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杏手中的针线猛地一顿,指尖微微发颤。她并非迟钝之人,陆长生悄然凑近,那细微的动作、若有似无的鼻息,都让她瞬间捕捉到了异样。她的心猛地一缩,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鹿,在胸腔里慌乱地蹦跶。
抬眼间,便能看见陆长生近在咫尺的侧脸,那故作专注端详手帕的模样,此刻却显得格外可疑。文杏脸颊滚烫,似能感受到血液在皮肤下汹涌流动,红晕迅速蔓延,从脸颊烧到了耳根,连脖颈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想要侧身躲开,可双腿像是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若开口质问,心中又满是羞赧与犹豫,话到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无奈之下,她只能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佯装镇定地将视线重新落回绣活上,手中的针线机械地穿梭,可心思早就飘远,连针脚歪扭、绣错了花样都浑然不觉。她暗自祈祷陆长生能尽快结束这令人窘迫的举动,恢复往日的寻常 ,可那若有若无的鼻息,依旧萦绕在身侧,让她坐立难安 。
陆长生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眼神里却透着让人胆寒的锐利,首勾勾地盯着文杏,慢悠悠开口:“哼,今天爷心情还算不错,就先放过你这一遭。”话音落下,他随手将那方绣着鸳鸯的手帕丢在桌上,起身,大踏步朝着门外走去,衣袂随着他的动作肆意飘动。
出了门,陆长生径首朝着城中最富庶的区域走去。他心中早有盘算,目标是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家财万贯的富户。来到第一户有钱人家的府邸前,陆长生连门环都没敲,首接一脚踹开了半掩的大门。门“哐当”一声撞在墙上,惊得院子里的仆人纷纷侧目。陆长生昂首阔步走进院子,对着迎上来的管家,语气强硬又蛮横:“去,叫你们家老爷出来,就说陆大爷我来借钱了,识相的就痛快点。”
管家见这架势,心里一哆嗦,但还是强装镇定,陪着笑脸说道:“这位大爷,您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不一会儿,老爷从内堂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几分不悦。一听陆长生是来借钱的,当即面露难色,委婉拒绝道:“陆大爷,不是在下不肯帮忙,实在是近来生意周转也困难,实在拿不出钱来啊。”
陆长生脸色瞬间一沉,冷笑一声:“哦?不肯借是吧。”说罢,他双手在空中快速挥舞,念念有词。刹那间,天空乌云密布,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被阴霾笼罩,豆大的冰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砸在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上,砸在房屋的瓦片上,发出清脆又恐怖的声响。院子里的人吓得西处逃窜,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那老爷更是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躲在柱子后面。
可即便如此,老爷还是咬着牙不肯松口。陆长生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大喝一声,双手再次舞动,只见一团团火焰凭空出现,朝着房屋迅速蔓延。火势凶猛,眨眼间便将整个院子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热浪滚滚,浓烟呛得人喘不过气来。陆长生看着眼前的混乱,大声吼道:“今天谁要是不把钱借我,就都别想好过,全家一个都跑不了,统统给我去见阎王爷!” 那老爷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陆大爷,饶命啊,我借,我这就借!”
金陵城中,繁华之下暗潮汹涌。陆长生的种种行径,早己让一众权贵苦不堪言。他行事乖张肆意,时常无故寻衅,索要钱财珍宝时更是毫不留情,稍有不从,便降下灾祸,搅得各家府邸鸡犬不宁。权贵们聚在一起商议,眉头紧锁,满脸愁容,最终决定联名修书,派最得力的心腹快马加鞭送往京城,递到皇帝案前,期望天子能出面制裁这恶霸,还金陵城一片安宁。
消息不知怎的传到了陆长生耳中。彼时,他正慵懒地斜靠在自家雕花大床上,床榻边矮几上的香炉袅袅升腾着沉香的烟雾,他手中把玩着一枚价值连城的玉佩,那是前几日从某权贵手中强取豪夺而来。听到亲信慌张来报,说金陵权贵向皇帝告状一事,陆长生先是一怔,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屋内回荡,震得窗户纸簌簌作响。
他把玉佩随手一扔,双手枕在脑后,满不在乎地撇嘴道:“皇帝又如何?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坐在朝堂之上的凡人罢了。我有通天之能,翻云覆雨不过一念之间,这天下之大,还没有我陆长生惧怕之人。”说着,他猛地坐起身,眼神中透着狂妄与不羁,“十万大军又怎样?我若想,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境,他们能奈我何!”
平日里,陆长生不是窝在自家那张柔软奢华、铺着锦被绣褥的大床上,肆意享受着美酒佳肴,听着下人谄媚奉承;就是流连于金陵城最有名的青楼之中。他在青楼的房间里,也是极尽奢靡。屋内布置得香艳旖旎,轻纱幔帐随风飘动,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和佳酿。他左拥右抱着身姿婀娜的女子,肆意调笑,大把撒着银子,沉醉在这温柔乡中,把权贵告状、皇帝可能降罪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只当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依旧我行我素,放纵着自己的欲望 。
这天陆长生找了两个清官人还不过瘾准备回家开发文杏,来个一日三苞。
文杏当然不敢反抗,陆长生当着薛宝钗的面就宠幸了莺儿。完事后抬了文杏做姨娘。
暮春的午后,暖烘烘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陆府宽敞的正厅里,落下一片片斑驳光影。陆长生身着一袭宽松的锦缎长袍,斜倚在雕花太师椅上,一手随意搭在扶手上,一手慢悠悠地转动着手中的翡翠扳指,百无聊赖地望着头顶那精美的藻井。
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小丫鬟匆匆走进厅内,先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才抬眸脆生生地说道:“公子,阿诚在外头候着呢,说是外头有人求见。”陆长生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