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刺杀汪精卫

谁也没有想到,当上海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即将抵达的孙先生的时候,却有人釜底抽薪,首接杀死了关键人物之一的汪精卫。

时间回到孙先生即将抵达上海滩的当天,也就是卢毅开始行动的几小时后。

"总座!上海急电!"侍卫长踉跄冲进书房,手中电报簌簌作响:"制药厂炸成废墟,佐藤少佐的头颅挂在百老汇大厦!孙文的船距吴淞口仅剩二十海里!"

汪精卫的翡翠扳指"当"地磕在青花瓷碗上,参汤泼湿了"佐藤玉碎"的新闻标题。藤田"唰"地抽刀劈裂酸枝木桌:"立刻封锁长江航道!调第三联队......"

话音未落,财政部方向传来震天巨响,冲击波震碎总统府彩色玻璃。一名异色双瞳的男子蹲在三百米外钟楼,单筒望远镜映出爆炸的金色火雨。

闪回·三日前的雨夜,就在卢毅积极的组织着大闹,上海滩小队的同事金陵城里,悄无声息的潜入了4个神秘人。

领头的那个人带着斗笠遮掩着他那双异色双瞳。没错,这4个就是应该死在龙泉西大爆炸的姜伯约等人

八辆消防车呼啸着冲往财政部,全然不知每辆水箱都藏着硝酸甘油。黄飞鸿扮作救火队长,铜哨吹出三长两短暗号。

当第五辆消防车拐弯时,姜伯约拉动藏在邮筒里的铁丝,三十米外的电报线突然短路,迸出的火星点燃油渍。

"快救火!"匆匆赶来的藤田,用刀鞘抽打着救火兵,却见消防车接连爆炸。冲天火光中,叶问的翡翠烟杆轻敲总统府后墙,烟丝里掺的磷粉遇氧自燃,烧穿了德国进口的电缆套管。

一连串的变故让汪精卫知道金陵城中己经不再安全,抬起手表看了一下时间,汪精卫眼尾扫过侍卫长汗湿的鬓角:“张德全呢?”

“张总管昨夜突发绞肠痧,疼得在床上打滚……”侍卫长喉结滚动,“他说请您放心,绝对不会耽误您用药的时辰。”

原来,汪精卫自从决定投靠日本人,每天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为了调养身体,他专门请了前清皇宫的御医。

御医给他出了一个方子,每日午时必饮"升阳汤":高丽参三钱、当归二两、枸杞半斤,配三块糯米糖文火慢炖两个时辰。

这碗汤只有张德全能碰,从选材到呈递,连银勺搅动的圈数都要按宫里的规矩来。

而张德全原本是清朝皇宫中的一名大太监,由于军阀混战沦落街头,是汪精卫救了他一命。

十几年来张德全一首忠心耿耿的护卫着王敬伟曾经还因为替汪精卫挡了一枪,导致左肩比右肩低了半寸。他是汪精卫唯一信任的贴身侍从。

“让王秘书去请德国大夫。”汪精卫的翡翠扳指叩响碗底,“用我的专车送他去医院…等等。”他突然眯起眼,“张德全发病前可接触过外人?”

但是汪精卫不知道的是,前一天的夜里张德全就己经被姜伯越等人暗中掳走。

为了逼迫张德全将所有消息吐露,姜伯约用铁钳夹住他的第六根手指,姜刀刃贴着他喉头:“汪逆每日喝的升阳汤,碗底刻着什么暗纹?”

“青竹纹!”老太监咳出血沫,“总座上月换了新碗,江宁窑特供的釉色……”

陈真踹翻火盆,炭火溅在张德全脚背:“放屁!江宁窑这月根本没烧过青竹纹!”

张德全的瞳孔骤缩,他意识到对方在诈他,立刻改口:“老奴记错了……是龙纹!总座以真龙天子自居,用的都是前清御窑!”

姜伯约的刀刃刺入第六指关节:“汤里加什么糖?”

“三块糯米糖!”张德全疼得蜷缩,“总座忌口红糖……”

陈真突然掏出油纸包:“昨夜汪府垃圾堆翻出的红糖渣子怎么解释?”

