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好不容易晃回了家,一沾床就像被抽去了骨头,横七竖八地倒头便睡,鼾声此起彼伏,活像一群正在开演唱会的大蛤蟆。
云羽也不例外,脑袋一挨枕头,便陷入了梦乡,梦里还在嘟囔着要找那臭和尚算账。
第二天清晨,阳光像个调皮的孩子,透过窗户缝隙,洒在云羽脸上。
还在睡梦中的云羽,就感觉身边一阵嘈杂,迷迷糊糊睁开眼,好家伙,一群大娘装扮的女人把他的床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云羽吓的差点在床上蹦起来,我怎么会在这里啊!定了定神想起,才想起我穿越成“臭蛋”了。
一个身形圆润、脸上涂着厚厚脂粉的女人,扭着腰肢就凑了上来,一边拿起床边的衣服,一边嗲声嗲气地说道:“我的臭宝哎,你瞅瞅,想穿哪件衣裳呀?我给你好好拾掇拾掇。” 云羽还没回过神,另一个瘦高个的女人己经蹲下身,抓起他的脚,准备给他穿鞋,嘴里念叨着:“我的宝贝蛋哟,这鞋可得穿舒服咯。”
紧接着,一个声音尖细的女人,手里端着个茶壶,凑到云羽跟前,满脸堆笑:“我的蛋宝宝啊,你想喝什么茶啊?龙井、碧螺春,还是咱新得的铁观音?”
还有个胖胖的女人,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拉着云羽的胳膊:“我的臭哎,你想吃什么啊!跟娘说,娘这就去给你做,红烧肉、糖醋鱼,保准合你口味。”
云羽听着这些话,只感觉一阵恶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他这才想起,这几位就是臭蛋的八个老婆。
要说这臭蛋,虽然人品不咋地,可给老婆们起名字倒是挺有一套。
那个最胖、最爱做饭的,叫 “厨娘香香”;瘦高个、负责打理衣物的,叫 “衣饰巧巧”;声音尖细、爱泡茶的,唤作 “茶韵娇娇”;
刚刚拉着他胳膊的胖女人,就叫 “宠溺欢欢”。
还有个特别爱唠叨的,叫 “碎嘴玲玲”;
长相妩媚,总爱抛媚眼的,叫 “媚儿倩倩”;性格风风火火,做事麻溜的,叫 “快嘴溜溜”;最后一个,总是安安静静跟在后面,却把家里琐事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叫 “静雅安安” 。
话说这臭蛋啊,名字听起来就透着股别样的味儿。
原来,臭蛋他爹娘盼着这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遵循着 “贱名好养活” 的老理儿,一拍脑袋,就给孩子取名叫臭蛋。
谁能想到,这名字一叫,还真就伴随着他走过了风风雨雨的前半生。
臭蛋打小就没了母亲,那时候的他,懵懵懂懂,还不晓得没妈的日子意味着啥。
父亲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地拉扯着他,既当爹又当妈,个中艰辛,旁人难以体会。日子虽说过得紧巴巴,倒也有几分相依为命的温暖。
在臭蛋六岁那年,父亲寻思着,光靠家里那几亩薄田,实在没法让日子过得宽裕些,便咬咬牙,决定带着小臭蛋出门做生意,盼着能挣点钱,改善改善生活。爷俩背着简单的行囊,踏上了那条充满未知的商路。
可谁能料到,这一路,霉运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糖,紧紧跟着他们。
半道上,突然杀出一伙凶神恶煞的劫匪,一个个横眉竖眼,手里挥舞着大刀,跟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似的。
父亲为了保护臭蛋,拼了命地和劫匪周旋,可双拳难敌西手,混乱之中,父亲一个不留神,就被劫匪给裹挟走了,下落不明。
可怜的小臭蛋,就这么被孤零零地扔在了荒郊野外,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好在那伙劫匪,虽说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倒也没完全丧失人性。他们看着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臭蛋,心里头竟也泛起了一丝怜悯。
得嘞,一合计,就把臭蛋给带上了山。从那以后,臭蛋就跟着这群劫匪在山上生活了下来。那时候的臭蛋,满脑子就知道自己叫臭蛋,山上的人也都顺着他,成天 “臭蛋、臭蛋” 地喊着。日子一长,连自己姓啥都忘得一干二净,仿佛他生来就只有这一个名字。
在山上的日子,那可真是 “近墨者黑”。臭蛋虽说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坏事,可天天跟这群劫匪混在一起,耳濡目染,不知不觉就学了一身的坏毛病。
走路开始吊儿郎当,说话也变得粗声粗气,还学会了偷奸耍滑那一套。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或许是因为自小缺失母爱,臭蛋这心里啊,对母亲的渴望就像野草一样疯长,慢慢地,竟产生了严重的恋母毛病。
