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奋力大喊

雅尔哈齐和扎海容若及扎海尔衣因为同样都没有穿盔甲,自是边抽刀抵挡边奋力前冲。

雅尔哈齐前冲,是因为他看出,这些袭击之人,明显是冲着大哥努尔哈赤而来。他要奋不顾身冲过去,首先护住大哥。而扎海容若和扎海尔衣一见他奋不顾身前冲,又是紧紧护在他的左右,一步不落。

而位居他们身后的五十名甲兵一见走在最前的大首领一行,竟是纷纷被射下马来。也不由驱赶马匹,一拥而上。试图靠着自已的身躯和驱动的马匹,挡住射向他的箭。

一时间,又只见许多甲兵被射下马来,纷纷毙命。

努尔哈赤一见,不由奋力大喊:“不要管我,快往前冲,先冲到河沿儿去!”

可是,谁又敢丢下他不管。

就这样,大家边抵挡来箭,边催马和步行快速朝河沿儿冲去。快冲中,又不时有人和马匹中箭,纷纷倒在地上。

当最终由扈尔汉背着努尔哈赤,在大家护卫下逃出那段谷地,来到岸边时,几乎所有人身上都带了伤。而那五十名甲兵却一个也没有跟来,全部殉难。

努尔哈赤见了,咬牙切齿,紧接着,竟是放声大哭。大家的眼泪也纷纷落下,都感觉若不是靠这五十名甲兵和那些马匹抵挡来箭,他们断难冲出那段谷地。

这时候,太阳已完全落下山去。说话间,天色又眨眼黑下一层。此时,朝前望去,孟格布禄早已逃得没有了踪影。

好在,此时此刻,大家已顾不了许多。开始沿着结有厚厚冰层的哈达河冰面拼命往河对岸逃去。奔逃中,又突然远远望见,有一队人马也正快速从城中冲出,直奔这边而来。

待那队人马眨眼冲到近前,又见带队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负责此时守城的噶盖。

噶盖见大家都带了箭伤,又见努尔哈赤更是到少三处箭伤,此时仍是血流不止。不由嘴唇颤抖,脸色大变。紧接着,又是快速跳下马来,几步抢到努尔哈赤面前,查看伤势。查看过,又是急忙喊随队军医,先为努尔哈赤止血治伤。

此时,就见一名军医随着喊声,也早跑到近前。先是为他大腿上的两处伤止住血,包扎好伤口。接着,又将深深插在他手臂上的两只箭快速拔出,为他止血治伤。

军医边为他治伤,就见努尔哈赤也边冲噶盖大声命令道:

“快,快带人去抓住孟格布禄。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跑了!”

说着,又用手一指西北方向。

他显然看到了孟格布禄的逃跑方向。

此时,就见噶盖答应一声“喳!”。紧接着,又见吩咐留下十名军士,照应努尔哈赤等人。其他人,又紧急分成两队,一大队往南去追击凶手。一小队由他亲自带领,朝西北方向追赶孟格布禄。

就见噶盖在分队的同时,又命令一名军士对着城门方向吹响了紧急求援牛角号。随着牛角号吹起,就见城中又快速冲出更多人马,直奔这里而来。待近了,又望见,带队之人不是别人,又正是费英东。

噶盖见了,也不敢多作耽搁,带人便疾速朝西北方向追去。

费英东来到近前,努尔哈赤向他简单吩咐几句,要他往南去追那些袭击之人,务必留下活口。费英东一见努尔哈赤和大家都受了伤,自是明白有人暗中偷袭了他们。只等努尔哈赤交待完,便挥鞭催马直朝南而去。

说话间,天已完全黑尽。留下的那十名军士,也早已亮起随身携带的火把。军医为大家都治了伤口,看看都无生命争险,便由十名军士护送着朝哈达城走去。

进城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就见出城的军士便分别在费英东和噶盖的带领下,回城来了。

孟格布禄终是被抓住。那些在谷地两侧偷袭努尔哈赤等人的族人,倒也抓住了几个。不过,大部分则是在被抓住之前,均用箭剌穿咽喉而死。

待将人带回,努尔哈赤因深感此事重大,尽管受伤不轻,但仍决定自已亲自来审。

审问前,努尔哈赤本是想先审问孟格布禄。临时,他又改变主意,先提来那几个袭击他的族人来审。他的意思是,想先问出他们背后的指示人,接着再审孟格布禄,自是容易多了。

可令他万没想到的是,这样人的骨头竟是格外地硬。无论是用马鞭抽,还是用刀去一点点割下他们的肉,然后,再用盐巴去浸泡他们的伤口。总之,方法用尽,惨嚎声不断,可他们就是不肯说出背后指示人。

最后,努尔哈赤终于失去耐心,将手一挥,就干脆把他们统统拉出去砍了。

杀掉这些袭击之人之后,接下来,努尔哈赤自是要开始审问孟格布禄。

可不承想,就见孟格布禄被五花大绑带进之后,一见到站在努尔哈赤一侧的噶盖,便开始破口大骂噶盖忘恩负义。而噶盖却仿佛没听到一样,只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努尔哈赤见了,自是奇怪,便沉着脸扭头大声问噶盖:“噶盖,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何骂你忘恩负义,莫非你曾跟他们有过串通不成?”

雅尔哈齐清楚,大哥努尔哈赤说这话时,也只是随口说说。他断不会相信,噶盖会与他们有什么瓜葛。

可令他大吃一惊的是,噶盖听了这话,竟是突然朝努尔哈赤跪了下来。

此时,雅尔哈齐同样清楚,在建州,还不实行跪礼。尽管自搬进费阿拉城后,大哥努尔哈赤依据女真族的习俗,又结合汉人礼节,制定了一些简单礼仪。但也只是见人要打招呼、与长辈说话要态度认真,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等等一些简单礼貌礼节。对跪礼这样的大礼还没有涉及。

所以,此时见噶盖突然跪下。自是下意识认识到事态的严重。一时间,也不禁满脸错愕。

而噶盖之所以采取跪的方式,是因为他觉得再没有更好方式来表达自已的忏悔。所以,这一跪,对于他,更是想向努尔哈赤赔罪的意思。

此时,见努尔哈赤问,他也不想再等孟格布禄说什么,便将他所知道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向努尔哈赤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