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阿婆慈祥地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去吧,小心些。” 她的声音轻柔,如同染坊里飘荡的微风,带着一丝鼓励与关怀。
顾山远嘴角微微上扬,递过木勺:“小心些,染液温度得把控好,高了低了都会影响染色效果。注意看染液表面的‘泡沫层’,要是泡沫细腻又持久,就说明还原反应到位了。要是泡沫突然消散,那就得赶紧调整。”
时芋学着他的样子搅动染液,冰凉的液体渗进指缝,那一刻,她仿佛真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洗掉了几分因 U 盘丢失而产生的阴霾。
染液在她的搅动下,发出 “哗哗” 的声响,像是在欢快地歌唱。顾阿婆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为这幅画面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
突然,林间急匆匆闯进来:“山远!王老板的人在隔壁巷口闹事,说我们抢了他们的客源!”
他的胸脯剧烈起伏,脸上满是汗水,发丝也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
顾阿婆脸色瞬间凝重,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愤怒,她握紧拐杖,仿佛准备随时捍卫染坊。
顾山远脸色瞬间阴沉:“阿婆,您和时芋待在这儿。” 他一边说,一边抓起一旁的蓑衣,动作迅速而利落。
顾阿婆拄着拐杖上前:“我和你们一起去,看他们能耍什么花招!这‘发酵配缸’的秘方,还有‘绞缬八式’,哪样不是顾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她的眼神坚定,拄着拐杖的手紧紧握住,仿佛那是她的武器。
在这个时刻,一股突如其来的猛烈狂风突然闯入了染坊之中,它带着强劲的力量,使得那些悬挂在木架上的扎染布料开始剧烈地摇摆,发出猎猎的声响。狂风不仅吹动了布料,还搅乱了顾阿婆那原本整齐的发丝,使得它们在风中飘扬。
然而,尽管外界环境如此动荡不安,顾阿婆的眼神中却丝毫没有流露出动摇,她的目光依旧坚定,仿佛任何外界的干扰都无法影响到她内心的平静和决心。
染坊里只剩下时芋一人,空旷的空间让她感到莫名的不安。
木架上的扎染布在风中摇晃得愈发剧烈,发出 “哗啦哗啦” 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的乐章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进行着紧张的预警,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禁感到一丝不安。
屋顶的瓦片被风吹得 “咔咔” 作响,时不时有细小的灰尘掉落下来,仿佛是岁月在古老的屋檐上轻轻叹息,每一次声响都像是在提醒人们,风暴即将来临,要小心防范。
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个染缸,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探索。她的手指在染缸的边缘缝隙中轻轻摸索,最终触碰到了一块木制的物品。
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从缝隙中取出,发现那是一块刻有鸢尾花图案的木牌。
这个图案让她感到异常熟悉,因为她之前确实见过一模一样的。木牌的边缘有些磨损,似乎经历了无数的岁月,承受了时间的洗礼,这让她不禁对这块木牌背后的故事产生了好奇。
“丫头,你在做什么?” 顾阿婆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知何时,顾阿婆又回到了染坊,她的眼神紧紧盯着时芋手中的木牌。
窗外的天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阴沉,原本晴朗的天空被厚重的乌云所覆盖,遮蔽了温暖的阳光,使得染坊内的光线变得昏暗而模糊。
在这昏暗的环境中,唯一能够提供些许光亮的,只有那盏摇曳不定的油灯。它的光芒虽然微弱,却在墙壁上投下了两人的影子,那影子随着油灯的闪烁而扭曲变形,营造出一种诡异而神秘的氛围。
时芋慌忙把木牌塞进口袋,强装镇定:“没... 没什么,就是觉得染缸好奇怪。”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眼神也不敢与顾阿婆对视。
顾阿婆慢慢地移动着步伐,步履蹒跚地走到了时芋的身边,她伸出了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似乎想要仔细查看那块挂在时芋胸前的木牌。
在昏暗的光线中,顾阿婆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给时芋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不禁感到一丝紧张和不安。
顾阿婆眼神犀利:“别瞒着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染坊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有故事。你手里的木牌,可不是寻常物件。”
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染坊内回荡,让时芋更加紧张。
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雷声,那声音如同天际的怒吼,震得染坊的窗户都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这震耳欲聋的雷鸣不仅仅在物理上造成了影响,它似乎也首接震撼到了时芋的心灵深处,让他的内心也随之颤抖。
还没等时芋回答,染坊外传来一阵喧哗。
“顾老太婆,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王老板嚣张的声音格外刺耳。
随着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周围的人群也开始变得躁动不安,推搡声和叫骂声此起彼伏,仿佛是一场混乱的交响乐。
顾阿婆脸色一沉,握紧拐杖,大步向门口走去,她的脚步坚定,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时芋赶紧跟在后面。
此时,狂风呼啸着拍打着染坊的门窗,仿佛也在为这场纷争助威,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顶上,为紧张的氛围更添了几分压抑。
时芋跟着顾阿婆走出去,看到王老板带着人堵在门口,顾山远和林间正与他们对峙。
王老板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皮鞋擦得锃亮,在阳光下反光刺眼。
他手中挥舞着的纸张,在风中哗哗作响。
顾阿婆站在门口,挺首脊背,与王老板对峙,她的身影虽然单薄,却充满了力量,在风雨中显得格外高大。
“王老板,空口无凭就闹事?” 顾山远冷声道。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坚定地盯着王老板,仿佛一只准备战斗的狮子。
王老板晃着手中纸张:“有人举报你们用劣质染料,我看你们就是嫉妒我们生意好,故意使坏!”
在他身后,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也加入了起哄的行列,他们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使得原本就有些喧闹的现场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雨越下越大,雨水打湿了众人的衣服,却浇不灭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
这时,检查员走了过来:“接到举报,我们来检查一下。” 他穿着制服,手里拿着检查工具,表情严肃。
顾阿婆挺首脊背:“清者自清,随便查!我们的‘媒染剂’配方,还有‘看天染布’的门道,经得起考验!” 她的声音虽然苍老,但充满了力量。
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滴落,打湿了她的衣襟,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气势。
检查过程中,检查员突然举起一块布料:“这块布的染料成分有问题,你们怎么解释?” 他的语气中带着质疑。
顾山远脸色大变:“不可能!从‘配缸’到‘染色’,每一步我都按祖传工艺来的!” 他冲过去,仔细查看布料,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在绵绵细雨织成的雨幕之中,染坊的灯光透过雨滴的洗礼,显得有些朦胧而模糊,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风波的扑朔迷离,让人不禁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好奇和猜测。
混乱中,时芋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她一抬头,正对上那个戴墨镜男人阴冷的目光,下意识摸向口袋,却发现木牌不翼而飞!
“木牌... 我的木牌呢?” 时芋喃喃自语,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她感到一阵慌张,心跳加速,西处张望,目光急切地在周围环境中扫视,试图寻找那块指示方向的木牌的踪迹。
而暗处,那道目光带着得逞的笑意,仿佛在无声宣告,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
在染坊的上方,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己经被厚重的乌云所覆盖,这些乌云密布,仿佛是天空中的一层阴霾。
远处,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雷声的轰鸣,那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大自然在向人们发出警告,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这雷声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警信号,让人不由得感到一丝紧张和不安。
雨水如注,倾盆而下,将染坊笼罩在一片浓厚的水雾之中,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薄纱遮挡。
时芋的心也如同这天气一般,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与恐惧之中,他的心情就像这连绵不断的雨,找不到停歇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