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回:生门死门皆白骨,梁州战魂九宫棋

云羽被一群身形鬼魅的黑衣人七手八脚带到了大金那专门接待使臣的馆驿。

这座馆驿从外看,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处处彰显着奢华,可在云羽眼里,每一处精美的装饰都暗藏玄机,怎么看都像一个精心布置的大陷阱。

带头的黑衣人,脸上一条狰狞的刀疤从左眉斜贯至右下巴,说话时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仿佛被施了诡异的歪嘴魔法:“听好了!明天王后要亲自接见你,今晚麻溜儿地把自己拾掇干净,要是丢了大金的脸面,有你苦头吃!”

云羽一听,眼睛瞪得滚圆,像两颗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心中疯狂吐槽:“王后接见我?这演的是哪出大戏?难不成大金王室转行当星探,看上我这个‘绝世奇才’了?”

不过,云羽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耸耸肩,自言自语道:“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先填饱肚子才是当务之急。这几天被这群家伙折腾得,我都快瘦成麻秆了,要是明天见王后时饿晕过去,那可就糗大了。”

说干就干,云羽如一阵风般冲向摆满美食的桌子。

只见他左手抓起一只油亮的烧鸡,右手端起一碗香气扑鼻的美酒,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活脱脱一只正在大快朵颐的仓鼠。

没一会儿,桌上的食物就被云羽风卷残云,连盘子都被舔得能照出人影。

吃饱喝足后,云羽开始琢磨明天的事。他一边换上大金准备的新衣服,一边嘟囔:“这衣服怎么这么紧,难道大金流行紧身衣?是想让我展示身材,还是怕我趁机逃跑?”

突然,他摸到藏在衣服里的枪,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容:“还好这宝贝还在,子弹也还有几十发。要是明天王后敢玩什么花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不定到时候,这枪还能来一场‘烟花秀’,给大金王宫添点‘别样热闹’!”

想着想着,云羽索性往床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优哉游哉地说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是一场暗藏杀机的鸿门宴,还是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算了,不想了,先睡个好觉,养足精神,迎接明天的‘大冒险’!”

说罢,他闭上眼睛,不一会儿,鼾声如雷,仿佛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身处险境。

大金王宫的清晨,晨光如丝缕般穿过琉璃窗棂,在地面投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影,整个宫殿宛如披上了一层梦幻的金纱。云羽在两名身形魁梧、神色冷峻如冰的侍卫押送下,穿过悠长曲折的回廊。

廊壁上的鎏金烛台在微光中闪烁,好似一双双窥视的眼睛,让人心生寒意。很快,他们来到了王后的宫殿前。

宫殿朱红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馥郁的沉香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人瞬间笼罩。

云羽抬眸望去,王后正端坐在雕花镶金的座椅上,头戴凤冠,冠上的明珠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轻轻晃动,宛如灵动的星辰。

身着的霞帔绣满金线鸾凤,在晨光下熠熠生辉,尽显雍容华贵之态。她身旁的宫女手持羽扇,扇面轻摇,更添几分神秘与威严的氛围。

云羽深吸一口气,稳步走进宫殿,双手抱拳,微微弯腰,声音洪亮且沉稳:“梁州特使云羽,参见王后。”

尽管身处这陌生且充满压迫感的环境,他目光镇定,丝毫不显慌乱。

王后目光如炬,像审视猎物一般,上上下下打量着云羽。

片刻后,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声音清脆却又透着上位者的威严:“云特使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见,倒是气度不凡。”

她抬手示意宫女赐座,接着又说道:“此次请特使前来,是想就两国之事,与特使好好商讨一番。”

云羽谢过赐座,从容落座,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回应道:“王后殿下有话但说无妨,云某定知无不言。但我梁州上下,一心守护百姓安宁,任何决策,都以百姓福祉为首要考量。”

王后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一场暗流涌动的较量,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悄然拉开帷幕。

王后轻抿嘴角,指尖随意拨弄着凤冠上晃悠的明珠,开口道:“云特使这份心系百姓的心思,实在令人钦佩。不过听闻梁州近年收成欠佳,百姓生活颇为艰难。我大金倒是粮草充裕,只要梁州归附,往后年年都能拨些救济粮,保你梁州百姓衣食无忧。如今大梁军阀割据,你想找你们的皇帝,怕也是大海捞针。”

云羽心里 “咯噔” 一下,暗自吐槽:好家伙,这大金王后一上来就玩怀柔,简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不紧不慢地回道:“王后殿下这番‘好意’,云某替梁州百姓谢过了。可梁州虽说不大,百姓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倒也能安居乐业。要是平白接受大金‘馈赠’,往后传出去,还以为我们梁州没了自力更生的本事。”

王后身旁的大太监一听,尖着嗓子冷哼道:“哼!不识好歹的东西,王后殿下这是给你梁州一条生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云羽斜眼瞟了大太监一眼,故意叹了口气:“公公这话严重了,云某只是就事论事。再者说,若大金真有心交好,何必派完颜烈带着大军压境,吓得梁州百姓夜不能寐,整日担惊受怕?”

