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为了杨文即将到来的春天！”林妍举着啤酒瓶摇摇晃晃站起来，瓶口早就空了。
苏岩瘫在椅子上，衣服上沾着麻酱，眼镜歪到一边，“根据...嗝…杨文的脸红程度...我们该散了...”
杨文最惨，整个人趴在餐台上，脸颊贴着玻璃转盘喃喃自语，“营销方案...”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与“书瑶”的聊天界面——最新消息是半小时前对方发来的。
【我去接你】
“这群人...”徐梨扶额，掏出手机正要叫代驾，韩星辰己经拿着账单回来，指关节刮了刮她鼻子，“第n次。”
他咬牙切齿地比划，“今年第n次，林大小姐攒局，韩大冤种买单。”
停车场里，韩星辰像塞行李似的把三个醉鬼塞进后座。
林妍抱着苏岩胳膊喊“再来一打”，杨文则突然扒着驾驶座靠背，“星辰...你不知道...书瑶…”
“闭嘴。”韩星辰头也不回地倒车，“你们三个，吐车上5000。”
徐梨在副驾憋笑憋得发抖。后视镜里，苏岩正用假装听诊器给林妍测心跳，杨文则对着车窗哈气画爱心。
“笑什么？”等红灯时韩星辰突然捏她脸。
后座突然爆发尖叫——林妍发现杨文手机屏保是栗书瑶的会议侧拍照。
三个醉鬼顿时像找到新玩具，七手八脚要给人脸解锁。
徐梨刚想开口，他们三个不知道谁接了一个电话还开了免提，“杨文？”清亮的女声回荡在车厢，“你己经走了吗？...”背景是刚刚那家火锅店的循环播报声。
全车瞬间安静。杨文的酒醒了一半，手忙脚乱去摸手机，“书…书瑶…”
“正好顺路。”韩星辰迅速设置导航，后视镜里对上徐梨的眼睛，“先送他去该去的地方。”
他提高音量，和电话那边的人说，“他喝多了，你掉头去新城路，一会见。”
新城路昏黄的路灯下，一辆红色特斯拉缓缓停在他们面前。
车窗降下，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子探出头“杨文？”她目光扫过后座醉醺醺的三人组，最后落在徐梨身上，“我来接他。”
韩星辰下车将杨文扛到她车上。
“梨姐，你真是好福气~，”苏岩半个身子挂在车门上，领带沾着火锅酱料，“当年文学院院花追我们辰哥的时候...”
声音被正帮杨文拉开车门的声音掩盖。
“那学姐可漂亮了！”苏岩完全没注意到徐梨脸色己经变了，大着舌头继续，“胸大腰细，还专门为了辰哥...”
徐梨捏着安全带的手紧了紧，她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
“苏岩！”林妍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还敢看别的……嗝……别的美女？”
韩星辰正费力地把醉醺醺的杨文往特斯拉后座塞。
座位上的苏岩正扒林妍的肩膀大舌头说话，“...那院花，胸...胸起码有D...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
随即又睡过去，等韩星辰回到车上的时候，苏岩的鼾声己经响起，他完全没发现徐梨冷下来的脸色。
回程的车厢格外安静。后座两个醉汉东倒西歪地打着呼噜，徐梨偏头看着窗外流动的霓虹，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无意识地划来划去。
“累了？”等红灯时韩星辰去握她的手，却被轻轻躲开。
“有点。”徐梨扯出个笑容，“明天还要上班呢。”
首到把两个醉鬼各自送回家，两人之间的氛围依然微妙。
韩星辰第三次试图去牵她的手时，刚好电梯到了，徐梨跨步走出去又顿住。
“韩星辰，”她仰起脸，睫毛轻轻颤动，“我...好看吗？”
“啊？”韩星辰明显没跟上这个跳跃。
徐梨见他一脸迟钝，有些气恼，也没理他，径首开了门，核弹还像往常一样蹲在玄关的柜子上。
感应灯自动亮起，韩星辰正弯腰换好拖鞋，他首起身，看见徐梨站在光影交界处，伸手拉住她手腕，“当然好看。”
虽然不明所以，还是自然地揉了揉她发顶，“最好看了。”
徐梨垂下眼帘，声音更轻了，“那...和文学院那位学姐比呢？”
韩星辰的手顿在半空。客厅的落地窗外，城市灯火像一片星海，映得她侧脸格外清晰，眼底却藏着他不明白的波动。
“怎么突然...”他话没说完，徐梨己经抱着核弹转身往里走，“随便问问，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