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战松开他，转身去翻那几个旅行袋。
袋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冻鱼”包装的晶状毒品，但最底下还藏着别的东西——居然是冰雕装饰品，做成圣诞树的形状，树顶上镶着个小金属片。
“这什么玩意儿？”林小满凑过来，“新型毒品？不像啊。”
厉战掰下一小块“冰雕”闻了闻，没嗅到化学品的刺鼻味。
他正想掰开看看，系统光幕突然弹出警告：
【检测到高浓度合成卡西酮类！立即停止接触！】
几乎同时，冷藏库的灯全亮了。
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冲进来，枪口齐刷刷对准他们。
“别动！警察！”
厉战慢慢举起手，看见带队的是西城分局的缉毒队长赵长峰。
“赵队！”
对方认出他们后明显愣了一下：“厉战？你们怎么在这儿？”
“我们追查郑国强教官的下落才到这。”厉战指了指地上捆着的毒贩，“这三个是杜红梅的人，刚交易完。”
缉毒队长蹲下来检查旅行袋，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拿起对讲机：“叫技术科和法医赶紧过来，冷冻厂发现大量毒品，包装疑似叶氏制药的防潮材料。”
不一会，周雯跟着技术科的人一起进来，看见厉战肩膀上的伤就皱起眉头：“你又干什么了？就不能老实点。”
“小伤。”厉战躲开她检查的手，“郑教官失踪了，我们追查到这里……”
“找到了吗？”
“没，刚进来就撞见他们了。”厉战下巴朝毒贩方向点了点。
“又逞能？”周雯一把拽过他的胳膊检查伤势，“行了，一边待着去！”
说完周雯蹲在尸体旁边开始初步尸检：“死者刘建军，西城分局缉毒警。致命伤是后脑钝器击打，凶器应该是……”
她拨开死者的头发，“铁棍之类的东西。死亡时间约二十五分钟前。”
厉战和林小满对视一眼。
二十五分钟前他们还在医院，这意味着郑国强要么根本没来过这里，要么就是在更早的时间来过。
“赵队，我建议查查老刘今天为什么来这儿。”厉战对缉毒队长说。
赵队长摇摇头：“老刘都请假三天了，说是老婆生孩子。今早还给我发过婴儿照片呢。”
林小满立刻掏出手机：“照片能给我看看吗？”
照片上的婴儿裹在蓝色襁褓里，看起来刚出生不久。
林小满放大图片看了几秒，突然骂了句脏话：“这是网图！我上周在育儿论坛见过一模一样的！”
系统光幕突然在厉战眼前展开，血红色的任务更新浮现在半空：
【摧毁圣诞树网络（难度★★★★）】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任务线索：叶氏制药防潮剂批号与毒品包装一致】
“周法医，”厉战指着旅行袋，“现在能确定毒品包装用的防潮剂是叶氏制药的吗？”
周雯用镊子夹起一小块包装材料放进证物袋：“肉眼就能看出来。这种防潮剂是叶氏制药的专利产品，里面有特殊的荧光颗粒。”
她掏出紫外手电照了照，包装材料立刻发出淡绿色的光。
“够定罪了。”缉毒队长兴奋地说。
厉战却盯着那些“圣诞树”冰雕。
杜红梅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把毒品包装和叶氏制药扯上关系。
除非……
“这是陷阱。”他突然说，“有人想嫁祸给叶局长。”
冷藏库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转动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嗡鸣。
所有人都抬头看去，只见监控屏幕上一片雪花，随后浮现出杜红梅的脸。
她今天穿了件墨绿色旗袍，头上栀子花银簪闪闪发亮，领口还别着枚红宝石胸针，里面闪过诡异红光。
“厉警官果然聪明。”监控喇叭里传出她带着笑意的声音，“不过猜错了一点——这些防潮剂确实是叶局长提供的，只不过是以‘医疗物资’的名义。”
缉毒赵队长对着监控怒吼：“杜红梅！你跑不掉的！”
“我从来没跑过呀。”杜红梅掩嘴轻笑，“对了，替我向郑队长问好。他应该快到‘圣诞树’的顶端了，那里的风景····很特别。”
画面突然消失了。
“你什么意思？”厉战冲到监控前，但线路己经被远程切断。
他转身问缉毒队长：“赵队，郑教官最近到底在查什么案子？”
“跨省协作案，是关于一个叫‘圣诞树’的贩毒网络。”队长压低声音，“但这是机密……”
“机密个屁呀！”林小满突然插话，“还机密呢，杜红梅都知道！”
赵队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圣诞树’不是普通的贩毒组织。他们用冰雕工艺品运毒，每个‘树枝’代表一条运输线，顶端的金属片是总控装置。老郑怀疑这个网络的高层藏在执法系统内部。”
厉战想起那些冰雕顶端的金属片。
如果杜红梅说郑国强快到“顶端”了，意味着……
“郑教官己经接近核心了。”他攥紧拳头，“所以才会失踪。”
周雯突然在老刘的制服内袋摸索，指尖触到硬物，抽出一张被血浸透边缘的纸条：“看这个。”
纸条上潦草地写着一个坐标和时间：22:00。
厉战看了眼手表，现在是21:45。
“这个坐标是码头！”林小满己经打开地图APP，“是东港废弃的3号仓库！”
厉战转身就往外跑。
周雯一把拽住他：“你肩膀的伤需要处理！”
“那不重要，来不及了！”厉战甩开她的手，“杜红梅说郑教官快到‘顶端’了，意思是他要么快查到头目，要么……”
要么就快死了。
这话他没说出口。
他希望是前一个可能。
雨下得更大了。
厉战发动车子时，系统光幕再次浮现：
【任务提示：圣诞树网络核心成员包含执法系统高层。当前进度15%】
鲜红的倒计时在角落跳动：
【剩余时间：8小时12分】
林小满系安全带的手在发抖：“你觉得赵明是‘圣诞树’的人？”
“不止。”厉战猛打方向盘，“我猜整个叶氏制药都是这个网络的‘树枝’之一。”
车子冲进雨幕时，冷藏库里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杂音。
没人听见那段模糊的通讯：“B组注意，目标己进入包围圈。重复，目标己进入包围圈。按照原计划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