王后眼神一凛,宛如寒星闪过,随即又恢复笑意:“云特使快人快语,倒让本宫欣赏。这样吧,咱们来玩个小游戏,若是特使赢了,我大金愿与梁州签订和平协议,从此互不侵犯。”

云羽挑了挑眉,心中暗忖:这王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嘴上却应道:“王后殿下既然有兴致,云某自然奉陪。只是不知这游戏规则如何?”

王后轻轻拍了拍手,一群宫女鱼贯而入,抬着一个巨大的棋盘走上前来。“这游戏便是下棋,不过这棋与寻常不同。”

王后指尖划过棋盘边缘,忽而轻笑:“云特使既善用兵,可识得‘后天八卦阵’?”

她挥手示意,十二名宫女突然散开,裙裾翻卷间,竟在殿内摆出一个暗含生克的八卦方位。

云羽瞳孔微缩 —— 宫女站位暗合《武侯八阵图》中的 “风后握奇阵”,东北角巽位宫女腰间玉佩垂落,正是 “生门” 标志。

“此阵名为‘九宫八卦连环扣’。” 王后拨弄凤冠上的步摇,金片撞击声恰似战鼓,“每闯过一门,本宫便答你一个问题;若能破阵,即刻送你回梁州。”

大太监尖着嗓子补充:“若破不了…… 就留在大金教宫女们耍枪棒吧!”

云羽抚掌笑道:“既如此,云某便恭敬不如从命。”

他踱步至离位,正对南方火位,却见执戟宫女横戈阻拦:“离位属火,将军可敢‘火中取栗’?”

“火位虚张声势耳。”

云羽忽然抽出“无字天书”念动咒语,天书密密麻麻的字显示出真正的‘景门’在坤位,但需借‘兑位泽水’灭火。”

云羽转向正西兑位,对宫女挑眉,“敢不敢与我赌一把?”

兑位宫女迟疑间,云羽己掀开她腰间水囊,水流泼向离位帷幔。火焰腾起瞬间,竟露出暗藏的铜铃阵 —— 每串铜铃对应不同方位,与梁州军训练时的 “听声辨位” 暗号如出一辙。

“坎位藏兵,震位击鼓,巽位……”

云羽闭着眼听铜铃响动,忽然指向东北角巽位,“生门在此!”

王后脸色微变,十二名宫女同时变阵,竟从 “后天八卦” 转为 “北斗七星阵”。

云羽足尖点地丈量步数,忽觉鞋底异样 —— 昨夜驿馆所发软靴,鞋底竟绣着北斗纹样,针尖处还沾着桂花香。

“王后可知,北斗第七星‘摇光’属木?”

他踩住 “摇光” 方位,靴底针尖刺破宫女裙摆,露出里面绣着的 “死” 字旗,“若用‘天权星’土位埋木,再以‘天玑星’金位断其根……”

话音未落,他己扯过震位宫女的腰鼓,鼓面绷着的兽皮上赫然印着梁州军制标记。

“原来大金宫女的鼓,用的是梁州战鼓残皮?”

云羽冷笑,鼓棒敲击间竟传出梁州斥候的联络暗号,“既如此 —— 开‘伤门’!”

巽位宫女踉跄后退,露出暗门后的鎏金匾额,上书 “止戈为武” 西字。

王后脸色铁青,却仍维持笑意:“云特使果然精通阵法,不知这最后一关……”

“不必了。”

云羽指节叩响暗门上的铜环,声音里带着森冷笑意,“王后既然早知我梁州军制,又何必惺惺作态?这八卦阵的生门死门,不过是用我梁州战死者的皮骨所摆 ——”

他猛地扯开一名宫女的衣袖,露出其上刺着的 “梁州戊申年兵” 字样,“这些女子,本该是我梁州的姐妹!”

殿中死寂如冰。

王后忽然抬手,十二名宫女同时摘下面纱 —— 她们左颊都有箭伤疤痕,赫然是三年前大金突袭梁州时的幸存者。

“云将军果然细心。”

王后轻抚一名宫女的疤痕,“这些‘棋子’,都是你曾发誓要保护的人。

现在本宫给你两个选择:一,带她们破阵归乡,但需答应永不与大金为敌;二……”

她指尖划过宫女咽喉,“让她们永远留在此处,做本宫的‘活棋子’。”

云羽攥紧袖中枪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忽然,他听见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 —— 子时三刻,正是洪豹约定劫狱的时辰。

“我选……” 他忽然松手,对王后躬身,“破阵归乡,但求王后信守承诺。”

王后轻笑:“好吧!这两天我让人拟定一份两国的条约,往后,大金和梁州互不侵犯。”

王后话锋一转,又问了许多梁州的事情。云羽对答如流,言语间不卑不亢,尽显梁州特使的风范 。

最后,王后满意的微笑着,让人给云羽端上了桂花糕。云羽拿起吃了一块,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桂花糕。

八卦阵中藏故旧,桂花糕里埋刀兵。欲知契约背后有何阴谋,劫狱能否里应外合?咱们且拍案停杯,下回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