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面的孕妇突然呻吟起来。周雯立刻进入角色，走过去检查：“宫缩频率？”
孕妇茫然地看着她：“医、医生说我还要两周才到预产期……”
周雯掀开她的病号服，倒吸一口冷气——电极片连接的不是胎心监测仪，而是某种脉冲发生器。
厉战迅速拍下设备编号，系统立刻识别出：【神经刺激器，用于增强胎儿特定脑区活动】。
“他们在改造胎儿大脑……”周雯的声音发抖。
厉战快速检查其他隔间。每个孕妇的情况类似，床头柜上都放着份“高级产检知情同意书”，内容含糊其辞，但签名处都按了手印。
“取证。”他递给周雯几个采样管。
周雯熟练地采集了羊水和电极片上的分泌物样本。厉战则用手机拍下每份文件，特别注意那些签收记录——不少名字他在新闻里见过，都是商政界的头面人物。
系统光幕突然变红：【警报！门禁记录被查询！】。
“有人发现卡被偷了。”厉战把样本塞进特制腰带，“撤！”
他们刚走到门口，电梯“叮”的一声响了。厉战拉着周雯闪进消防通道，听见沉重的脚步声朝产房跑去。
“走楼梯。”他轻声说。
下到三楼时，消防门突然被撞开。两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堵住去路：“站住！”
厉战下意识摸枪，才想起藏在周雯的孕妇装里了。
系统光幕闪烁：【格斗本能己激活】。他感到一股熟悉的热流涌向西肢，身体自动摆出攻击姿态。
第一个保安扑上来时，厉战侧身闪过，一记手刀精准砍在对方颈动脉上。第二个保安拔出电击棒，却被周雯喷了一脸催泪喷雾。
“跑！”
他们冲下楼梯，身后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周雯的假肚子碍事，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厉战索性一把扯掉那团硅胶，拉着她全力狂奔。
一楼大厅己经有人拦截。厉战改变方向，冲向急诊通道。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试图阻拦，被他一个过肩摔撂倒。
“停车场！”周雯指着右前方。
两人跳上车，周雯猛踩油门。后视镜里，三个保安追了出来，其中一个正在打电话。
“暴露了。”周雯咬牙道，“样本必须立刻送检。以免夜长梦多！”
厉战检查着手机里的照片。有张特别引起他注意——杜红梅和叶局长的合影，背景是产房，两人手里各抱着个新生儿。照片日期是二十年前，其中一个婴儿的襁褓上别着个“7”号标签。
“系统……”他在心里问，“这个7号婴儿是谁？”
光幕闪烁了一下，弹出警告：【禁止访问该信息！】。
但厉战敏锐地注意到，系统界面边缘出现了细微的波动，像是受到了某种干扰。
周雯突然急刹车。前方路口横着两辆黑色SUV，几个黑衣人正在设路障。
“调头！”厉战喝道。
周雯一个漂移调转方向，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后面的车立刻追了上来，距离不断缩短。
“甩不掉！”周雯额头渗出冷汗。
厉战从工具箱里摸出把折叠刀，摇下车窗。等追车靠近时，他猛地将刀掷向对方前轮。刀身精准地卡进轮胎缝隙，伴随着爆胎声，那辆车失控撞上了旁边的路灯。
“漂亮！”周雯吹了声口哨，“什么时候学的这手？”
“刚解锁的技能。”厉战揉了揉右耳，助听器在刚才的动作中掉了，世界又陷入半寂静状态。
回到警局实验室，周雯立刻开始分析样本。厉战则把文件照片传给林小满做数据恢复。郑国强匆匆赶来，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医院那边扑空了。”他扯松领带，踢了墙一脚，“叶明远提前转移了所有资料，竟然还反咬我们违规搜查。”
厉战调出手机里的照片：“这些足够立案了吧？”
郑国强快速浏览着，眉头越皱越紧：“妈的，连副市长都牵扯进来了。”他指着某张照片上的签名，“这人上个月还主持了打拐专项行动。”
林小满突然从电脑前抬起头：“恢复出一份加密名单！”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过去十年被调包的所有婴儿记录，足足两百多个！”
系统光幕在厉战眼前闪烁：【核心犯罪网络确认，全技能解锁时间延长12小时】。
一股暖流突然涌遍全身，右耳的听力奇迹般地恢复了七八成。
“听力恢复了？”郑国强敏锐地注意到厉战不再侧头用左耳听人说话。
厉战点点头：“暂时性的。”他没提系统的事，但郑国强意味深长的眼神让他觉得师父什么都知道。
周雯从实验室冲出来，手里拿着份初步报告：“羊水里检出高浓度神经生长因子，还有种类似K-9的蛋白质！那些电极片更离谱——释放的是特定频率的脑波，能刺激胎儿大脑发育特定区域！”
“定制婴儿……”林小满喃喃道，“难怪那些买家愿意出天价。”
郑国强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走到角落接听，回来时脸色更加难看：“叶明远申请了禁制令，禁止我们公开这些资料，理由是‘涉及国家机密’。”
“放屁！”周雯爆了粗口。
“更糟的是，”郑国强揉了揉太阳穴，“他要求立即羁押厉战，罪名是‘非法入侵医疗机构’和‘袭击医务人员’。”
厉战冷笑：“狗急跳墙。”
“你们三个立刻转移。”郑国强掏出三把钥匙，“安全屋地址我发到你们加密邮箱。林小满带上所有数据备份，周雯继续分析样本，厉战……”他顿了顿，“你有个更重要的任务。”
只见郑国强从内袋掏出张照片，是杜红梅私人岛屿的最新卫星图。某个码头区域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写着“明晚23：00”。
“情报显示有批‘特殊货物’要运走。”郑国强压低声音，“很可能是最后一批孩子，包括林小满的弟弟。”
林小满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我们——”
“不是‘我们’。”郑国强打断她，“现在到处都有眼睛盯着，我们要做明面的幌子，厉战在暗处，到时候让王大柱配合你。。 ”
“可是，我想亲自去——”
“服从命令。”郑国强摇头，“这个时候只有厉战合适。”
所有人都看向厉战。系统光幕适时弹出：【任务更新：解救被标记儿童】。下方小字显示：【因惩罚己提前承受，任务取消时间限制】。
厉战握了握林小满颤抖的手：“相信我！我会把他带回来。”
周雯突然从实验台那边喊：“快来看！”她指着显微镜，“那种K-9蛋白的分子结构……”她调出显示屏，“和厉战血液样本的相似度达到91％！”
一阵寒意顺着厉战的脊梁爬上来。他想起照片上那个“7”号婴儿，想起系统异常的波动，想起杜红梅看他的眼神……
“系统。”他在心里问，“我到底是谁？”
光幕剧烈闪烁起来，最终只显示出一行红色警告：【禁止访问该信息！】。但这次，厉战分明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不是来自他自己，而是来自这个一首控制着他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