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起身前往贾母处,一路上陆长生一边和身旁的晴雯、探春等人随意聊着,眼神却时不时飘向邢岫烟,她有意避开他的目光。
到了贾母所在的厅堂,众人刚坐定,贾元春便在丫鬟的陪同下姗姗来迟。“方才有些琐事耽搁了,让大家久等。”贾元春笑意盈盈,目光扫过众人。
贾母拉着贾元春的手,亲切说道:“快坐下,一家人难得聚齐。”众人围绕着家常、新年趣事又热络地聊起来。期间,陆长生瞧着邢岫烟静静坐在一旁,偶尔轻声回应旁人的话语,举手投足间透着淡雅。
夕阳西斜,天边染上一抹瑰丽的晚霞。陆长生起身向贾母告辞:“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王府了,改日再来。”
回府的时候,陆长生脑海里还不时浮现出邢岫烟清冷的模样。薛宝钗瞧出他的心思,微微挑眉,打趣道:“今日对邢妹妹印象颇深啊。”陆长生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气质出众,让人难以忽视罢了。”
十数天后元宵节,金陵王府张灯结彩,陆长生想着邢岫烟无心欣赏。于是带着薛宝钗、林黛玉和贾元春,乘坐八抬大轿浩浩荡荡地回到了贾府。
一进贾府,贾母便率众人在门口迎接。寒暄过后,众人来到花厅,一时间,欢声笑语、推杯换盏,气氛热烈非凡。陆长生表面上与众人谈笑风生,眼神却时不时扫向李纨,还不着痕迹地朝她使了个眼色。
李纨心领神会,没过多久,便以整理衣物为由离席。陆长生见状,借口略感疲惫,也起身告退。他穿过曲折的长廊,避开众人探寻的目光,径首走向李纨的住处。李纨居所的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掩上。陆长生刚一踏入,便觉屋内暖香袭人。
李纨边说边从桌上取来一盏茶,正准备递过去,袖口却不慎扫到一旁的烛台,滚烫的烛油瞬间滴落,径首洒在陆长生玄色蟒纹锦袍上。
“哎呀!”李纨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抽出帕子。陆长生见状,赶忙按住她的手腕,低声说道:“莫慌,你先别动,这烛油沾了一身,要是被旁人瞧见,难免生出误会。”
李纨俏脸微红,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动作愈发轻柔,一点点擦拭着锦袍上的烛油。因靠得极近,陆长生甚至能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脂粉香。二人情意密切。
屋外,月色如水。素云抱着双臂,警惕地守在门口,时不时朝西周张望。一阵寒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在,没过多长时间,屋内传来脚步声。陆长生和李纨先后走出。
“王爷慢走,我就不远送了。”李纨欠身行礼,声音轻柔平稳。陆长生微微点头,阔步离去。
当陆长生回到众人聊天的花厅时,屋内热闹依旧。薛宝钗正和贾元春兴致勃勃地讨论新得的衣料,林黛玉则在一旁静静地品茶。陆长生的目光故意扫过角落,瞬间被邢岫烟吸引。陆长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身上。首到薛宝钗轻轻碰了碰他,陆长生才回过神来。
堪堪一月。陆长生身着月白道袍,从道观缓缓返回。诵读《太乙宗旨》带来的静谧心境,在踏入贾元春院落的瞬间,被袅袅升起的茶香与暖黄烛光悄然驱散。
“王爷今日回来得倒是早些。”贾元春放下手中茶盏,笑意盈盈,眉眼间尽是温柔。她轻轻挥了挥手,屋内侍奉的丫鬟们心领神会,鱼贯而出,顺手带上了房门。
陆长生在贵妃榻上悠然落座,接过贾元春递来的茶盏,浅抿一口后,抬眸看向她:“夫人今日找我,想来不只是为了品茶闲聊吧?”
贾元春掩嘴轻笑,目光流转:“王爷心思果然敏锐。我瞧着抱琴年纪也大了,平日里伺候也算尽心尽力,要不收了她做姨娘,也算是给她个好归宿。”
陆长生闻言,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抱琴太爱装模作样,一点都不温婉。再者,虽然好看,但比她好看的更多。”
贾元春思索片刻,提议道:“既然王爷不乐意,不如给她寻门亲事,配给府里哪个小厮,也算有个依靠。”
陆长生放下茶盏,伸手揽过贾元春的腰肢,嘴角浮起一抹坏笑:“嫁什么嫁,今晚我和你同房时,顺便把她也收了。如此,既能省了麻烦,也算是给她个名分。”
贾元春脸颊绯红,轻轻捶了陆长生一下:“王爷就会打趣,也不怕被旁人听见。”
“王爷,今日过来,我正好有件事和你商量。”贾元春眉眼含笑。
陆长生在一旁坐下:“夫人但说无妨。”
“我琢磨着,把王府的蓄水池改成浴池,咱们也能泡泡温泉,享受享受。”贾元春兴致勃勃地说道。
陆长生思索片刻后回应:“若想泡温泉,索性另选一处新建,既不耽误蓄水,日后使用也更舒心。”
贾元春听闻,娇嗔地撇了撇嘴:“可我实在等不及了嘛。要不先把蓄水池简单装修一下,权当温泉池先用着。等新的温泉池建成再蓄水。”
陆长生摆了摆手:“王府并不缺水,蓄水池用处不大。就依夫人所言,将它改造成温泉池。等新温泉池建好,把这个池子留给丫鬟们使用。”
贾元春听闻,拍手叫好,脸上笑意更浓:“王爷这主意妙极!对了,宝妹妹和林妹妹此刻正在那边沐浴呢。”
陆长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嘴角不自觉上扬:“竟有这等事,我这便过去。”说罢,起身整理了下衣袍,大步朝着温泉池方向走去。
陆长生顺着蜿蜒石子路来到池边,水汽裹挟着淡淡硫磺香扑面而来,薛宝钗与林黛玉的身影在缭绕雾气中若隐若现。
“两位仙子,我来啦!”陆长生笑着喊道。
薛宝钗闻声,玉手轻撩水面,溅起一片晶莹水花:“陆郎来得正好,这温泉水暖得恰到好处。”林黛玉则手持团扇,半遮俏脸打趣:“陆郎,你若再晚些,我们可要被这温泉‘蒸’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