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
厉战把油门死死的踩到底,破旧的私家车在雨夜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拼命摆动,却还是赶不上暴雨的节奏。
林小满双手死死地抓着车门把手,脸色发白:“你找死啊,就不能开慢点!”
“慢不了,我师父等着救呢。”厉战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漂移就拐进了小巷。
系统光幕在他眼前疯狂闪烁,血红的倒计时像是催命符一样:
【剩余时间:11小时43分】。
“真是疯了,别人还没有救呢,咱俩先挂了。”林小满忍不住怼了一句。
“放心,不会让你英年早逝的。”
“周雯……周雯发信息了!”林小满声音发紧,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郑教官……在冷冻厂!城北那个!”
她猛地想起,“就是……就是上次查电瓶案的地方!”
“坐稳了。”厉战又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
林小满闭上眼睛,小声嘀咕:“我还没找到弟弟呢,不想死得这么窝囊……”
“你够了,盼点好的!”厉战喝道。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远处冷冻厂的轮廓在闪电中忽隐忽现。
厉战猛踩刹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了半米才堪堪停住。
“靠!”他狠狠捶了下方向盘。
该死的破系统偏偏在这时剥夺了车辆痕迹识别技能!看着厂区门口那些杂乱的车辙印,他简首两眼一抹黑——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新的,更别说车型了。
这还让他怎么救人!
这时林小满己经跳下车,雨水立刻把她淋成了落汤鸡:“门口有轮胎印,看花纹是警用越野车。”
“师父肯定来过这!”
厂区铁门虚掩着,锁链被人生生剪断,那切口整齐得一定是液压钳的功劳。
厉战摸出配枪,冰凉的金属让他稍微冷静了点。
上次突袭这里还是为了电瓶案,这次居然是为了救师父。
“分头找。”厉战压低声音,手指两边指了指,“你左我右,发现情况立刻……”
话音未落,厂区深处猛地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朝声源处冲去。
冷藏库的大门敞开着,冷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厉战刚跨进去就踩到一滩粘稠的东西——是还没完全凝固的血!
他立刻把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去,就看见地上趴着个人,后脑勺涌出的血都把藏蓝警服领子染成了黑色。
“郑教官!”
林小满扑过去,颤抖着手翻过那人身体——却是个陌生面孔。
她刚松了一口气,喘息却猛地卡在喉咙里。因为厉战己经一把掀开警服下摆,赫然露出西城分局的警号。
厉战蹲下检查尸体:“致命伤在后脑,钝器重击所致。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二十分钟。”
“这·····这是西城分局的老刘,”林小满盯着警号,声音发颤,“他怎么会…………死在这?”
冷藏库深处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
厉战猛地按住林小满肩膀,沾泥的食指压上自己嘴唇。
她僵住的瞬间,厉战用气声吐出两个字:“有人。”
两人贴着墙慢慢往里挪,六排十米高的货架形成迷宫,手电筒的光扫过堆成小山的“冻鱼”包装箱。
“警察!出来!都出来!”厉战突然暴喝一声。
回应他的是子弹打在铁架上的脆响声。
厉战拽着林小满滚到一堆箱子后面,听见有个沙哑的嗓子在骂:“妈的条子是怎么找过来的?”
“赵明那个王八蛋居然出卖我们!”另一个声音更年轻,带着颤音。
厉战眯起眼睛。
借着冷藏库顶棚漏下的微光,他看见三个黑影正在往紧急出口移动,其中两人手里拎着沉甸甸的旅行袋。
这是要逃?
“拦住他们!”厉战对林小满比了个包抄的手势,“是毒贩!”
林小满像只猫似的弓着腰绕到侧面。
厉战深吸一口气,突然站起来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
巨响在密闭空间里震得人耳膜生疼,那三个黑影明显僵了一瞬。
“放下武器!警察!”
最壮实的那个毒贩反应最快,抬手就是一梭子。
子弹擦着厉战耳边飞过去,在后面的冻鱼箱子上打出几个窟窿。
白色粉末从弹孔里簌簌地往外漏。
“操!老子的货!”毒贩嚎了一嗓子。
趁这功夫,林小满己经摸到他们侧面,一个飞扑就撂倒了最年轻的那个。
剩下两个转身要跑。
厉战一个箭步冲上去,勒住其中一个人的脖子,却被另一个人抡起铁棍狠狠地砸在肩膀上。
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差点跪下去。
“靠!”他踉跄两步又站稳。
系统光幕突然闪了一下,跳出个半透明的提示:
【检测到宿主生命受到威胁,临时加强格斗本能】。
厉战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己经自己动了——侧身躲过第二棍,抬腿踹在对方膝盖上,趁着毒贩吃痛的瞬间一记肘击砸在他太阳穴上。
等厉战回过神来,三个毒贩己经全趴下了。
林小满正用扎带捆他们的手,看见他发呆还骂了句:“死人呀!愣着干嘛?帮忙啊!”
“郑教官不在这儿。”厉战喘着粗气环顾西周,“赵明故意引我们来……”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林小满从年轻毒贩兜里摸出个正在震动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凑到耳边。
“货拿到了?”电话那头是个女声,带着东南亚口音。
林小满冲厉战使了个眼色,捏着鼻子学毒贩的声音:“路上有警察,得等会儿。”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突然冷笑起来:“有意思。真有意思。告诉厉警官,游戏才刚开始,我们好好玩。”
通话戛然而止。
林小满脸色难看地放下手机:“是杜红梅。”
厉战蹲下来揪住那个年轻毒贩的领子:“郑国强在哪?”
“谁?郑国强是谁?”毒贩一脸茫然。
“一个穿警服的老头!五十多岁,左边眉毛有道疤!”
“没见过啊大哥!真的!”毒贩快哭出来了,“我们就来取货的,赵哥说今天条子都调走了……安全……”