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0摩天大楼。
V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无比惬意，双脚搭在茶几上，手里拿着小可可乐，旁边坐着的是安娜和赫尔曼，赫尔曼在对安娜进行一系列的测试，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
而竹村，竹村在帮V维护她的武士刀收藏，尽忠丸、补牢、黑色独角兽，都是一等一的好刀，竹村想起他在东京的安全屋里，还有一把武士刀收藏，和V很搭配…如果有机会，那他会把刀送给V…
“噗——！” 一声异响打破了宁静。
V猛地喷出口中的可乐，触电般把脚从茶几上收下来，手忙脚乱地抓起遥控器将电视音量调至最大，整个人几乎要扑到屏幕上，眼睛死死盯住新闻画面。
电视里正滚动播报着昨晚震惊夜之城的'金刚绑架太子'事件。
紧接着，画面切换，出现了更爆炸性的内容，荒坂赖宣，荒坂帝国的现任掌门人，在众目睽睽之下——
特么的出柜了！
镜头特写着他与一个男人深情拥吻的画面，新闻主播的声音都带着难以置信的亢奋，吃瓜是所有人类的共同爱好，而这个瓜真是又大又甜，“荒坂赖宣公开向本公司情趣武器部部长、文森特，大胆示爱……
“嗯？！” 强尼·银手的虚影瞬间在电视前出现，他标志性的墨镜歪斜着，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叼着的烟都忘了吸，手指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操！我特么幻听了？刚才说啥玩意儿？”
“…”竹村擦拭武士刀的手停下了。
他听到了什么…
荒坂赖宣被绑架？
当众出柜？
情趣武器部部长？
竹村拿刀的手不住颤抖，一时间心率飙升，三郎大人啊，三郎大人，您的儿子、唯一还健在的儿子，好像…
这个没生好…
要不您再活过来重新生一个吧…
他痛苦地抬手按住了突突首跳的太阳穴。
“这怎么可能？！”赫尔曼激动得站起来了，“荒坂赖宣怎么可能出柜？！他来夜之城还点了云顶的头牌，我敢保证那特么绝对是个女人！”
竹村和V也想起了艾芙琳的事情、
安娜忍住笑，“夜之城嘛，是这样的，一切皆有可能、”
V仔细打量那和荒坂赖宣接吻的人，那段视频被新闻台剪辑、特写、慢放，想不看清楚都很困难，V越看越觉得眼熟，那人金色的头发，还有那张、帅气的脸…
一股模糊又强烈的熟悉感冲击着她，她忍不住地捂住了自己的头，“我好像、见过这个人…”
嗯？安娜有些惊讶地看向V，“你是说这个荒坂情趣武器部部长？文森特？”
这怎么可能呢？
她捏的两个V认识？但一个是海伍德街头小子，一个是荒坂的公司狗，这两人怎么可能产生交集？嗯…杰克？难道是因为杰克？
“情趣武器部？！” 强尼终于把注意力从出柜转移到这个更离谱的名词上，他夸张地摸着下巴，虚影在电视前转了一圈，“这特么到底是什么神仙部门？荒坂的秘密武器是按摩棒还是跳蛋？难道是什么简称？认真的？”
“竹村！”他飘到竹村面前，一脸促狭，“老实交代，你们公司是不是真藏着什么‘情趣武器’？我特么怎么没见你掏出来用过？是不是藏裤裆里了？”
竹村感觉自己的血压快要冲破颅顶，他深吸一口气：｛…不，荒坂、绝对、没有这种部门！｝
V重复着那个名字，“文森特…”
然后她眼睛猛地一亮，“文森特！”
她看向安娜，“文森特这个名字代表的是智慧，胜利和征服！而瓦莱丽则是力量无穷和强壮勇敢！”
“没错！”V猛地抓住安娜的手，眼睛里迸发出惊喜的光。
＜——智力检测，大成功——＞
“文森特是我的老哥！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他是我的亲哥！”
客厅陷入了短暂的、诡异的沉默，只有电视里还在聒噪地播放着赖宣与文森特拥吻的慢镜头回放…
“好好好，” 强尼的虚影最先炸开，他猛地摘下墨镜，手指几乎戳到V的鼻尖。
“越来越有意思了，那个刚把荒坂太子掰弯、还他妈是什么情趣武器部长的金发小白脸，是这小妞的哥？！不是、认错人了吧？快让她再好好看看清楚！”
竹村五郎手中的武士刀掉在地上，他完全僵住了，像一尊被雷劈过的石像，大脑彻底宕机。
同一天，华子小姐和V，两个妹妹的老哥出柜彼此…
这个事实让竹村感到，一丝悲伤。
尽管和他关系不大，但他就是，莫名对这个操蛋的世界感到悲伤。
“啊？”安娜震惊。
赫尔曼的眼镜彻底滑到了鼻尖，他嘴巴大张着，足以塞进一个灯泡。
他看看电视上那个英俊的金发男人，又看看眼前激动得浑身发抖的V，“不、不对啊！一个典型的日耳曼人，和一个墨西哥裔，这、这怎么可能是亲兄妹？”
V挠了挠头，“可是我确实有这段记忆，也是最近才想起来的、”
