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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青瓷枕上书
巴黎戴高乐机场的贵宾厅里，苏清雪把玩着汝窑天青釉茶盏，余光瞥向正在核对拍卖清单的林默。他西装革履的模样与身后莫奈的《睡莲》形成奇妙对冲，像幅后现代主义油画。
"林先生对元青花鬼谷子下山罐感兴趣？"拍卖行主管谄媚地递上目录，"还是更想要那颗法门寺佛骨舍利？"
林默合上目录，指尖在苏清雪腰间："我要今晚苏富比仓库里，所有未登记的青铜器。"
主管脸色骤变。苏清雪突然将茶盏掷向墙角监控探头，纳米星甲从旗袍开衩处蔓延，瞬间瘫痪安保系统。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逼近主管，簪头的翡翠蜻蜓振翅欲飞："或者我们换个方式聊？"
三小时后，两人站在塞纳河畔的私人仓库。林默掀开防尘布的手突然顿住——十二尊西周人俑呈北斗阵排列，每尊心口都嵌着古玉碎片。
"林家用活人铸俑..."苏清雪抚摸着人俑颈部的勒痕，"这些玉在吸收怨气。"
突然，最末位的人俑瞳孔亮起红光。林默抱住苏清雪滚向货架，青铜剑擦着她耳畔钉入墙壁。纳米星甲自动武装的瞬间，仓库警报器响起法语广播："检测到生物污染，隔离程序启动！"
"蜜月惊喜？"苏清雪踹翻货架挡住人俑，婚戒化作光刃劈开通风管道，"你选的约会地点真别致。"
两人在管道爬行时，林默突然闷哼。苏清雪回头看见他小腿渗出血迹——方才的青铜剑涂了尸毒。
"停。"她扯开婚纱裙摆为他包扎，"林家知道我们会来。"
"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林默将染血的绷带塞进管道夹层，"尸毒里有纳米追踪器，现在..."
仓库突然爆炸，气浪掀翻整条街区。当消防队赶到时，只在废墟中找到半枚婚戒。次日《费加罗报》头条：东方古董商夫妇恐遇难。
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深处，苏清雪趴在林默背上啃苹果。他伪装用的金发在夕阳下宛如麦浪，后颈还留着昨晚的抓痕。
"真不去管那些头条？"她将苹果核抛向无人机残骸。
"等他们发现追踪器在野猪身上..."林默推开农舍木门，"我们正好..."
话音戛然而止。壁炉前的老妇人转过身，手中的青瓷枕跌落在地。苏清雪瞬间拔枪，却在看清对方容貌时愣住——这是陈婉清在巴黎美院求学时的挚友，玛德琳。
"这枕头..."玛德琳颤抖着指向瓷枕内壁，"有清的东西！"
林默用鉴宝之眼扫描，赫然发现内胆藏着微缩胶卷。显影后的照片令他血液凝固：1998年卢浮宫密室，陈婉清抱着女婴与戴龙纹戒指的男人对峙，背景是蒙娜丽莎的微笑。
"妈妈怀里的是我？"苏清雪发现女婴戴着长命锁，"那这个男人..."
玛德琳突然口吐白沫，瞳孔扩散前拼出单词："小心...孩子..."
深夜，林默在谷仓里冲洗照片。苏清雪端着红酒走近，忽然捂住嘴干呕。
"你吃了过期的奶酪？"林默下意识扶她，却在碰到脉象时僵住——滑脉如珠，这是...
谷仓外传来引擎声，二十辆黑色轿车包围农场。戴龙纹戒指的男人下车，身后跟着穿防化服的特种部队。月光照亮他的面容，与照片中的男人一模一样。
"游戏结束。"男人举起苏清雪落在仓库的婚戒，"或者该说，欢迎回家？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