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洞房！”
不知是谁开始起哄，陆霖雪白的鹿耳慢慢红了。
季琅回头看向起哄的人之一，指了指他手里的鱼缸，笑得一脸得瑟：“至少我还能洞房，你呢？”
“……”祝子恒，“兄弟，你这就太伤人了啊。”
季琅当场报了某人要当他爸爸之仇，随后轻扯手中的同心结：“教授，我们走吧。”
陆霖点点头。
两人进入房间，关上了门。
宴席还没结束，宾客们继续吃吃喝喝，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叶烬不禁感慨：“小辈们这么有活力，让我也想起了当年呢。”
顾忱立刻凑过来：“老婆，兴致都到这儿了，要不咱们也……”
叶烬抬眼瞥他：“嗯？”
顾忱顿时又怂了：“医生说，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了。”
“陛下，你是不忙吗？”叶烬放下酒杯，“文件都批完了？政事都处理好了？还有闲心情做这些事？”
顾忱眼前一黑。
“这不是还在放年假吗，”他说，“怎么也得让我歇歇吧，总不能大过年的还要加班。”
“那你就该好好享受一下闲暇时光，毕竟，后天就复工了。”
“我这不就是向你讨‘闲暇’来了。”
叶烬打量他片刻，忽然活动了一下手腕：“那好吧，还按以前的规矩，打赢了我，就听你的。正巧我身体好些了，也该认真松松筋骨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顾忱连连摆手，“还是算了，算了。”
“怎么又算了？”叶烬一皱眉，登时不耐烦起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么能轻易反悔？”
“不是，还有这么多人看着……”
“那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叶烬突然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走！”
“哎！不是……”
顾忱还没来得及反抗，已经被整个抓走了，叶烬足尖点地，一闪身就翻上了房顶，带着他几个腾跃，眨眼消失在夜色深处。
有喝多的宾客指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你们玉衡星人……不用飞行器也能飞啊？”
“什么飞不飞的，那叫轻功，懂不懂？”
宋今看向穆洵：“他们不借助翅膀也能飞，你能吗？”
穆洵老实摇头：“不能。”
顿了顿，又补充：“但他们一定没我持久……我是说在天上滞留的时间。”
“九曜哥哥，”多多抬起精致的小脸，认真地问，“叔叔伯伯都会飞，你会吗？”
顾九曜摇着扇子：“会一点吧，多多想试试吗？”
小兔子陷入纠结：“可我有点恐高……”
“那就等你准备好了再试。”
“嗯，”多多点点头，又问，“为什么叔叔伯伯亲热之前要打架？我们也要打吗？”
“不，那只是他们的情趣罢了，打着打着，就打到床上去了。”
小兔子似懂非懂：“什么是情趣？”
“就是……”顾九曜凑到他耳边，用折扇拢音，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音量说了什么。
多多脸一下子红透：“九曜哥哥你……”
顾九曜笑吟吟道：“怎么，多多不喜欢吗？”
“唔……”
宾客们各自喝酒谈天，好不热闹，而室内，正是红纱帐暖。
洞房被布置得相当温馨暧昧，红色的囍字贴在窗户上，桌上摆了一些瓜果、补充剂，以及一壶酒，两个玉杯。
季琅将玉杯斟满，递给陆霖一杯：“教授，给。”
陆霖有些犹豫：“还要喝酒？”
“这是玉衡星的传统，新人在新婚当夜交杯共饮，称为‘合卺’。”
季琅说着，冲他眨眨眼：“知道您酒量不好，我特意让顾九曜准备了度数最低的清酒。”
上次抿一口玉衡星的酒就醉了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听到季琅说度数低，陆霖这才接过玉杯。
很小的杯子，盛的酒也只有一口，应该不会醉吧。
季琅拿起另一杯，挽住他的胳膊。
酒杯相碰，发出叮的一响，交杯的姿势实在暧昧，手腕挽着手腕，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
陆霖抿了一口。
倒是不像上次那样辛辣，口感清淡绵软，甚至是有点甜的。
好喝。
季琅将自已的杯子凑到陆霖面前：“教授您喝喝我的，我也喝喝您的。”
陆霖垂眼，又抿了一口。
他喝过的杯子边缘留下了一点酒痕，季琅特意把杯子转过来，将自已的唇瓣印在那酒痕之上。
陆霖：“你……”
季琅笑着拿走了对方手里的杯子。
酒杯互换，最后一口酒也饮尽了。
合卺礼完成，接下来，就到了自由发挥的时间。
季琅整个人挨到陆霖身上，把他挤得往一边歪去，狼尾在身后摇个不停：“教授，我们是不是该干正事了？”
“……别闹，”陆霖试图把他推开，“我们还在皇宫。”
“在皇宫又怎么了，这不是他们为我们准备的新房吗？”季琅压低声音，“您放心，我已经锁好门了，不会有人打扰的。”
“那也不……唔……”
陆霖接下来的话没能说完，已经被对方用唇瓣堵住。
季琅的呼吸滚烫，他伸手扣住陆霖的后颈，断绝他逃跑的机会。
季琅释放了自已的信息素，松木香在鼻端逸散开来。
或许是受这信息素的蛊惑，又或许是酒劲开始上头，陆霖慢慢地不再挣扎。
他闭上眼，颤抖着伸手捧住季琅的脸颊。
松香与梅香在室内交叠缠绕，雪白鹿尾飞快抖动起来，缠绵与爱意在新婚洞房中无声蔓延。
天色将明时，一切终于落下帷幕。
季琅将陆霖从身后抱住，紧紧圈在怀中，十指相扣，对戒在指根相碰。
他轻轻拭去陆霖眼角潮意，吻了吻他银白的发梢：“晚安，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