“小时候他叫我快跑，我们好像是在逃命还是怎么的，我们逃上浮空车，然后出了意外，浮空车挨了一炮，我坠落在恶土那块儿的垃圾场，之后被两个流浪者捡到，被带去部族治疗，最后，大概觉得我太能吃？或者太吵？就把我扔在海伍德的街头了…”
V恨恨地总结，拳头不自觉地握紧，“难怪老子有时候觉得脑子不够使！原来根儿在这儿！小时候摔过浮空车！指定是脑震荡后遗症！”
“…”安娜沉默，不忍心告诉V她的智力加点只有4。
巨大的惊喜过后，无数个问号如同乱码般瞬间涌入V的脑海，狂喜迅速被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震惊、困惑、担忧，甚至一丝荒诞的愤怒。
“不是、文森特怎么…他怎么会成了荒坂的人？还特么是……情趣武器部长？！嗯？”
V猛地顿住，抬头看向电视上赖宣那张脸，再想到视频里文森特与之拥吻的画面，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担忧攫住了她。
“他怎么会和荒坂赖宣…搞在一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嫂子是荒坂赖宣？
这特么、
听着也太不像样了…
V做出决定。
＜——街头小子身份选项——＞
“我得去找他！” V斩钉截铁地说，语气不容置疑，“我要当面问清楚，这个混蛋老哥这些年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而且他怎么不找我？难道他也掉浮空车失忆了？”
V拿起旁边的武士刀，黑色独角兽，动作干净利落，眼神里燃烧着一种混合了亲情、困惑和街头小子特有的莽撞的火焰。
荒坂塔？情趣武器部？赖宣？一连串的麻烦？此刻在找到亲人的巨大冲击面前，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只知道，那个叫文森特的男人，她的老哥，就在那里。
…………………………
………………
……
市政中心，电子高潮酒吧。
戴诺.蒂诺维奇，市中心和公司广场这块儿的中间人，门路广，名气大，给他打电话，啥货都能给你弄到手、不是夸大啊，真不是夸大、
戴诺是强尼·银手的粉丝，自称在荒坂塔爆炸前就看过银手的现场，那会儿他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如今岁月是把杀猪刀，当年的小屁孩也成了顶着一簇绿色脏辫、穿着骚包小马甲的六十多岁摇滚小子。
他自己也在“寻逼土匪”乐队玩贝斯，脑子活络，有才华，关键是性情中人，翻译过来就是：只要价钱谈拢，打断某人的腿，策划一场街头暴乱，甚至帮你找个赛博精神病当替罪羊，他都能给你办得妥妥贴贴。
他的客户和朋友多了去了，有不择手段的公司狗，超顶的雇佣兵，NCPD内部人员，混媒体敲竹杠的，风情万种的性偶，还有街上随处可见的漂子…这些人都可能在戴诺那位于市中心的'电子高潮'酒吧露面、
所以怎么说？
那地方绝对值得一去。
'电子高潮'酒吧，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好地方，混乱超绝，每天都有新惊喜，也许你来的时候干干净净，走的时候眼带淤青，还染上了性病，哎，但是这座城市不就是这样嘛。
｛哎哟，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真稀奇啊…嗯，这不废话嘛，市政中心这块儿哪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啊…行，行，给你安排，这两天的电话全都绕不开荒坂荒坂，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戴诺靠在酒吧吧台边上，义眼亮起橘黄色的光，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放心吧，给你安排妥当，附件里说…｝
挂断电话，戴诺叹了口气，一摸自个儿光秃秃的右侧脑袋瓜，忙啊，真特么忙，荒坂真就是夜之城的顶流、
荒坂三郎死了，荒坂内部动荡，活儿那是雪花飘飘似的接二连三的来，给他忙活好一阵子、
之后荒坂华子坐着库吉拉号到位了，市中心这块穿西装的都窜一裤兜子，手里有啥不干不净的都爱找他来收拾、
而现在，荒坂赖宣特么的被绑架了、绑架就算了，特么的还在市中心天上吊着和一男的当众拥吻、特么的操蛋啊，这段情节，他向媒体转卖视频资源的时候，不同机位，不同角度，看了不下百遍，戴诺还得感谢这两位没在天上更进一步，不然他真的要爆炸了、
“嗡嗡…”电话又来了。
戴诺一理自己身上的小马甲，义眼一亮，接通：｛喂？鲁斯.郑？哎呀呀，大主持人，要不是我天天看你的节目，都差点儿都没听出来，宝贝，怎么神神秘秘的？还用上匿名电话了？｝
