宝钗在桌旁坐下。没一会儿,丫鬟端上糖醋鲤鱼、翡翠豆腐,还有鸽子汤。两人一边吃,一边唠当天发生的事,屋里暖烘烘的。

吃完饭,丫鬟收拾好碗筷,轻手轻脚出去了。陆长生起身吹灭蜡烛,月光从窗户洒进来,给屋里铺上一层银纱。这安静的夜里,两人靠在一起,享受着只属于他俩的甜蜜时光。

天光大亮,陆长生在大床上呼呼大睡,日上三竿了还没起。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门被轻轻推开。薛宝钗迈了进来,身上穿着月白小袄,配着淡粉外衫,头发松松挽着,插了根白玉簪子。她瞅了瞅床上没动静,扭头问旁边丫鬟:“王爷还没起呢?”丫鬟点头应着。

薛宝钗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晃了晃陆长生:“王爷,该起身了。”陆长生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嘟囔道:“哎呀,扰我清梦,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陆长生伸手一拽,薛宝钗脚下一个踉跄,被拉到了柔软的床榻上。她脸颊绯红,嗔怪道:“王爷,这成何体统!”陆长生往被窝里缩了缩,把被子往两人身上一拉,笑嘻嘻地说:“急什么,天还早呢,陪我再躺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