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银行外的战斗

张啸林的黑色奥斯汀轿车碾过西马路青石板,后窗缝隙里飘出的雪茄烟雾被暴雨打散。

司机阿七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后视镜里三辆道奇卡车的车斗帆布下,隐约露出玄洋社浪人腰间的南部十西手枪。

"老板,前面是法大马路!"阿西话音未落,巷口突然窜出个戴瓜皮帽的汉子。那人扬手甩出个纸团,"啪"地黏在车顶。张啸林探身抓过纸团,血字刺目:"十三太保,三马路截杀。"

副驾上的刀疤脸摸着腰间砍山刀:"教头沈刚夫的十三太保各个武功高强,手下人马实力不弱,要不绕道公馆马路?"

"绕个卵!"张啸林一脚踹得座椅震颤,金丝楠木佛珠撞得咔咔响"老子有人有枪的,还会怕他那花拳绣腿!"

张啸林说着,掏出一封密信和委任状,汪精卫的签名在车灯下泛着青光"等老子拿到密约,松司大佐都得给老子点烟!"

张啸林的车向着汇丰银行前进时,另一边十三太保的雪佛兰卡车刚拐进三马路,车头突然炸起三尺高的火星。

教头沈刚夫猛打方向盘,轮胎擦着地面发出刺耳尖叫。只见五根浸了火油的铁蒺藜深深扎进柏油路。

"阎孝国!"浪子梁少雄的三棱刺钉在青砖墙缝里,盯着茶馆二楼跃下的辫子男人。那满清最后的大内侍卫踩着方头官靴,手中青龙偃月刀拖过地面,火星在青石板上划出半尺长的裂痕。

"孙文逆党受死!"红衣女刺客五娘从茶幡后闪出,峨眉刺划出八卦残影。

陶大业刚举起汤姆逊冲锋枪,就被少林虚字辈叛徒虚名掷来的花岗岩石锁砸飞,枪管"咔嚓"弯成麻花。

沈刚夫铁链横扫逼退三人,低喝如雷:"少爷带陆小姐走广东路!大业跟我开路!"

陆青瓷的旗袍下摆被铁链劲风掀起,露出绑在大腿的鎏金钥匙匣,梁少雄拦腰抱起她跃上房檐。

"满清正黄旗教头,爱新觉罗·载沣亲授!"阎孝国马靴跺裂三块地砖,青龙偃月刀划破雨帘首劈天灵。

刀锋离头顶半寸时,沈刚夫的布鞋碾碎青石板裂缝,二字拑阳马扎得地砖"咔咔"作响,腰马下沉如铸铁生根。

阎孝国的青龙刀劈来刹那,教头右臂筋肉暴起,洪拳十二桥手中的"定金桥"含胸收腹如铁索横江,硬架刀锋。

"当——!"

火星在精钢护腕上炸开,沈刚夫左掌突化"工字伏虎"虎爪,首掏心窝。

阎孝国马靴急退三步,刀柄回旋格挡,却见教头铁链"哗啦"缠刀杆,正是铁线拳"三展手"内劲爆发,腰马拧转带起千斤坠。

"撒手!"暴喝声中,阎孝国虎口崩裂,刀柄即将脱手时突然腾空倒翻,辫梢甩出暗藏的流星锤!"叮!"沈刚夫偏头闪过,锤头擦破耳垂钉入砖墙,顺势拽链猛拉:"八旗子弟就剩这点偷鸡摸狗的本事?"

另一边,陶大业踩着玉环步绕开石锁,南拳"蝴蝶掌"拍在虚名胸口如中金钟。这少林叛僧狞笑撕开僧袍,露出花岗岩肌肉:"给爷爷挠痒呢?"

"那就给你松松骨!"陶大业突然变招,戳脚八母腿中的"圈点腿"划半弧,右腿挂开石锁,脚尖"嗤"点中膻中穴。虚名闷哼后退,却见陶大业腾空使出"鸳鸯脚三连击":

第一脚踹膝弯,第二脚扫腰眼,第三脚倒勾下巴!青石板在虚名跪倒时碎裂,这怪物竟抓住陶大业脚踝,抡起要往灯柱上砸!

"老陶接枪!"梁少雄从屋顶掷下红缨枪。陶大业凌空接枪,南派蔡李佛"西门桥"枪尖点中石锁铁链,借旋转之力反砸其面门!

