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另有他事要办

果然,叶赫部与哈达部终于打起来了,而且异常激烈。

在三哥舒尔哈齐带着二十名老幼美女和大量金银财宝到访过哈达部,并许下将大哥努尔哈赤三女莽古姬许配给孟格布禄之后,叶赫部纳林布禄也很快得到消息。先是三次派剌客剌杀孟格布禄,失败之后,便直接出兵攻打哈达部,且节节胜利,大有吞并哈达部之势。

哈达部首领孟格布?因连遭失败,早已是惊慌失措。

此时,情报也早已如雪片一样不断飞至建州,雅尔哈齐每天忙得都不可开交。

当然,此时此刻,传递情报,除口头传递外,也早已开始使用文字,主要也是蒙文和汉文。

而所用情报人员也不再局限于亲族,更多是利用那些被俘,且肯忠诚于建州的外族商人。然后,由雅尔哈齐亲自在建州周边城堡村寨设置秘密联络点,并为他们提供所售货源。所得收益一半归建州,一半归他们自已所有。

还有一种情报人员,便是建州派往各地收购各种兽皮、明珠以及人参、松果等的一部分建州商人。他们从舒尔哈齐和衮代手中划分出来,直接归雅尔哈齐管。

因为是商人出身,他们自是熟知各地情况和语言,也大都识得蒙语和汉语。有那不识字的,雅尔哈齐便派人来教。所以,自古勒山大战之后短短几年,雅尔哈齐便很快建立起一个不断派往各地,以经商为名的庞大情报系统。

便也恰在此时,就有情报传回,就哈达部头领孟格布禄正带着他的三个儿子急急赶往费阿拉城。

此时,其实也早有情报传回,叶赫部已与哈达部开丈十一次。哈达部因连遭失败,已失去大小城寨七座。叶赫兵也进入哈达境达百里之多。

这时候,努尔哈赤也早已多次招集众首领,就叶赫部违背五部盟誓,是否出兵对抗叶赫部一事讨论过多次。因众首领意见不一,也一直犹豫不决。

所以,当得知孟格布禄带着三个儿子急急赶来费阿拉城的消息时,努尔哈赤便再次单独传雅尔哈齐商量要事。

当然,雅尔哈齐心中明白,这一段时间以来,大哥努尔哈赤最关心的便是叶赫和哈达之战。而深一层的意思,雅尔哈齐也明白,那就是如何借此机会,一举吞并叶赫和哈达。

雅尔哈齐心中想得其实与大哥并无二致。只是他心中又再清楚不过,建州实力还没有发展到足以吞并叶赫和哈达二部的程度。

此时,就见雅尔哈齐刚刚走进努尔哈赤毡帐,努尔哈赤便劈头问道:“是否有确切消息证明,此次孟格布禄前来,到底是来避难,还是来搬救兵?”

雅尔哈齐便实事求是道:“目前只是探知,孟格布禄此次前来,除带着他的三个儿子,还带有五十名哈达部美女及大批财宝,并由二百名亲随护卫。”

努尔哈赤听了,脸上便掠过一丝失望道:“那依小弟看,他此次前来,目的又是为何?”

雅尔哈齐:“我判断,他应该是向大哥救求而来!”

努尔哈赤听罢,倒想一想,又试探着问道:“那依小弟之见,若孟格布禄是为搬兵而来,我们是出兵呢?还是坐山观虎斗?待二部消耗殆尽,我们再全面出兵,彻底消灭二部?!”

雅尔哈齐听了,便也认真想了想道:“据我对孟格布禄的了解,若他果然是来求救,我们有兵不出,怕他只会屈服于叶赫部。倒时,只会给我们多树立一个敌人!”

努尔哈赤听了,便大幅度点头道:“这一点,我倒是也想到了!”

说完,又再次试探着问:“若我们就此全面出兵,讨伐叶赫部,是否就是上策?”

雅尔哈齐听了,他知道大哥的真正意思不是讨伐,而是想就此灭掉叶赫部。于是,摇摇头,一针见血道:“全面出兵,只会对我们形成消耗,却不一定能很快灭掉叶赫部。当然,即便能够灭掉,中间还隔着一个哈达,怕也最终难以控制住叶赫族众!”

努尔哈赤听了,又是再次大幅度点头。接着,又用探寻的目光望着雅尔哈齐道:“那是否可就此一举灭掉哈达呢?”

雅尔哈齐其实也早想过这个问题了。见大哥如此问,也是想提醒大哥,现在讨论灭掉叶赫或哈达,还为时尚早,便进一步解释道:“就此灭掉哈达,只能引起叶赫、乌拉和辉达三部的更大警觉。到时,即便他们不想联合起来,怕也只能联合起来共同对抗我们了!”

努尔哈赤听到这里,又是兴奋地拍了一下案几道:“想不到,我与小弟想法竟是如此一致!”

说话间,孟格布禄也不日到达了费阿拉城外。努尔哈赤先是派舒尔哈齐到城外杀牛款待。随后,又是亲自率领城中所有首领出城迎接。

待到达城外,与孟格布禄一阵寒喧之后,紧接着,又是孟格布禄的二百名亲随留在城外。孟格布禄在努尔哈赤等人的陪同下,带着三个儿子、五十名美女还有载着金银珠宝的所有大小车辆浩浩荡荡进城而去。最后,一行人又直接来到努尔哈赤毡房。

此时,雅尔哈齐自是全程跟随。只是他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在他心目中被描绘过无数遍的哈达部首领。

先是古勒山之战时,尽管彼此都参加了那次大战。却是无暇顾及。

后来,五部联盟时,他们因为根本看不起建州,所以也只各派了使者。自是无缘谋面。

现在看去,就见这位孟格布禄果然是一个大胖子,走起路来,就像一堵墙在移动。坐下后,也更像一堵墙堵在那里。皮肤黝黑,且长相还有些滑稽,小眼睛,大嘴巴,短鼻梁,小脑门。雅尔哈齐见了,又不禁在心中一笑。

此时,就见努尔哈赤与孟格布禄坐在一张桌几前,待彼此喝过一口茶,又寒喧过几句之后,便听大哥努尔哈赤直接问道:“此次,龙虎将军前来,是为走动?还是另有它事要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