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灯光就像太阳一样，灼烧着厉战的眼睛，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
他坐在儿科病房外的长椅上，手里捏着那颗刻着“７”的金属纽扣。痛觉敏感的副作用让他的每根神经末梢都在尖叫，就连坐着也是一种另类的折磨。
“林小满，你去查一下这个纽扣，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同？”
“郑教官把纽扣还给你了？”
“嗯，师父说先让我保管。”
“行！我找技术科看看！”林小满把纽扣放进证物袋转身就走。
这时病房门开了，周雯走出来，白大褂上沾着血迹和药渍。“孩子们基本稳定了，”她揉了揉太阳穴，“但心理创伤比想象中还严重。有三个完全失语，五个出现记忆断层。”
“那小雨呢？”厉战追问。
“她是最麻烦的一个。”周雯压低声音，“刚才护士给她换药，发现她枕头底下竟然藏了把手术刀——不知道哪来的。”
林小满从走廊尽头快步走来，手里拿着那个证物袋：“纽扣检测结果出来了，里面有东西。”
厉战接过证物袋，对着灯光仔细看。纽扣边缘有一圈几乎不可见的接缝，像是被精密加工过。
“技术科用Ｘ光扫过了，”林小满说，“说里面有个微型芯片，需要特殊设备才能读取。”
周雯挑了挑眉：“正好我实验室有台显微成像仪，或许能帮上忙。”
三人来到周雯的实验室。她把纽扣放在载物台上，调整显微镜焦距。屏幕上逐渐显现出纽扣内部的构造——中央确实嵌着一块比芝麻还小的芯片。
“这工艺……”周雯吹了声口哨，“军方级别的微型存储设备。”
“这么精密，肯定有重要资料，现在能读取吗？”厉战问。
周雯换了几个不同波长的光源：“需要特定频率的激光激活。”她突然停住，“等等，芯片表面有刻痕……像是数字。”
放大倍数调到最大，三个数字清晰可见：739。
“密码？”林小满猜测。
“或者是坐标。”厉战想起系统的提示，“老城区第七巷，39可能是门牌号。”
系统光幕适时浮现：
【线索关联确认：蓝色屋顶房子位于老城区第七巷３９号】。
“我都猜出来了，你就不用再重复了。”厉战在脑子内怼了一句。
林小满己经在平板上调出地图：“那我找找，老城区第七巷……这儿！39号是栋废弃的教堂附属建筑，卫星图显示屋顶是蓝色的！”
周雯小心翼翼地把纽扣装回证物袋：“你们最好带特警队去。这种精密设备不像是给小孩子玩的。”
厉战刚要说话，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是郑国强发来的短信：【查查叶氏制药2009年的“特殊儿童康复计划”。】
“郑队发现什么了？”林小满凑过来看。
“不知道，但他从不会无的放矢。”厉战转向周雯，“能帮忙查一下叶氏制药十年前的医疗记录吗？”
周雯摇头：“正规渠道肯定不行。不过……”她拉开抽屉，取出个Ｕ盘，“我从那些孩子血液里检测出的药物成分，和十年前一批失踪案证物高度相似。”
林小满突然脸色发白：“我弟弟……就是十年前失踪的。”
空气凝固了几秒。厉战轻轻按住她发抖的手：“这次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
三人决定分头行动。周雯继续分析孩子们的血样；林小满黑进民政系统查第七巷39号的历史记录；厉战则准备去探探那栋蓝顶房子。
刚走出医院大门，厉战就被一阵剧痛击中——有辆摩托车呼啸而过，排气管的热浪扑在他的手腕上。200％的痛觉敏感让这普通的热感变成了大火焚烧般的灼痛。他靠在墙上喘气，冷汗浸透了后背。
系统光幕闪烁：
【痛觉敏感剩余时间：58小时】
下面还有行小字：
【建议兑换临时屏蔽功能（消耗300正义值）】。
“留着你的建议吧。”厉战咬牙骂道。他宁可忍受疼痛，也不想再被这破系统牵着鼻子走。
打车来到老城区，第七巷破败的不行。３９号是栋两层的老式建筑，蓝色铁皮屋顶己经锈迹斑斑。门口没有招牌，窗户全用木板封死，只有侧面的小门虚掩着。
厉战拔出枪，轻轻推开门。但里面出奇地干净，不像废弃的样子。走廊两侧是几个小房间，门上都装着观察窗——布局和孤儿院的地下室惊人地相似。
最里面的房间亮着灯。厉战屏息靠近，听见里面有规律的“滴滴”声，像是某种仪器在运转。
推开门的一瞬间，厉战僵住了。
房间里摆满了监控设备，十几个屏幕显示着不同地点的实时画面——有医院儿科病房、派出所审讯室，甚至还有郑国强办公室的一角。正中央的桌子上放着台老式电脑，屏幕上正在传输数据，进度条显示己完成87％。
电脑旁边是个透明塑料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几十颗同样的金属纽扣，每个都刻着不同的数字。
厉战刚要去拿，后脑勺突然被硬物顶住。
“别动。”是个女人的声音，“把枪放下。”
厉战慢慢弯腰放枪，同时用余光瞥见墙上的影子——女人个子不高，左手拿着枪，右手似乎握着什么控制器。
“转身。”女人命令道。
厉战转身，看见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女性，面容憔悴但眼神锐利。她右手拿的确实是个遥控器，上面有个醒目的红色按钮。
“你是谁？”厉战问。
“李雯，叶氏制药前研究员。”女人紧盯着他，“你是厉战，那个有‘特殊能力’的警察。”
厉战心头一震：“你怎么知道？”
“监控里看到的。”李雯指了指屏幕，“你在医院时瞳孔变色了，和当年的实验体一样。”
电脑突然“叮”的一声，进度条走到100％。李雯迅速拔下Ｕ盘塞进口袋：“时间刚好。这个给你。”她扔过来个牛皮纸袋，“里面有你要的答案。”
“什么答案？”厉战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