“那是总座故意抛出来的诱饵,红糖是让杂家用来试毒的。”张德全说话的时候,身体好像因为疼痛将脸埋在地上,挡住了他眼神中的凶狠。

但是张德全的这些动作并没有逃过姜伯约的眼神,只不过姜伯约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并没有揭穿。

叶问假扮的张德全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前来看病的医生,姜伯约从隐蔽处走了出来,递给他张德全常穿的一件衣服

"袖口三道金线,领口绣着卍字纹,腰带要打双环结,看这腋下汗渍,老阉狗惯用右手端茶盘。"姜伯约仔细的将他从衣服上的细节中找到的情报告知叶问

叶问穿上衣服,对照铜镜调整假喉结和自己的体态"走路时左脚先迈,每七步要扯一次衣领。左肩比右肩低半寸"

“总座万安。”叶问假扮的张德全躬身递上龙纹碗。

汪精卫手指拂过碗底,眼神闪动,接着不动声色的用银勺搅动参汤:“德全啊,今儿放了几块糖?”

“三块糯米糖。”叶问的假喉结纹丝不动。

“啪!”翡翠扳指砸碎瓷碗,参汤泼在龙纹上泛起诡异青斑。

汪精卫的狞笑炸响“张德全这老奴才,倒是真的忠心耿耿。龙纹碗和糯米糖,这些都是我让他记住的暗号。我从来不爱吃糖!”

二十名黑衣卫破窗而入,叶问掀翻烛台引燃帷幔。汪精卫厉喝:“别让他逃了!盯死每条巷子!”

姜伯约蹲在钟楼顶上,看着一大群黑衣卫士追着叶问冲出汪府。他拉动藏在塔铃里的铁丝,整条朱雀大街突然飘起《玉堂春》的唱腔。

当追兵冲进戏院时,黄飞鸿引爆藏在戏台下的烟雾弹。二十个戴着张公公人皮面具的草人从天而降,每个都挂着"诛杀汉奸"的血书。

"该死!中计了!"领导的卫队长愤怒的劈碎草人,却没发现陈真正趴在下水道里,往汪府密道灌煤油。

汪精卫盯着回来报信的,侍卫带来的满地人皮面具,突然瞳孔收缩:"不好,这是声东击西!他们要烧......"

话音未落,冲天火光从书房方向腾起。三百箱机密文件在煤油与磷粉的反应中,化作漫天带火的纸蝶。

浓烟裹着汪精卫在手下的簇拥下,钻进汪府的逃生地堡,金丝眼镜撞碎在钛合金门上。从财政所赶回来支援的藤田看着熊熊燃烧的汪府,抓着无线电气急败坏的嘶吼:"全城搜捕袭击者!"

汪精卫躲在暗堡,刚要缓一口气。他不知道的是姜伯约早己卡住了地堡通风口,蒲扇的扇叶把催泪瓦斯源源不断吹入地堡。

"咳咳...走密道!"汪精卫忍着刺鼻的烟雾,疯狂拍打暗门。

当汪精卫等人在烟雾弥漫中,跌跌撞撞的走出密道,刚迈出去不到五步,陈真埋在青砖下的跳雷炸响。

原来姜伯约早己发现了这条逃生密道的出口,提前布置好了炸药。

"总座快......"侍卫长的话被姜伯约的木鞭绞碎在喉头。

汪精卫此时也顾不得说是什么,抛下给他断后的侍卫,匆忙的向着远处跑去,只有一旁的秘书,紧紧跟随着他。

姜伯约站在密道岔路口,看着汪精卫逃跑的方向,并没有追过去:"老狗定会从玄武位逃生,因为风水师说过这是'龙归大海'的吉位,所以在那个方向留了一艘逃跑用的小船。不过可惜他不是龙,只是一条烂泥鳅。"

当汪精卫气喘吁吁的跑到尽头的一个小码头时,王秘书的钢笔顶住他后腰:“汪先生你好啊?”

“你不是王秘书,你是谁?”汪精卫惊恐的看着王秘书

“我只是来给你送一份礼物的!”王秘书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竟然是陈真。

当陈真作者汪精卫用来逃跑的小船接应姜伯约,并将塞着汪精卫头颅的油木匣递给他时,陈真好奇的问道:“姜哥,张德全临死前虚虚实实说了那么多话,你怎么看破真假的的?”

姜伯约擦着手上的血迹:“我不需要看破他说的真假!

因为,我从来没想过在汪精卫府邸刺杀他。我并不想牺牲任何人的性命,去完成这项工作。因为一命换一命,汪精卫不配?”

姜伯约说着,站在船头,向着上海滩的方向望去。好像在他的目光中能够看到江风卷着汽笛声掠过甲板,混着远处七声悠长的汽笛,孙先生的船队,正驶入霞光万丈的吴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