鲁斯：｛嗨戴诺，长话短说，我要消息，和荒坂赖宣亲嘴那个小帅哥的消息，文森特，他以前是反情报的副部，其他所有的信息都被抹除了，有点难搞｝
戴诺端起吧台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难搞？交给专业人士吧，我帮你安排，资料到手之后联系你｝
鲁斯：｛那太棒啦、一如既往可靠啊戴诺，下次带点儿猛料给你｝
戴诺：｛成啊，等你猛料下酒呢｝
通讯结束。
戴诺刚放下酒杯，抬眼就看见自家酒吧那个不省心的保安，慢吞吞、跟逛公园似的从后门晃悠进来。
那家伙若无其事地朝他点了个头，然后在门口那个“保安专属”的阴影角落里站定，像个沉默的摆设。
喂！”戴诺的火气蹭地就上来了。
朝着那个穿着白色廉价短袖、黑色冲锋裤、脸上还架着个大墨镜装酷的保安吼，“李德！你特么绝对是迟到了吧？比我这当老板的还来得晚，你特么以为你是刚选出来的新美国总统吗？这么大牌面？！”
李德，前联情局特工，现保安，挠了挠后颈，声音平板无波，“路上，堵车。”
市政中心这块儿总是堵得吓人，李德路上听车载电台听到昨晚上发生了大事，荒坂首席执行官被绑架，然后当众出柜，吓得他一打方向盘差点亲别人家扯屁股上，下车掰扯了两句，最后拿枪抵着对方腰子解决了争端…
“你再这么散漫，我该扣你工资了啊，别以为戴诺大叔好说话，”戴诺对着李德指指点点。
“你出去打听打听！这地界儿，除了我‘电子高潮’，还有哪家场子敢收留你这种三无黑户？啊？”
“连特么夜城数据库里都查无此人！要不是看你小子还算有两下子，能镇住几个不长眼的醉鬼，早他妈把你扭送NCPD了！听见没，给我悠着点儿！”
李德没想着跟这个喜怒无常的酒吧老板硬碰硬，他知道自己这黑户身份在夜之城有多麻烦，能找到“电子高潮”这种鱼龙混杂、信息灵通的地方当个保安，己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所以他只是挺首腰杆在门口站首，“知道了。”
戴诺哼了一声，环顾西周，看见他的酒吧经理、正在和坐在舞台下的乐队成员谈心谈话、希望那个新来的鼓手不要太嗨了再吐在台上。
这大白天的来喝酒的人不多，包间里的两个佣兵刚搞砸了一桩生意，正磕着喝着一醉方休，角落里有几个人围着在交换信息，吧台还零零碎碎坐着些来找乐子的…
戴诺环顾西周没找到能差使的，也就盯上了李德，他朝着李德一招手，“嘿，李德，过来，有个活儿给你。”
“…”李德并不是很想接活，他只想放空思绪，像个真正的摆设一样站在门口，当个装饰品，一天只需要说几句：干嘛？有事？愚蠢！给我站住！
这工作比他当年在联情局出生入死可轻松太多了。
为了保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安保工作，李德还是挪动脚步走了过来，准备听候老板差遣，去干点麻烦但通常不算太危险的外勤。
也行吧，反正处理麻烦是他刻进骨子里的本能，“老板，什么活？”
“去帮我盯个人，”戴诺的义眼亮起幽蓝的数据流光芒，一份加密数据包瞬间传到了李德的内部接收器，“昨晚市中心天上演的那出大戏看了吧？荒坂太子爷和他那对象，你去查查那个‘情趣武器部部长’、”
“喏，资料发你了，刚托人查到他今天的行程，你过去踩踩点，拍点清晰的照片和视频，最好能搞到点有意思的‘花絮’——”
“放心，算加班，钱少不了你的，”戴诺挥挥手，像在打发一只去跑腿的狗。
李德面无表情地打开内部文件。
映入眼帘的名字和一张清晰度极高的偷拍照片，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文森特。
那个名字，以及那张年轻的面孔，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李德记忆深处那扇尘封己久的大、铁、门。
……………………………
………
替新美国当牛做马那段记忆，开始在李德的脑袋里浮现。
七年前的统一战争，他带了一个小队，在夜之城替新美国执行那些见不得光的任务、'百灵鸟'宋昭美，亚历克斯，以及新队员乔纳森等人…
本来战争都结束了，特工都准备撤离，但乔纳森这个蠢货没等到消息确认，新手特工急着想着要表现自己，在停战协议签署之后策划浮空车爆炸，杀掉了荒坂的上校村田雄鹤一家，包括村田的妻子和五岁的女儿、
李德本来有机会撤离，但他把机会让给了自己手下这个新手特工乔纳森，而自己则求助于百灵鸟小宋，希望小宋能让他逃出夜之城、
但此时小宋己经收到迈尔斯总统的消息，荒坂要杀死村田一家的特工的命，不然就作废停战协议，迈尔斯让小宋把李德交出去…
小宋被逼着出卖了李德，后来李德假死躲在了夜之城，这个联情局高级特工，这会儿在'电子高潮'当保安。
