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已刚才的行为属实太过孟浪,是引起她的不适所以她刻意回避了吗?
只是仅仅相识两日,自已本不该心动的。
可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牵动着他的心。
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眠。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的颜色,朝阳在东边冉冉升起。
青木肤色白皙,导致眼下的乌青格外明显,眉下是一双泛着粉红的眼眶。
眼前这一幕可吓坏了站在床边的庆生。
心疼的眸子对上青木布满红血丝的双眼。
“公子,您这是一夜未眠?”
“嗯,睡不着。”
“您快别起来了,小憩一会儿,我去给您拿个帕子敷敷眼睛。”
话落,庆生着急忙慌穿戴整洁,推开房门跑去隔壁浴房。
房顶上的玄十看着脚步匆忙的庆生,还以为是出了何事。
“玄九,你去跟小姐汇报一下情况。”
“嗯?汇报啥?”
玄九呆呆的看着玄十,不就是庆生起床了嘛,这有何可汇报的?
紧接着头上挨了一个暴栗。
“哎呀,小玄十,你胆肥了,竟然敢敲你九哥脑袋。”
“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往后青公子的事情,你也得多上心些。”
玄九了然,哦,原来如此。
小姐搬到青公子隔壁,又交代玄七玄八盯着安康村,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关联?
自认为脑补到真相的玄九一脸认真相,紧握右拳,重重点头回应。
“放心,我这就去向小姐汇报情况,定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玄十一脸懵逼看着飞身离去的九哥,迷惘又无奈。
得,俩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算了算了,让他去吧,这是许久没挨过骂了,也是时候让他再长长记性了。
县令府门内的门房此时手里正拿着扫帚,准备去府门外打扫一番。
推开门后,看到门外正中间躺着一人,她握紧手中扫把,挪蹭着脚步想要上前探查。
看清女子是自家大小姐,吓的她双腿止不住地打颤起来,一屁股蹲坐在地面上,说话也变得不利索。
“大大大小姐。”
门房双手胡乱的拍打着地面,双脚也不听使唤的胡乱踢蹬,朝着府内爬去。
“大人,大人,不好了,大人,不好了大人。”
管家伸手拦住她的去路,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
“呸呸呸,大早上的你乱喊什么,咱们大人好的很。”
“呜呜呜。”
门房拍打着管家手背,可急死她了,赶紧松开啊。
“小姐,是小姐她倒在府外,伤的,伤的很重,好像,好像快没气了。”
管家脸色骤然一变,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大大的,舌头也抖起来,半晌说不出话。
“管家,管家,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在哪?”
“哎哟,就在府门外的地上躺着呢。”
“你先前去通知大人,来人,来人啊。”
打扫院落的女官小厮们,丢掉手中扫把抹布,急匆匆的跑到管家身边。
“你,快去回春堂请大夫前来府上,其余人跟我来。”
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大家一股脑的冲到府外。
管家颤巍巍的伸出手,放到庆儿鼻前试探她的鼻息,依稀感觉到还有呼吸,不过很微弱,片刻不敢耽误。
“快去取块木板来把小姐先抬回房内。”
女官们又慌乱的跑回府中取来一块木板,几人费尽全力才把庆儿移动上去。
褶皱的纸张,在庆儿衣袍缝隙中滑落出来,轻轻飘落到管家脚下。
管家弯腰拿起放在手中,一目十行,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带着众人返回府中。
陶县令在正夫房内穿衣戴冠,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疑惑。
这一大早的,难道有什么紧急情况?他迅速整了整衣冠,快步走出房间。
刚一出门,就看到门房慌乱的身影。
“出了何事?”
“回大人,小姐,小姐她被人打成重伤丢在了府门外。”
房中男子听闻,惊慌失措的冲了出来。
“什么,你说庆儿她怎么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赶紧回房穿戴好。”
陶县令就知道,早晚得有这么一天,奈何夫家权势,正夫又极度宠爱长女,她的管教对庆儿起不到丝毫作用。
“哎呀,那你还不快去看看庆儿究竟如何,可有人去寻大夫?”
“回正夫,管家已经安排人前去请了回春堂的大夫。”
门房深深低着头,整个人似弯成了弓,怕看见正夫此时状态,不敢抬头。
“你先回房收拾妥当再出来,我这就前去看庆儿。”
话落一甩衣袖,大跨步的朝前院走去,门房赶紧弯腰小跑两步跟上。
看到木板上的女儿,陶县令步履蹒跚,心绪难平,就算再不争气,那也是自已亲生嫡长女。
“大人,这儿还有一封书信。”
接过纸张,上面写满了女儿的所作所为,陶县令愤怒与心疼交织,气的脸色发紫,几乎晕倒。
“大人。”
“我无碍,还不赶紧把小姐抬进屋内,你赶紧去看看大夫怎么还未到。”
“是。”
穿戴整齐的正夫后脚赶到了庆儿房内,随即便扑在庆儿床边哀嚎。
“我的庆儿啊,你可别吓爹爹啊,你要有个好歹,爹爹可怎么活啊。”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没看到大夫来了嘛, 还不赶紧给大夫腾个位置。”
正夫手帕拭泪,挪动身子来到床尾,大夫才得以上前为庆儿查看。
“大夫,怎么样了,我的庆儿她怎么样了?”
大夫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无助,最终只能无奈的摇头。
“手脚废了,在下医术不精,无法为小姐医治,这样,我先开一药方,让小姐人先清醒过来。”
“是谁,到底是谁如此蛇蝎心肠,胆敢如此伤我庆儿。”
听到正夫此话,陶县令大怒,如若不是你如此娇惯,庆儿又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哼,你是不知你的好女儿做出何等事,早就告知于你,女子不可太过骄纵,哭哭哭,你竟还有脸哭。”
正夫闻言噌的一下站起来,食指直冲冲的对着陶县令指去。
“好啊你,庆儿都伤成这般样子,你不说心疼我儿,竟会指责我。”
陶县令把手中信一把甩在他身上,冷哼一声。
心疼?自已怎么能不心疼?可现在心疼无用,凡事只能等庆儿醒过来方能核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