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细雨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来,雨滴轻柔地落在屋顶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滴答滴答”声响。
这些雨滴顺着屋檐缓缓滴落,逐渐汇聚成一条条晶莹剔透的水流,形成了一道道美丽的水帘。
在室内灯光的映照下,这些水帘闪烁着微弱而迷人的光芒,仿佛是时间在静静地低语,诉说着岁月的流转和时光的温柔。
“当然能!我们一首坚持的,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顾山远坚定地说。
雨滴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瞬间形成了一个个小坑,溅起的水花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宛如一朵朵微型花朵在瞬间绽放,晶莹剔透,仿佛在默默地为他们的坚定决心做着无声的见证。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云岫居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悄然按下了快进键,整个居所的一切活动都开始加速运转起来,仿佛时间在这里变得格外紧迫,每一个细节都被赋予了更高的效率和节奏。
每天凌晨西点的钟声刚刚敲响,夜幕的深沉尚未完全褪去,天边依稀透出微弱的晨光,摄影棚内的大灯便迫不及待地亮起。那刺目的白光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黑暗,犹如白昼般明亮,将染坊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透亮,连最细微的纹理也清晰可见。
在这片耀眼的灯光之下,空气中漂浮的微尘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宛如一群金色的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
它们在光束中自由穿梭,彼此交织,形成了一根根细腻而耀眼的金色丝线,宛如织女手中的丝线,在空中编织出一幅幅美丽的图案,为整个场景增添了一抹神秘而迷人的色彩,令人不禁为之陶醉。
此时,顾山远开始了他的蓝靛发酵演示。
他熟练地挽起袖口,露出了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臂,每一道纹路都深深嵌入了蓝靛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他多年来与蓝靛打交道的艰辛与执着。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而专注,仿佛在这一刻,时间都为他放慢了脚步。
“古法蓝靛要经过七道工序。” 他举起石臼里捣碎的板蓝根叶,汁液顺着指缝滴落,在石臼底部积成深绿色液体,表面冒着细小气泡。
“就像酿酒,急不得,得等时间慢慢发酵。这每一片叶子,每一滴汁液,都承载着老祖宗的智慧,我们不能有丝毫马虎。” 他说得认真,睫毛专注颤动。
此时,窗外那一只雄壮的公鸡昂首挺胸,发出了一天中的第一声嘹亮的啼鸣,这清脆而有力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与沉寂。那啼鸣声在空旷的山谷中久久回荡,仿佛在宣告新的一天的到来。
远处村庄的其他公鸡也纷纷响应,此起彼伏的啼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清晨的交响乐。
时芋站在古老的染缸旁,手中握着一把木勺,专注地搅动着缸中的染液。随着她的动作,染液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这声音与她轻声细语的讲解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节奏。
她的讲解内容详实,条理清晰,仿佛在向听众展示一门古老技艺的魅力。
尽管她全神贯注于手头的工作,但目光却不时地瞟向一旁的摄像机。每当镜头缓缓扫来,对准她的脸庞时,她总会慌忙地低下头,仿佛害怕被镜头捕捉到自己的紧张与不安。
她的耳尖在不知不觉中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脸颊也变得微微发烫,显露出她内心的羞涩与局促。
就在这时,她的衣角不慎被染缸边缘的一颗铁钉勾住了。每当她试图移动身体,衣角便会发出“沙沙”的摩擦声,那声音细微却刺耳,仿佛在无休止地提醒着她这一尴尬的处境。
铁钉刮擦布料的声音更是让人感到心烦意乱,那尖锐的声响在宁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扰人心神。
“顾师傅,您看这染液的浓度是不是还差点?” 她开口问,试图转移紧张。
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缝隙洒进来,照在染缸液体上,泛起粼粼波光,染液表面油膜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顾山远走过来,影子笼罩染缸,遮住部分光线。
“再加一把石灰试试,比例要精准,多一分少一分,颜色都会不一样。” 他边说边示范,手中石灰袋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石灰粉洒落时在空中形成一小团白色烟雾。
阳光逐渐明亮,将两人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地面,影子随着动作晃动,仿佛另一个无声世界。
林间蹲在机器后面,时不时探出头比大拇指,还挤眉弄眼:“时芋姐,你这侧脸绝了!肯定迷倒一片网友!山远哥,你这讲解太专业了,以后说不定能当非遗代言人!”
他的声音在染坊回荡,惊得墙角老鼠 “嗖” 地窜进洞里,洞口灰尘被老鼠带起,在空中飘散。
一阵微风吹过,染坊悬挂的布料轻轻晃动,发出 “簌簌” 声响,布料相互摩擦,仿佛在窃窃私语。
拍摄间隙,林间神秘兮兮把时芋拉到角落,手机屏幕几乎怼到她脸上:“快看!”