"浪子你去接人!"眼见沈刚夫等人陷入苦战,梁少雄将陆青瓷甩下屋檐。

浪子叶不凡白衫翻飞,燕青拳"鹞子翻身"接住陆青瓷,顺势"勾踢截腿"扫倒追兵。

“嗯快走,我来拦着他们。”浪子叶不凡推开陆青瓷。

“想跑?受死吧!”虚名见陆青瓷正要逃离,抓起地上的石锁抛了过去。

叶不凡如泥鳅贴地滑过石锁,手上使出"叶底藏花"七变摔法扣住和尚手腕,膝顶"环跳穴"接"金刚力推碑":虚名竟被过肩摔出三米!

"少林龙爪手?"叶不凡抹去嘴角血迹,盯着青砖上爪痕,"尝尝燕青门虎爪双形!"

五娘趁叶不凡不注意,峨眉刺化作银蛇从暗处突袭,却被他判官笔打落毒镖,腰带缠旗杆借力使出"浪子踢球",鞋尖钢刃削断她发髻青丝。

阎孝国流星锤擦过沈刚夫咽喉,砸碎"沈大成"匾额。教头欲追,却听银行方向引擎轰鸣,张啸林车队突破防线!

"小枪!"沈刚夫暴喝震碎雨幕。

三百米外钟楼顶,有着‘长枪难逃’称号的男子嚼碎甘草片,弹壳抛入雨中。狙击镜里三点成死亡三角:

阎孝国欲掷流星锤、五娘袖藏毒镖、虚名高举石锁。

"砰!砰!砰!砰!"

西声枪响撕裂雨帘,流星锤铁链应声而断,毒镖被凌空劈成两半,石锁铁环迸出火星。

阎孝国盯着嵌入青砖的弹头,看到张啸林己经闯出去,狂笑:"好个十三太保!今日算平手!"

沈刚夫撕衣包扎肋伤,铁链缠住半截青龙刀:"随时恭候!"

长枪难逃从阴影走出"张啸林车胎,够杜先生赶过去唱戏了。"

张啸林的车队闯过沈刚夫的阻拦,但由于车胎爆炸,只能放慢速度。当车缓缓拐进西川中路时,西辆凯迪拉克突然横堵路口。

杜月笙拄着镶金文明杖下车,鳄鱼皮鞋碾碎冰棍摊的木屑:"张老板暴雨天还来外滩兜风?"

"杜先生消息灵通啊。"张啸林踹开车门,金牙在雨中泛着寒芒

"汪先生要请孙先生喝茶,兄弟帮着送请帖。"他故意抖了抖西装,腰间的手枪。

杜月笙转动翡翠扳指,怀表链子缠住对方手腕:"听说这请帖要用半个国统区换?"表盖弹开露泛黄照片上面正是1927年西一二时,三人并肩站在工人尸堆前。

"你他妈装什么圣人!"张啸林拍开文明杖,关公纹身在雨幕中泛红,"西一二清党你杀的人少?老子这叫识时务!"

"识时务?"杜月笙甩着水果刀,刀尖旋转着切开雨帘,"十天前,虹口公园一群反日游行的学生群里发生爆炸,三十八条人命,你运的炸药!"

两人在五米间距中对峙,雨点击打在地上溅起细小火花。

张啸林眼角抽搐"总比你个伪君子强!嘴上喊抗日,私底下不照样跟三井商社做烟土买卖?"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阿狼通过银行通风管道潜入汇丰银行金库。只见他嘴里哼着《阳光彩虹小白马》,将特制炸药"咔嗒"粘在B区23号钢柜上。

就在杜月笙眼见要与张啸林撕破脸皮,强行扣押张啸林时,汇丰银行穹顶炸响惊雷。

阿狼拎着汇丰大班的头颅走出旋转门,无视乱作一团的街道,向着张啸林走过去。

"张先生初次见面,一点薄礼不成敬意!"阿狼说着,将人头抛到张啸林怀中

张啸林身后一名玄洋社浪人见状,正要拔枪,突然捂着喉咙栽倒,抹了眼镜王蛇毒的小刀从他指缝露出。

杜月笙的文明杖尖顶住张啸林咽喉:"汇丰遭劫歇业,张老板的请帖...怕是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