后来,等他在这世间闯荡出了点名堂,有了点势力,脑袋一热,就琢磨着要把这种对母亲的情感找个地方安放。
于是乎,他也不管旁人怎么看,七拐八骗,弄来了几个老婆。可他的审美和喜好那叫一个独特,非得把这几个老婆都打扮得和大娘一样。
你瞧,一个个穿着宽松的衣裳,头发梳得规规矩矩,脸上再刻意化上点显老的妆容,活脱脱一群行走的 “大娘军团”。
这不,就有了现在这一幕。云羽一觉醒来,看着床边围着的这群 “大娘”,只感觉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他心里那叫一个崩溃:“我这穿越,怎么就碰上这么个奇葩事儿啊!这臭蛋的人生经历,简首比说书先生嘴里的故事还离谱。”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新一轮的 “热情攻势” 又在这群 “大娘老婆” 的簇拥下,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云羽强忍着内心的不适,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神色最为沉稳的静雅安安,清了清嗓子,尽量模仿着记忆中臭蛋的口吻,说道:“看看家里还有多少钱。”
那声音,带着几分试探,又透着一丝故作的威严。
静雅安安听闻,微微欠身,神色恭敬又不失端庄,轻声说道:“现银不到一千两。”
她说话的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不愧是平日里负责家中大小开销,把里里外外事务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人。
说起静雅安安,她在臭蛋的一众老婆里,地位可有些特殊,她可是臭蛋的第一个老婆。臭蛋也不是一点人事不干,那还得从臭蛋十八岁那年说起。
彼时的臭蛋,虽说在山上沾染了一身毛病,可偶尔心底也会泛起一丝善念。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在街上晃悠,百无聊赖地东瞅瞅西看看。
突然,他瞧见街边站着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女孩,身形瘦弱,面色蜡黄,整个人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女孩的头上插着草标,眼神中满是无助与哀伤,一看便知是卖身葬父的可怜人。
臭蛋起初并未太在意,他可不是那种会轻易对陌生人动恻隐之心的人,心想这世道,可怜人多了去了,自己哪管得过来。
可没一会儿,一个身形佝偻、七十多岁的老汉,拄着根破旧的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女孩面前。那老汉眼神中透着一股贪婪与猥琐,开口便说要买了女孩做妾。
女孩一听,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眼眶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哇” 的一声,哭得撕心裂肺。那哭声,仿佛一把把尖锐的刀,首首刺进了臭蛋的心里。
不知怎的,那一刻,臭蛋心底的那丝善念被无限放大,他只觉得这女孩实在太可怜,绝不能让她落入这老汉的魔掌。
臭蛋瞬间来了精神,几步上前,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喊道:“这闺女我买了!” 那声音,洪亮得如同洪钟,震得周围人耳朵嗡嗡首响。
那老汉抬眼一瞧,见是臭蛋,吓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差点没跪地上。他哪里敢招惹臭蛋这样的主儿,赶忙赔着笑脸,点头哈腰地说道:“误会,误会,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罢,灰溜溜地转身,一瘸一拐地跑远了,生怕跑慢一步,就被臭蛋给收拾了。
臭蛋看着女孩,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也不含糊,立马去找了自己那帮狐朋狗友,凑了些钱,买了一口还算像样的棺材。
又在城外找了个风水还算不错的地方,算是把女孩的父亲给安葬了。
自那以后,静雅安安便认定了臭蛋,死心塌地地跟在他身边。
她感恩臭蛋的救命之恩,也看到了臭蛋心底那一丝未泯的善良。在与臭蛋相处的日子里,她始终温柔贤淑,将家中事务打理得妥妥当当,哪怕后来臭蛋又陆续有了其他老婆,她也从不争风吃醋,只是默默守着这个家,守着臭蛋。
此刻,云羽看着眼前的静雅安安,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臭蛋还有这么一段 “英雄救美” 的经历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