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哈哈大笑

其实,此时此刻,雅尔哈齐还并不完全清楚,李如梅此次来,就是想搞清楚他的身份。

所以,他越发不敢轻易透露自已的身份,李如梅也就越发不想轻易离开。况且,又一下子遇上了如此热情的招待。

此时,随着少女长袖飘出,铮琴之声也瞬间响起。铮琴声急,她的舞步急。铮琴声缓,她的舞步也缓。一会儿矫若惊龙,一会儿又翾风回雪。令人看罢,心情激荡,久久不能自已。

应该说,这女孩子的舞步,之前,刘惠婕也曾请他观赏过。也许那天氛围与今日不同,也许是今日心情与往日不同。就连雅尔哈齐观罢,也顿觉回肠荡气。心中也暗自佩服刘惠婕这个女人真是不得了。竟把一个当初只有漂亮脸蛋和好身材的女孩子,调教成这般厉害和妩媚的角色。

当然,刹那间,他也越发佩服那个已经死去的辽王朱宪?。他觉得,在艺术造旨方面,这位辽王,怕是一个比南唐后主李煜更加厉害的角色。

而此时再看李如楠,两眼早已看得发直。端着茶杯的手竟是一动不动。随着舞步停歇许久,这才缓过神来,莫名地冲雅尔哈齐笑笑,这才轻轻放下茶杯。

也是直到此时,雅尔哈赤心头又是再次一松。他知道,如果这支舞就能把李如梅的心抓住,那么,接下来,这顿酒,怕是他与李如梅就喝定了。

只要喝过酒,然后再送两个美女给他。他想,到时,再将自已真实身份说出,怕也无大碍了。

雅尔哈齐正这么想着,就见二十名美少女更如下凡的众仙女一般,开始集体翩翩起舞起来。少女们的舞动也是舒缓有致,舞态生风。又见她们手中的古琴也随着她们的舞步,铿锵作响,夺人心魄。

又是一曲舞罢,接着,才是刘惠婕缓缓启动动听歌喉,婉转唱了起来。第一曲喝得又是由她自已改编成《山坡羊》曲牌的李商隐《燕台四首·冬》:

“天东日出天西下,雌凤孤飞女龙寡。青溪白石不相望,堂中远甚苍梧野。冻壁霜华交隐起,芳根中断香心死。浪乘画舸忆蟾蜍,月娥未必婵娟子。楚管蛮弦愁一概,空城舞罢腰支在。当时欢向掌中销,桃叶桃根双姊妹。破鬟矮堕凌朝寒,白玉燕钗黄金蝉。风车雨马不持去,蜡烛啼红怨天曙。”

刘惠婕唱声舒缓高亢,声声夺人魂魄。待一曲喝罢,又唱一曲。一曲接着一曲。也不时有几名少女在空场地上随着唱词舞动。

此时此刻,应该说,李如梅再见多识广,怕还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艳舞天音。就见他不由时常呆住。

说话间,日落西山,眨眼掌起灯来。满屋顿时灯火通明中,又见众少女忽然散去,只留刘惠婕在那里边弹边唱。

李如楠见了,显是一怔。可也恰在此时,随着各色美食香气的飘进,又见众少女每人手托一个木盘,如长龙般鱼惯而入,直大方桌前而来。待来到桌前,又是将托盘中一个个冒着热气的白瓷盆摆放于方桌之上。

紧接着,又见一名男子抱一坛酒进来,打开。便有两名少女端了酒碗上去,舀出两碗酒,分别放到李如梅和雅尔哈齐跟前。一时间,满屋又再次飘荡起浓郁酒香来。

待这一切摆放停当。这时,又见两名少女上来,将一套碗、筷、盘、木勺分别放于李如梅和雅尔哈齐跟前。

也是直到此时,刘惠婕这才最终停止弹唱,缓缓站起,分别向雅尔哈齐和李如梅行过礼,带着阵阵香气款款而去。

李如梅看着她的背景,竟是半天回不过神来。

也是过去半晌,雅尔哈齐这才开口,冲李如梅客气道:“今日难得李大人光临寒舍,李某略备粗食薄酒款待。不成敬意,还望李大人海涵!”

李如梅听罢,又是再次呆住。

应该说,这套吃法,自是全部从开原城胡忠南那里照搬照抄而来。也是胡忠南祖上几代传下,只有招待来家的贵客时才明使用,也从不外传。外面自是见不到这套手艺。也是只有雅尔哈齐说了话,胡忠南这才不敢再说别的。全样送给了雅尔哈齐。

当然,雅尔哈齐最终让胡忠南得到的好处,自是足以弥补这套手艺的外传。

所以,此时此刻,尽管李如梅出生在大将军之家,自小生活在富贵乡中。自已还曾做过一任辽东大将军。但这种做法,这种吃法,他自是从未见过,更是从未尝过。

现如今,几乎眨眼间,就摆上了如此多的美食,李如梅自是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此时,再听雅尔哈齐如此客气,一时间更是不知说什么是好。呆怔片刻,也只有冲雅尔哈齐尴尬笑笑。

说话间,又见两名少女将盆中食物一点点用木勺放到他们面前的碗中。让他们一一品尝。

当然,主要还是让李如梅一一品尝。就见李如梅品尝罢,又是不住点头。

雅尔哈齐坐于一侧,自然要不时劝酒。为了劝李如梅,自已也是喝下了不少。

应该说,自下午以来,李如梅早被一个接一个的意外所惊到。也是直到此时,品尝着美食,喝着美酒,他才有些缓过神来。

一旦缓过神来,他便再次试探着问雅尔哈齐道:“想不到李商人年纪轻轻,就有此泼天富贵!”

雅尔哈齐听了,便淡淡一笑,摇头道:“泼天富贵说不上。只是靠着生意场上一些朋友帮衬,混得吃喝不愁而已!”

听雅尔哈齐如此说,李如梅便深深看过雅尔哈齐一眼,然后同样淡淡一笑道:“既然生意场上有朋友,朋友们总不至于见面就叫你李商人吧?!”

雅尔哈齐听了这话,也不觉奇怪。而是端起酒碗,大口喝下一口酒,然后道:“朋友自是不叫我李商人,他们都叫我雅尔哈齐。但不是朋友,他们甚至连雅尔哈齐这四个字都不屑叫。所以,我只能让他们称我李商人!”

雅尔哈齐这话,自是针对汉人讲的。没想到,李如梅听罢,竟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