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大汉望着漫天文气,终于露出惊恐之色:"原来传承不是典籍,是......是这满城的文脉人心!"
他话音未落,手中残卷突然自燃,化作灰烬飘向文圣祠的青铜棺椁。
与此同时,许世安怀中的绢帕无风自动,马兰花印记竟渐渐褪去,露出底下用朱砂写的"崔相如"三字。
他不知道——那是当年母亲拼死护下的文宗真名。
当晨光再次照亮文渊城时,许世安站在城头,望着街巷中晨起扫洒的书肆老板、负笈赶考的青衫学子,忽然明白为何北蛮始终不敢染指此城。
所谓文宗传承,从来不是某卷秘典、某座地宫,而是崔文渊以千年时光种下的文脉根基——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信念,是"文化天下,泽被苍生"的担当。
蒙面女子走到他身侧,发间金步摇己恢复簪形,簪头多了颗新镶的珍珠,正是从文渊阁地宫中带出的"文气结晶"。
"许公子可听说过,三十年前浩劫时,文圣祠的古井突然喷出泉水,淹死了所有逼近城门的巫祝?"
她望着城下熙攘的人群,眼中有微光闪烁,"那不是井水,是满城学子抄经时滴入井中的墨汁,是文宗大人留在世间的最后一道护城符。"
许世安握紧手中的玄鹰令,只觉令牌表面的纹路突然变得温润如玉,隐约可见"文渊"二字与玄鹰图案交织。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守护的不再只是许家的血海深仇,更是这座城、这个国的文脉传承——正如崔文渊在《自叙》中所写:"文脉不绝,大兴不亡。"
回想起,三日前在城郊破庙,他救下的书生临终前掌心突然浮现马兰花印记,化作流光渗入他袖中绢帕。
那一刻刻他指尖轻叩腰间玄铁短刃,沾染上石匾裂缝中渗出的朱砂色汁液 —— 民间传言这是文宗斩落北蛮祖巫的血痕,每年仲春都会泛起墨香,却不想与他怀中绢帕的纹路如此契合。
正在回想间,突然感觉身体被人抱着,那蒙面女子不知道何时取下了蒙面的布条,脱光周身衣物,紧紧将他抱住,呼吸急促,面色红润,娇艳欲滴。
那女子不过15岁上下,仅仅比之崔盈盈逊色一分,可谓国色天骄。
许世安按下心中的火,趁人之危可不是他的风格,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他苦笑一声,出手点了女子的昏睡穴,看着周身是伤口的女子,不得不给她上好了疗伤药,穿好了衣服。
将女子环抱着迅速离开了地下……
"公子,凤雏街己在眼前。" 老范的声音混着马蹄溅泥,座下北蛮寒雪马踏过凤雏街口的 "文风碑",碑上 "非文人不得入" 的刻字被磨得发亮。
"坊间说今科主考是镇北王门生,这几日递帖子的车马把灵脉都堵了,连聚珍楼的澄心堂纸都卖空了。"
许世安摸向怀中青铜令牌,"许" 字边缘还留着幼时贪玩刻下的细痕。
作为京城十大世家中排名第三家族族长,他本该在一个月前去京城承袭族长之位,却因科举考试不得不暂缓举行。
……
京都丞相府的凌仙阁内,崔明远将《科举舞弊密折》投入炭盆,火星子溅上青衫时,他正盯着墙上挂着的《文渊城防图》。
图中用朱砂圈出的文圣祠、魁星楼等建筑,连成的正是文渊城的 "文脉七窍"。
"镇北王把眼线安进文渊城的府学院,怕是想借科举收揽寒门士子的 ' 文运 '。
" 他转身时,袖口拂过案头的《许氏族谱》,目光停在许世安那栏朱红色的 "大叉" 上 —— 那墨迹竟比旁的字迹淡了三分,似是用密药水书写。
"更棘手的是,北蛮谍网 ' 马兰花 ' 己潜入文渊城,而镇北王手中的北部谍网如今有了新的头领......"
"父亲看这是什么。" 崔盈盈取下九鸾金步摇,簪杆暗格里滑出一片染血的宣纸。
展开时,"文渊秘钥" 西个北蛮巫文在烛火下显形,纸角还粘着半片桃花瓣,正是栖梧居的特有品种,"绿竹在镇北王府的密信里发现,他们的目标是文宗崔文渊的传承。"
崔明远瞳孔骤缩,忽然想起三十年前浩劫时,祖母临终前塞给他的血书里曾写:"文渊石匾藏真意,文脉不绝大兴不亡"。
他按住女儿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先帝蒙难那年,许世安的母亲拼死送出一封密信,信封上盖的正是 ' 文渊 ' 火漆印。或许......"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魁星楼的自鸣声。
那是文渊城的 "文运钟",唯有当文脉受侵时才会响起。
崔盈盈望向宫城方向的漫天流霞,忽然发现霞光中隐约映出文宗祠的轮廓,檐角铜铃正齐齐指向遥远的北方 —— 那里正是文渊城。
文渊城府学的号舍里,赵奇啃着冷馒头的手突然发抖。墙上的 "马兰花" 涂鸦不知何时渗出荧光,在暮色中勾勒出文渊城的街巷轮廓,中心位置正是文圣祠。
更让他心惊的是,今日发放的镇纸底部,竟刻着金帐王庭的狼首图腾与 "断文脉" 三个字。
"三号考生,交卷。" 监考官的铜锣声里暗藏摄魂咒,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麻雀。
赵奇起身时,袖中密信滑落 —— 那是用马兰花汁写的 "许世安必死",却被斜对角考生用脚尖碾住。
那人腰间的飞虎符腰牌刻着 "镇北王府亲卫",袖口露出的刺青正是半朵马兰花。
暮色浸染时,许世安蹲在贡院后巷的槐树下,指间的镇纸突然发烫。
狼首图腾与树皮上的 "文渊" 刻痕重合,地面竟浮现出层层叠叠的书影。
忽闻瓦片轻响,三枚透骨钉擦着来人耳畔钉入树干,木屑纷飞中露出芍药惊慌的脸:"公子!那姑娘让我提醒您,文圣祠的古井......"
话未说完,巷口传来梆子声与金属摩擦声。
一道黑影飞檐走壁而去。
芍药塞给他一块绣着完整桃花的帕子,帕角绣着极小的 "文" 字 —— 这是那女子独有的暗号,代表 "文宗秘卫"。
她的身影消失前,最后一句传音落入许世安耳中:"许家旧宅的族谱里,藏着三十年前的血契......"
文渊城文圣祠,遭到了北蛮人的攻击,据说惊动秘卫。
好消息是八百北蛮猛士被尽数斩杀,只留下数百堆骨灰。凌
文宗的可怕,再一次让北蛮人见识了。
京都镇北王府的听雨阁内,杨大眼盯着手中的马兰花密信,信纸遇火后显影出的不是文字,而是文渊城的三维灵脉图。
那些代表 "文脉七窍" 的建筑上,都被标上了猩红的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