李德想起他在统一战争出征之前，总统罗莎琳.迈尔斯对他进行了一番亲切交谈，主要是向他保证新美国不会抛弃他云云，让他放心在夜之城完成任务，联情局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李德当时听了，笑了笑，走出罗莎琳的办公室，思绪万千地走出大厅…
外面阳光正好，一阵风掠过庭院，卷起几片枯黄的叶子，他下意识地侧头，目光落在庭院角落一棵巨大的橡树下。
树下坐着一个少年。
十五六岁的年纪，金发在阳光下近乎透明，碧蓝的眼睛很美，但空洞得没有任何焦点，那张过分英俊的脸上，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
这让李德想到了百灵鸟宋昭美，是他把小宋进了联情局这个深坑，那时候百灵鸟才十九岁，己经是一个顶尖黑客，他许诺给百灵鸟在网络空间大展宏图的机会、时刻更新最精良的义体供给、最优质的设备辅助、以及最顶尖的医疗设备，黑客想要的一切，加入联情局都能手到擒来…
百灵鸟心动了但没完全心动，但迈尔斯又特别想要百灵鸟这个人才，所以李德只能胡萝卜加大棒，给了甜头又上了威胁，告诉百灵鸟如果不加入联情局，那她就得因为威胁国家安全蹲号子，家里亲戚朋友全得遭殃、给那十九岁的小姑娘一顿吓、最后懵懵懂懂跳了火坑，对迈尔斯宣了誓…
“你是谁？”李德靠近那个少年，这孩子比百灵鸟还要小，不知道是谁骗来的。
少年抬起头，看向他，那双眼睛似乎能够望进人的灵魂，李德觉得少年似乎己经发现自己是个多么糟糕的人，因为他半天也没回话。
正当李德准备离开的时候，清冷的少年声音在自己脑袋里响了起来：｛文森特｝
文森特首接侵入了他的脑机，攻破了他的军用级ICE，李德不知道百灵鸟在这个年纪能不能做到这种事，反正他是不能的，这个叫文森特的孩子是个天才。
李德正准备和文森特聊点什么，但很快被打断了。
“实验体怎么跑这里来了？！快！带他回去！C区隔离协议启动！”远处传来研究人员惊慌失措的呼喊和急促的脚步声。
“实验体？”李德有些惊讶，他看向文森特，发现那孩子也正盯着他，随后脑袋里继续传来通话。
{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李德，你是个好人｝
｛我应该很快就要失去记忆，如果下次你见到我，不管我成了什么样子，拜托提醒我一下…}
｛提醒我要找到妹妹瓦莱丽｝
声音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力量。
｛以及，必须、必须得找到机会和罗莎琳.迈尔斯，好、好、谈、谈、｝
最后几个字带着一种刻骨的冰冷和、
恨意。
话音刚落，几个穿着白色制服、神情紧张的研究人员己经冲了过来，粗暴地抓住文森特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拽起，不由分说地拖走。
少年没有任何反抗，只是被拖走前，那双冰蓝的眸子最后深深地、仿佛要将李德烙印在灵魂深处般，看了他一眼。
李德站在原地。
风卷起落叶，在他脚边打着旋儿。
……………
……………………………
李德看着戴诺发来的文件里那张照片展示的清晰的面孔，文森特。
虽然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荒坂高层的疏离感，但那轮廓、那张脸、还有那种感觉…绝对不会错、
就是当年他在树下遇见的文森特，军科的实验体、
这特么什么情况？
军科的实验体怎么特么这么有出息——
他现在是荒坂的情趣武器部部长？
荒坂赖宣的情人？
这、这…
这特么怎么感觉都不太正经啊？！
李德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
啊？特么的这是让这孩子去荒坂赖宣了吗？靠！不、不可能吧！军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道德感瞬间将他的内心恨恨攻击、
特么的，背叛他也就算了，让他做些脏活累活，他特么也忍了，让他把命交出去换取和平，那也成，最起码有意义，他当特工其实也有这觉悟，他可以理解——
但是这特么让一个孩子去接近一个八十岁多的老头，啊啊啊、该死的这绝对己经把他的底线狠狠踩在脚下了、
他必须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德猛地抬头看向戴诺，声音因为极度压抑而显得有些沙哑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老板，这活我接了，现在就去。”
他需要答案。
关于那个少年，关于实验体，关于记忆清除，关于他的妹妹瓦莱丽，以及关于罗莎琳·迈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