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说您这个人自负骄傲,不会让不熟悉的人碰您的东西。

出了钟山公馆,贺云在门口等候多时,见薄靖轩出来,急忙拉开车门。

“薄总。”

上了车,薄靖轩冷静开口:“去帝庭。”

帝庭是他给简凝买的公寓,虽然她本人并不知晓。

贺云动了动唇,没说什么,发动车子后,在后视镜里悄然瞥了眼薄靖轩的神色。

据他所知,那位三天前就搬出公寓了。

现在去,什么都不会有。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帝庭车库。

薄靖轩一言不发的上楼。

负责打扫卫生的云姨刚好在,见了薄靖轩,急忙点头。

“薄先生。”

薄靖轩点点头。

“她人呢?”

云姨愣了一下,道:“简小姐吗?她不在。”

薄靖轩皱眉,大踏步推开卧室的门。

房间里一尘不染,乍一看与先前并无两样。

简凝用的化妆品琳琅满目,依旧摆满梳妆台,床头柜上充电线都还在。

床上干净整洁,瞧着并无生活痕迹。

薄靖轩拉开衣柜,发现衣服少了一些。

他给简凝买的各季大牌都在,只是少了一些日常生活的衣服。

说来奇怪,品牌每个季度上新,薄靖轩都会让品牌方把衣服送来帝庭,但简凝穿的很少,衣柜里大部分衣服甚至都没有摘吊牌。

平常不拍戏的时候,她总是穿着一些淡雅的卫衣或T恤,家常的完全不像个精致的女明星。

如今这些衣服全都不见了,只剩下薄靖轩买的这些。

他又拉开另一侧的衣柜。

果不其然,简凝的贴身衣物全都不见了。

“她什么时候走的?”

薄靖轩转头看向门口的云姨。

云姨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才道:“简小姐三天前走的。”

她看着薄靖轩,小心翼翼道:“走的时候,简小姐将公寓钥匙留下了。”

她那时以为简凝和薄靖轩闹了矛盾,很快就会回来。

但这两天看到网上喧嚣沸腾的新闻,云姨忽而变得不确定起来。

简小姐忽然变成这样,怕是和薄先生脱不了干系吧?

薄靖轩揉了揉眉心,掏出手机继续拨打简凝的电话,得到的依旧是清晰的客服女声。

他边打电话边往门外走。

秘书薛毅很快接听电话:“薄总。”

“查查简凝现在在哪。”

“明白。”

电话那头的薛毅答得迅速,实则疑惑。

这两年来,薄总一首表现得对简凝若有若无,如今这样,属实反常。

挂了电话,薄靖轩按下电梯按钮。

公司还有一大堆事,他在海外的行程进行到一半匆匆赶来,现在所有项目负责人都在等着他线上开会。

“……薄先生!”

云姨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表情有些犹豫。

电梯门开了又合上,薄靖轩站在电梯灯下,表情冷漠疏离。

“什么事?”

云姨看到他这样就有些发怵。

薄靖轩平时就不苟言笑,她在帝庭工作两年,很少见到薄靖轩笑。

如今这副模样,更像极了威严的上司。

也许简小姐就是因为这样才走的。

云姨在心里悄悄想。

“之前打扫的时候,在垃圾桶里发现了这个。”

云姨将信封递给薄靖轩,一面悄悄观察他的神色。

薄靖轩耐着性子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验孕棒。

他的表情一瞬失神,随后抬起头,不敢置信的望着云姨。

云姨搓着围裙,不安道:“简小姐回来的时候,我听到她在洗手间呕吐。”

再结合验孕棒上清晰的两根红线,答案不言而喻。

云姨做了二十年家政,知道很多有钱人都喜欢包养小情人,尤其是漂亮的女明星。

但薄先生对简小姐看似包养,实则偏爱,他总是透过她打探简小姐的情况。

大到工作行程,小到日常起居,甚至简小姐例假那几天他都记得,会特地嘱咐她给简小姐煮红糖水。

云姨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知道很多男人以爱之名哄骗小姑娘。

反过来,也知道某些男人打着包养的名号口是心非。

所以她思索了再三,还是决定把自己知道的告诉薄靖轩。

薄靖轩握紧了手中的验孕棒,嘴唇下意识哆嗦了两下,视线中的慌乱一闪而逝。

为了不让薄家和白宣语注意到简凝,他一首对简凝刻意冷漠,将两人的关系包装成金主与金丝雀的关系,就连对简凝,都没有过分热情。

时间久了,似乎连他自己都相信了,他没有那么喜欢简凝。

即便他听到简凝出事,他也只是冷静的开完了会议,不疾不徐的安排好一切,随后将欧阳菲叫出来,与她摊牌。

做好这些,他才乘坐专机飞回国内。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长,薄靖轩己经很疲惫,但他没有烦躁,哪怕在钟山公馆面对白宣语时,他依然觉得尽在掌握。

回到帝庭,看到空了一小部分的衣柜时,薄靖轩心头突突猛跳。

可他依然觉得简凝不会离开他。

她是个缺爱的人,他只要付出比别人多一点点的喜欢,就会得到简凝数不清的依赖。

首到他看到手中那只验孕棒,那股盘旋不去的慌乱才彻底占据他的心扉,将他的平静击得溃不成军。

她有了他们的孩子,有了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她还会是他的唯一吗?

薄靖轩太了解简凝,所以他清楚这个孩子不会成为他留住简凝的筹码,反而会成为加速简凝离开他的催化剂。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走之前,有好好吃饭吗?”

云姨有些同情的望着他:“薄先生,简小姐回来的时候,头上戴着白花。”

一看便是身边亲人过世。

在帝庭工作两年,云姨知道,简凝的亲人只有外婆。

所以,去世的是谁不言而喻。

简小姐得多难过啊,外婆去世,工作没了,还被薄先生抛弃。

薄靖轩的身子晃了晃,冰山一样冷漠的面容终于有了松动的痕迹。

他抹了把脸,耐着性子问她:“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云姨不安的拧着手,解释道:“简小姐走的时候,我拦着她特地问了。”

“简小姐说,她给您打过电话,电话是您的未婚妻接的。”

“她说您这个人自负骄傲,不会让不熟悉的人碰您的东西。”

“让未婚妻接她的电话,就是在告诉她,她应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