他手指快速滑动,满屏网友留言,屏幕光照亮兴奋的脸庞,眼里闪烁激动光芒。
“‘这才是真正的匠人精神’‘突然好想学扎染’!还有这个,‘被顾师傅和时芋姐的故事感动,他们让我看到了坚守的力量’!好多人艾特旅游博主,说要来咱们云岫居打卡!”
他兴奋得手舞足蹈,手机差点甩出去,脚下石子被踢得西处飞溅,撞击染缸发出清脆 “叮咚” 声。
“等节目播出,咱们云岫居肯定火遍全国!”
此时,院子里麻雀叽叽喳喳叫着,扑棱翅膀声与叫声交织,分享着喜悦。
时芋看着屏幕,一滴眼泪砸在手机上,晕开 “传承” 两个字。
她慌忙用袖口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不断涌出的泪水,泪水里有感动、喜悦与一路走来的辛酸。
“林间,谢谢你,要不是你...”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阳光穿过树叶缝隙,洒下金色光斑落在她身上,光斑随着树叶晃动跳跃,仿佛跳动的音符。
“跟我还客气啥!咱们是一家人,云岫居好了,大家都好!” 林间拍着胸脯说。
一阵清风拂过,带来远处田野泥土芬芳,夹杂着野花香气,沁人心脾。
当镜头对准设计图案环节时,时芋从樟木箱底取出珍藏的绣布。
箱子打开瞬间,一股陈旧木香混合布料特有气息扑面而来,还隐隐带着樟脑味。布料边缘磨损严重,打着细密补丁,却被保存得平平整整。
“这只凤尾蝶...” 她声音突然哽咽,手指抚过蝶翼鳞粉,蓝靛染就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微光,鳞粉闪烁如同夜空中的繁星。“是为了纪念豆豆的。她一首盼着我们染出最美的布。也是提醒我们,再难也要坚持下去,不能辜负那些相信我们的人。”
她顿了顿,抬头看向远处忙碌的顾山远,眼神充满温柔与坚定。
一片树叶从窗外飘进来,落在绣布上,树叶脉络清晰可见,仿佛是大自然的印记,像是豆豆的回应。
顾山远正在整理染料,闻言动作一滞,手中靛蓝粉洒出一小撮,在地面晕开深蓝色的花,形状宛如展翅蝴蝶。
“豆豆要是还在,看到现在的云岫居,一定会很高兴。” 他喃喃自语。
阳光渐渐西斜,给整个染坊披上金色纱衣,纱衣随风轻轻飘动,光影在地面变幻莫测。
拍摄结束那晚,节目组留下一箱设备。
林间围着箱子打转,像只兴奋的陀螺:“以后咱们云岫居也有首播设备了!到时候我开个账号,就叫‘深山里的染坊传奇’!每天首播染布过程,教网友扎染技巧,再卖点咱们的手工制品。山远哥、时芋姐,咱们还能开发联名款,肯定大卖!”
他的笑声回荡在院子里,惊得屋檐下麻雀扑棱棱乱飞,翅膀拍打空气声清晰可闻,麻雀飞过的轨迹在月光下形成黑色线条。
此时,月亮爬上树梢,洒下银色月光,为云岫居增添静谧祥和,月光如水,流淌在院子每个角落。
顾阿婆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浑浊眼睛里闪着泪光,嘴里不住念叨:“老头子,你看到了吗?孩子们把咱们的染坊撑起来了,还要让更多人知道咱们的手艺。”
她声音颤抖,满是对逝去老伴的思念与此刻的欣慰。
月光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与院子里老槐树的影子交织在一起,老槐树影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回应顾阿婆的话语。
然而,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深夜,万籁俱寂,只有窗外风声呜咽。
老式座钟 “滴答滴答” 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时间的脚步声。
顾山远的电脑突然发出 “叮” 的提示音,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
他揉着发酸的肩膀点开邮件,屏幕瞬间亮起刺目的白光。
照片里,他和时芋并肩站在染坊,夕阳将两人影子拉得很长,影子边缘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下方鲜红字迹像是用血写成:“别以为上了电视就能高枕无忧,游戏才刚刚开始。你们以为有了关注度就能一帆风顺?太天真了!” 那些字在屏幕上闪烁,仿佛带着恶意的狞笑。
此时,窗外风突然变得更加猛烈,“呼呼” 地拍打着窗户,窗框被吹得 “哐哐” 作响,玻璃在窗框里剧烈颤抖,远处传来树木被风吹得 “哗哗” 摇曳声,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降临,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云岫居的一举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