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
诺顿和耶梦加得同时叫出了这个恐怖言灵的名字，这副场景带给他们的震撼感甚至要远超于尼德霍格吞噬奥丁。
“人类也可以拥有这个言灵吗？”诺顿不禁发出疑问。
不，现在的昂热还算是人类吗？
“「永恒」是个什么言灵？”路明非问。
夏弥解释道：“这个言灵被龙族视为「禁忌中的禁忌」，因为永恒的本质否定了「世界演化」的根基！”
“听起来很有逼格！”芬格尔插话道。
夏弥停顿了一下，仿佛还在吸收这一幕带给她的震撼。
“尼德霍格第一次使用这个言灵是在那场白王叛乱里，那些叛变的次代种被这个言灵封印于喜马拉雅山脉，至今那片区域仍能观测到「量子幽灵」的悲鸣！”
“我想起来了！”
芬格尔忽然亢奋起来，赶忙举手说道：
“学院的《冰海残卷》里提到过，公元1374年，欧洲的一位混血种曾释放过不完整的「永恒」，导致那片区域的瘟疫被定格，至今那里仍悬浮着充满灰尘和尸骸的立方体空间！”
“《冰海残卷》你都敢看！”恺撒摇着头吐槽。
“小事而己，秘党的学者曾经提出：「永恒」也许是黑王为了囚禁自身的「死亡」而创造出的牢笼！”
“囚禁死亡......那些次代种死了吗？”
路明非的身体有些颤抖，因为他听到了「量子幽灵」这个名词，上一次他还是在路鸣泽的口中知道了这个概念。
“从生物学的角度，他们死了，「永恒」缔造的领域里，时间流速坍缩为零，分子运动、能量消散、甚至是细胞代谢，一切的物理过程都被冻结，生命体的意识被保留，却无法感知到任何东西。”
“而且，这种言灵是释放条件十分苛刻，需要献祭一位龙王级的生命体，释放者本身也可以......”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他们都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即使是芬格尔都安静地像是木偶。
他们不止一次在私下里讨论昂热如果在屠龙战争里死去了，校长的位置会给谁坐，现在这句话要成真了，他们却都不想说话。
路明非曾经在一本很文艺的书里看到过一句话：
敬畏命运的人总会觉得冥冥之中有一本书写着世界上一切的故事，我们不能修改它也不能提前阅读，只能静静地等待，最终你的追悔莫及也会从书中发生。
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自己不去写、不去做、不去说那些预言性的文字。
如果某一天，你的无心之语真的发生在你眼前了，你会觉得是你的行为促成了悲剧，那个人在你的诅咒中丧生。
“释放者会有什么代价？”路明非轻声问。
“与领域同化，逐渐丧失情感和记忆，最终成为维持永恒的......墓碑。”诺顿缓缓说。
用自己的命去封印黑王吗？想来校长也很满意这种结局吧？他真的在践行自己的诺言，初代狮心会的最后一人，如果因封印龙族最强者而死，在地下见到那些伙伴们也会有话说吧。
看啊，他昂热没有昏昏庸庸地度过余生，始终在屠龙的第一线，死之前还把黑王拉来垫背了！
连当年那位把李雾月拼至重伤的人也会赞叹不己吧？
“黑王不会被「永恒」封印。”零忽然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什么？”
“黑王是「永恒」的第一个使用者，对这个言灵的理解不是昂热能够媲美的。”
零淡淡地说，就好像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下，样子和当年帮路明非做实验时一模一样。
“「永恒」是昂热所能释放的最强言灵，即使真的能成功，最多也就能封印黑王不到一百年，当昂热的灵魂彻底涅灭，尼德霍格依然会重临人间。”
路明非完全相信零说得话，她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小魔鬼的功劳，说白了，零是魔鬼派来帮助他的。
男主角跳出了原定的剧本，导演只能紧急修改，让失去记忆的女孩重新回归，即兴表演只是一时的，结局不会改变。
故事还是那个故事，就像《楚门的世界》，他逃出了那片小世界，却也钻入了大世界。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一成不变。
“路明非。”零忽然问，“你相信我吗？”
“什么？”
路明非对突然转变的话题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看着零如雪般的眼眸点了点头，“当然，我们是伙伴。”
听到路明非这句话，零竟然笑了，像是万年冰山上的雪莲忽地开花般美丽，路明非很少看到零的笑容，现在竟然出现在如此绝望的时刻。
“保护好它！”零将一束花塞到手里，小声地嘱咐。
路明非呆愣愣地看着这朵花，很丑，皱巴巴的，还是白色的，像是要清明节买的，要去墓地祭奠一个人的逝去。
“你要做什么？”路明非心里升起很不好的预感。
零回过头，将白发展现在路明非的眼中，“唯一能穿过「永恒领域」的，只有一个言灵，在场的只有我能使用。”
路明非想起了零之前发给他的邮件，那里记录的这位冰雪女王的言灵是能够复刻能力的镜瞳。
“是什么言灵？说不定我也有呢？”
路明非语速很快地说，“你进去了又能怎么样？我会「烛龙」，一定比你的最强言灵有用吧？”
“最极致的「刹那」！”零说。
言灵：刹那 序列号：72 血系源流：天空与风之王
使释放者自身速度提高至2倍，可重复叠加（每叠加一次，就提升一阶，速度变为前一阶的2倍），最终能提升到多少阶尚不明确，目前出现最高阶的是九阶“刹那”，即最初速度的512倍。
路明非忽然沉默了，因为那些弥补遗憾赐予他的言灵里，没有「刹那」，这只是一个增加速度的言灵，连高危级都算不上。
但在瞬息变化的「永恒领域」内，极致的「刹那」能让人变得像是钉子一样刺入「永恒」！
“零！别这样......”
路明非还想挣扎一下：“我们等吧，不就是一百年吗？说不定那个时候我们都死了！还管黑王白王干嘛？回来吧，「那家伙」也不会想看到这一幕......”
听到“那家伙”三个字，零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小声地说：“尼德霍格不彻底陨落，「他」就不会回来，我必须杀了它！”
“我有一个不输于「烛龙」的言灵，那是我见到的第一个言灵，也是记忆最深刻的......”
话音尚未落下，零的身影己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音爆的声音，那是极速爆发出的轰响！
十阶刹那！1024倍神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